好一個惡形惡狀的惡丐。
這乞丐輕巧地擠過店小二,在呂崢前麵的椅子上坐定,他兩根手指輕輕一抄,便將一雙筷子撈在手上,張開嘴巴。
“怎著,大爺,請塊肉吃吧?”
孤竹國的乞丐當真是有趣的很。
蘇徹看著眼前之人,此人有修行在身,至少是練氣往上層次,雖然不到通神之境。
這樣的修為,放在這小小的孤竹國中可以做個丐幫幫主了。
怎還會缺肉吃?
看來是衝著呂崢來的。
“相請不如偶遇,來者是客。”
蘇徹從袖中摸出一錠銀子放在桌麵上。
“小二哥,撿幾樣拿手的大菜,再上兩壺老酒。”
“爺,您放心。”
店小二伸手抄起那銀兩輕輕一掂,臉上當即喜笑顏開。
黑眼珠子見不得白花花的銀子,有錢不賺那是王八蛋。既然這兩位發瘋請乞丐吃飯,那就賺這個銀兩。
“貴客三位,後麵好酒好菜的上啊。”
後廚升起了煙火氣,小二捧過來兩個厚實的黑瓷壇,一碟撕好的熏雞,一碟醬牛肉。
“幾位爺稍待,後麵馬上就好。”
呂崢麵色陰沉,輕輕拍去酒盞上的泥封,先給蘇徹斟上一碗,然後又給眼前的惡丐倒了一碗。
酒漿清冽,的確是陳年的老酒。
熏雞滋味十足,牛肉醬得恰到好處。
這處酒家平素的底子不錯。
蘇徹就著熏雞,先淺飲了一盞。
而那惡丐則是直接撈起兩個雞腿,禿嚕禿嚕,就著骨頭吸了個幹淨。
“咱們見過?”
呂崢看著眼前的惡丐。
仔細觀瞧,此人臉上滿是傷疤,麵容十分猙獰。
“見過嗎?”
惡丐捧過那裝滿醬牛肉的盤子,頭一抬,把肉全部倒進了肚子。
“最好還是沒見過。”
呂崢看著他的臉,低下頭又看了看他那雙蒲扇大的手掌。
“單刀走馬射狡兔,蛇矛一探斷蒼狼。你是侍衛馬軍的武鍛。”
那惡丐聞言一笑。
“誰是武鍛?沒聽說過,我就是個叫花子。”
“武鍛乃是孤竹國大將呂探麾下的左膀右臂,弓馬嫻熟,一手長矛更是精強。他名列侍衛馬軍八驍將之首。”
呂崢壓低了聲音。
“你雖然壞了麵容,改了聲音,但是我還是一眼就把你認出來了。”
那惡丐將盤子舔了個幹淨輕輕放到一邊。
“那你就說錯了,因為武鍛他已經不是侍衛馬軍的驍將,而是一個叛國背主的亂賊,已經發下海捕文書要擒拿的要犯。”
“所以武鍛乃是逆賊叛黨,您說對不對,呂大少。”
這惡丐便是呂崢之父呂探身旁的左膀右臂,號稱孤竹國武膽的武鍛。
也不知道究竟是怎樣一番遭遇,將這位孤竹國內有名的虎臣名將,弄成了現在這番模樣。
不過顯然,這位武鍛藏身市井,有所圖謀,而且他也認出了呂崢,這才找個由頭直接湊了過來,為的就是眼下相認。
呂崢望著這位把自己從小抱到大的二叔,不由得熱淚直往胸口上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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