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

    威爾遜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沒有明顯的疑惑和情緒起伏，看起來隻是想要知道原因。

    也就是說，他不反對路易休息。

    “Benj，我對你，也有很多‘為什’。”路易笑問，“不如我們今天就把它給解決了？”

    威爾遜沉默以對，倒也沒有抗拒的意思，隻是在等路易拋出他的“為什”。

    “這一年，我們走得很不容易。”

    威爾遜不得不同意。

    “我曾以為你變了，但你沒有，我曾以為那個在媒體麵前長袖善舞，在隊友麵前大公無私，對派翠克畢恭畢敬的人是真實的你，可結果證明，那個在蒙特卡洛為了宣示自己的統治權而在比賽喪失理智，那個在總決賽上孤立隊友獨來獨往的你，也是真實的你。”

    “你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完美，所以這樣的你，為什要甘心在派翠克的手下當二號人物？”

    威爾遜的嘴角微微上揚：“因為我的合同還沒到期。”

    這聽起來像是一句玩笑，也像是暗示。

    威爾遜的合同在明年夏天到期，他可以自由選擇去留。

    這句話給路易的訊息足夠多了，他不用再去糾結其他那些無關緊要的“為什”。

    “你知道我為什想要休息嗎？”路易問。

    威爾遜沒吱聲，隻是輕輕聳肩，用肢體語言表示：這就是我來你家的原因。

    在路易家的客廳，有一個相框，麵擺放著1983年-1993年，每一個賽季的季前全隊合照。

    這有一支凱爾特人，和九支尼克斯。

    “我們近幾年遇到的很多問題，如果換成1984年的我，都不會成為問題。”路易問Benj，“你知道我在波士頓的時候是怎對待伊賽亞的嗎？”

    威爾遜從湯姆賈諾維奇口中聽過路易在波士頓時的故事。

    雖然紐約時期的路易仍然是個強硬的霸主，但遠沒有波士頓時期的惡棍形象那深入人心。

    至少對凱爾特人的球員來說，路易是個讓人不寒而栗的教練。

    所以湯姆賈諾維奇在早年經常說，路易對他們溫柔多了。

    “為什您不像對待伊賽亞那樣對待我們？”威爾遜開始有更多的“為什”了。

    這也剛好是路易最近幾天在思考的問題。

    為什他變了？

    這不像你看JAV，今天喜歡三上，明天就可以喜歡楓哥，然後後天又被美羽·白峰所吸引。

    路易思來想去，隻有一個答案。

    因為那支凱爾特人從來都不是他的球隊，或者說，他根本沒把那支球隊當成自己的。

    那支凱爾特人隻是路易揚名的跳板，當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就立刻放手，沒有任何猶豫。

    因為不是自己的球隊，所以路易可以雷厲風行，隨心所欲。

    可是在紐約，一切都不一樣了。

    當他把伯納德·金那幫老人一個一個從球隊踢走，這支球隊就一點點地，無可置疑地變成了他的球隊。

    他不能像個虐待狂一樣對待自己的隊員。

    為此他背負了許多在波士頓無須背負的責任。

    路易選了尤因，這是他最難的選擇之一。尤因激起了他對周奇的PTSD，他發誓要讓這個人擁有不一樣的職業生涯。當代的比爾·拉塞爾不會隻是球探的吹吹捧捧，而會成真。事到如今，路易對尤因的改造成功了，但他為此付出的心血是他在波士頓的時候難以想象的。

    還有羅德曼，路易曾經希望他不會走向墮落，至少不像前世那樣離經叛道。

    以及坎普，他還會有數不清的私生子嗎？他還會因為自製力薄弱在漫長的淡季發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