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上麵給了休假，季和卻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吵醒，林拉過被子把頭蒙住，昨折騰一晚上把兩個人都給累夠嗆。季和抄起手機往臥室外麵走。

    “哪位？”

    他的聲音又啞又澀像是被煙熏過一般，把電話那頭的人給嚇了一跳。

    “和，沒事吧？”

    河，我還大海呢。季和心默默反駁，盡管被叫了近十年，他還是無法接受，畢竟，討厭的是那女人的聲音，與稱呼無關：“你有什事？”季和的語氣生硬，不帶有一絲溫暖甚至還有一絲慍怒。

    女人早就習慣了他的無禮，沒有把惡略態度放在自己心上：“前幾我找高問你，他你最近都不和他在一起玩了。是不是你們倆出現矛盾了？阿姨和你……”

    季和把手機放在桌上，任憑那個妄圖取代自己母親身份的人自己自導自演，他去廚房倒了杯果汁，回來舉起電話一聽還是在講如何維持友誼的注意事項，他滿臉黑線，打斷道：“你就是為了這個？不如去打麻將。”

    “等一下！”季太太聽出季和想要掛斷自己電話的意思，連忙阻攔，“是阿姨的錯，上年紀總喜歡講太多。”

    季和心想你要是再來個道歉聲明，連提示也不提示了直接掛電話。

    “那個，聽公司出了點兒事情，你爸問你要不要回總部別在那了。”季太太心翼翼的問著，怕再惹到季和。

    季和冷冷道：“是我的員工出事情，又不是我，這公司是他自己的，未來也和我沒半點關係。”

    “和……”季太太捏著電話的手心滲出汗液，盡管她一再斟酌言語，卻還是得罪了季和。

    “這電話也不是你想打的吧？告訴我爸有事自己和我，你是他女人又不是他的傳聲筒，”季和冷冷笑道，“給你一個好的建議，要討好我爸的話，給他生個兒子就好了。”季風亮手拿著報紙坐在季太太的身邊，聽筒聲音不大不傳進了自己的耳朵，季太太被倒是無所謂，隻是向季風亮的臉上瞄去，麵色不善的把報紙收起。

    “沒別的事，我掛了。”季和爽了，抬起頭看到林赤裸著上半身出現，深灰色的睡褲歪歪斜斜的掛在腰上，腳下踩著拖鞋，十分賞心悅目。

    林手拿著手機，調出張照片，再往後一挑。兩個女人猙獰的出現在季和的眼前，蔣瑤瑤瞪著雙眼，胸前有一個刀口，另一個陌生女人的身上布滿刀傷，像是為了掩藏什痕跡而故意為之，身上的衣服被血印浸成深色，兩張照片無比血腥。

    季和無語地看著林，“大清早的你給我看這個？”

    林把手機往季和的手邊一丟，自己朝廚房走去：“吃什？”

    季和哭笑不得：“還吃得下去嗎，那個女人是誰？”

    “獄警，”林拿著平底鍋，手握著兩個雞蛋，“譚局找的監視蔣瑤瑤的人。”

    “這是這個人發現了殺害蔣瑤瑤的人的身份，然後被滅了口？”季和，他忽然想起了在黑市的那個晚上，替自己打昏六的黑影，難不成這和何星宇是兩撥人？

    林把煎好的荷包蛋端上桌子，抬起手指從季和的手夾出了手機，“還有一個。”他又調出一張照片遞到季和的眼前。

    季和正戳著荷包蛋，金燦燦的蛋液湧了出來，看著軟軟的十分可口。他揚起臉看著林給他翻出的照片，一瞬間沒了食欲。

    這比剛剛的屍體照片還要惡心幾百倍。那是怪物的碎肉塊，不知具體是哪個組織，上麵還掛著指粗細的腸狀物，濕乎乎的裝在袋子。

    “我可以罵你嗎！你到底想不想讓我吃早飯？”季和把盤子一推，“這東西又是在哪翻出來的！”

    “旭東那裝得一片碎肉，交給研究部研究了，”林看出他的反感，急忙把手機收起，“和你預想的差不多，那確實是人類。”

    季和忍住反胃，冷靜地思索起來，“這可以算是人體試驗了，完蛋了，我的假期。”

    事態一下子嚴重了好幾個程度，縱使季和操著玩笑的語氣，還是無法讓氣氛變得輕鬆，叉子捧在碟子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兩個人都沒有話。

    過了一會兒，季和想到了一件事，問道：“這都是哪兒來的？”

    林：“譚局給的，待會兒他叫我要去一躺局。”

    季和想到了譚青峰和自己的事情，便點點頭：“可以啊，讓我自己享受假期。”

    林歎了口氣，把剛剛被推過來的盤子又推回原處：“多少吃點兒，你的身體需要營養。”眼睛瞟到了季和的手，一指，“旭東那藥是真有奇效，托人拿來的。”

    季和點了點頭，左手看著明顯比之前好了些許，指根處也有了感覺，動的時候沒那疼了，喃喃道：“他從哪找來的仙丹妙藥。”著，他用叉子切了一塊荷包蛋，林低著頭在自己的手機上戳了戳，轉身淡淡笑道：“那我先走了。”

    手機響了一聲，季和點點頭，等到林離開後他才點開手機，卻發現是林給自己發的信息，心不住疑惑：“搞什……林！”

    那張惡心的肉塊照片出現在了他的手機。

    季和實在是吃不下去了，把盤子扔進了洗手池，走進了書房。林換好衣服出來，幫季和熱了杯牛奶放在桌上，被季和踹了一腳美滋滋的出門了。

    季和站在窗前，目送林離開後，轉身回到了電腦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