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
傅瓊珠還想辯駁。
“對弈之道講究寧失一子,莫失一先。”
青王穀掌門也不管她想要說什,直接講道。
“我問你,本門當下最重要的事情是什?”
“回稟掌門,乃是召開雲丹大會。”
“雲丹大會每年舉行一次,算到今年已經辦了三十四年,三十四年都是順風順水,為本門招引了眾多煉丹之上的人才,更提供了不少丹方。”
“三十四年辛苦經營,終於有了今日的氣象,這麵有瓊珠你的功勞。這等心血,絕對不能因為一件小事給毀去,然而你冒失了。不是我們青王穀惹不起長生教,而是凡事皆有個輕重緩急。”
“這麵孰重孰輕,你分不清?”
掌門的話語十分平靜,然而傅瓊珠內心之中卻是五味雜陳。
她也想不到事情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
如果說青王穀是一群看病的女郎中,長生教就是一群燒火的煉丹童子,誰能想到內亂之後的長生教還能有如此威勢。
陽髓實在是個異數。
“長生教的陰謀,是朱鶴翻出來的線索。可你也要知道朱鶴是什人,他是南荒有名的掮客,他這等人從來都是無利不起早,今日要你對上長生教,背後自然有人指使。”
掌門說著向旁邊的廣寒宗長生真人輕輕撇了一眼。
“若不是廣寒宗的道友查出來背後是黑血密教指使,我們青王穀就給人當了馬前卒。”
傅瓊珠自然能夠看出來這事情有貓膩。
她之所以要硬上,主要還是低估了長生教和陽髓的實力。
本來是要痛打落水狗,誰想到人家是一遇風雲便化龍。
“門中已有定論,此番我等息事寧人。”
青王穀掌門說著望向另外兩邊坐著的薛白芷和鄧暉。
“玉陽山、南海派從來都與本門守望相助,因此本門的態度一定要告訴兩邊的道友。”
鄧暉和薛白芷趕忙遜謝,連稱不敢。
“當然,本門也不會就此將陽髓這個魔頭輕輕放過,隻是從長計議。”
鄧暉和薛白芷對視一眼,兩人都是大宗出身,太清楚這“從長計議”四個字的分量,隻要這四字出口,那就是二三十年以後了。
正說話的功夫,外麵忽然有門人弟子跑進來。
“啟稟掌門,剛剛有長生魔教的人前來。”
“人呢?”
傅瓊珠問道。
“走了,他留下口信,說是三日之後,陽髓會帶著孽台冰鏡前來賠罪,他說……”
“說什?”
“他說有一壺好酒,獨酌無趣,想跟坊主對飲。”
傅瓊珠當即大怒。
“這個魔頭,現在還不忘亂我心誌。”
“知道就更要沉著。”
廣寒宗的真人開口說道:“魔門取六欲為手段,我等一樣可以紅塵煉心,這也是一種修行。”
她說話顯然更有分量,傅瓊珠當即平靜了下來。
“寧璃仙師的意思是……”
“陽髓要來,那就讓他來。”
寧璃望著旁邊的青王穀掌門:“我此番下界之前,門內曾有議論,悲怒天久無動作,如今要在南邊橫插一手,還是要仔細觀察一番。”
“觀察?”
“長生教內到底有什東西,能讓他感興趣。”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