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生的又?快又?突然, 溫允坐起身,怔愣地看著滿地的玻璃碎片,還?有額頭上滿是血, 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陳少華。
就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間,溫皓已?經衝到她麵前,三兩下解開她手上的領帶, “姐,你快走。”
溫允的目光重新?聚焦, 看著自己已?經被勒紅的手腕,微微轉動了一下, 接著抬起頭,仰視著一臉擔憂的溫皓。
“溫皓?”溫允輕聲喊, “你一直在自己房間嗎?”
聞言,溫皓眼神閃爍, 張張唇想說些什, 但隻要一對上溫允的眼神, 就什都說不出?來, 隻好?在她那詢問的目光中,緩緩地低下頭。
“什意思?”溫允再?哭不出?來, 隻有幹涸在眼角的淚水, “我覺得陳少華應該是騙我的,他竟然說,你和?他合起夥來把我騙了回來。”
她輕笑, “這怎可?能呢, 你可?是我弟弟啊。”
“雖然我們?倆感情已?經淡了很?多,但你總也不至於這對我吧?”
溫允站起身,扶住溫皓的肩膀, 強迫他和?自己對視,“溫皓,你回答我,對嗎?”
“姐。”溫皓紅了眼,別過?頭不敢看她,隻能反複地衝她說著,“對不起,對不起...”
溫允看著他,突然覺得眼前這個人好?陌生,她甚至有一瞬間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噩夢。
公司破產、父親去世、母親改嫁、繼兄騷擾、姐弟離心。
這些真是聽起來又?狗血又?搞笑,連電視劇現在都不敢這拍吧。
那怎就能發生在她身上呢。
她到底做錯了什。
溫允捂住心口,隻感覺像被刀割一樣痛苦,一直以來積攢的那點力量像是被溫皓今天的背叛全數分崩離析,本?以為不會再?流淚,可?這會兒卻分明比剛剛被陳少華壓在身下時,哭得更凶。
溫皓從來沒見過?溫允這副模樣,在他的印象,溫允很?少有這失態的時候,他無助地想伸手拍拍她的背安慰她,但卻不敢。
“打救護車把他送醫院,”溫允勉強止住眼淚,看著躺在地上的陳少華,“人如果真死?了,你就完蛋了。”
溫皓這才突然想起地上還?躺
這個人,他剛剛是用了力氣的,人活生生被砸暈,確實不能就這放著不管。
從褲兜慌張地掏出?手機,畢竟還?是個剛上初三的學生,剛剛打人時帶著破釜沉舟的魄力,這會兒卻在後怕地手抖。
溫允看著他磕磕絆絆地說完地址,等他掛斷,朝他伸出?手,“手機拿來。”
溫皓不知道?她要做什,但還?是乖乖放到她手心,“怎了嗎?”
溫允抬眼看著他,狀態肉眼可?見的差,但好?歹已?經沒再?哭了,“報警。”
“報警?”溫皓愣在原地,像是沒想到她會說出?這兩個字。
“怎了,”溫允眯眼,對他這種反應產生生理不適,“這種畜生,不該報警嗎!”
“我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溫皓嚇得擺手,“我就是——”
樓下突然傳出?了動靜。
溫皓錯愕地回頭,跑出?屋外,果然就看到本?該很?晚回來的謝訪琴和?陳遠出?現在玄關處。
“媽?!”溫皓失聲喊,“你怎回來了?你不是說和?陳叔叔今晚就應酬到很?晚嗎?”
“應酬臨時取消了,”謝訪琴抬頭說著,發現哪有點不對勁,“你怎是從少華房間出?來的啊,跟他一起在房聊天嗎?”
說話的功夫,謝訪琴已?經踏上了台階,她對於溫皓和?陳少華走得近向來是喜聞樂見的。
“媽,”溫皓快步走到謝訪琴麵前,“少華哥他睡了,我好?餓,我們?和?陳叔叔一起去吃飯吧。”
“你這孩子說什呢,”謝訪琴笑笑,目光滿是慈愛,“這個時間怎會睡呢,再?說了,你哥好?不容易假期回家一趟,當然要一起吃飯了。”
眼看著謝訪琴想要越過?自己進房間,溫皓急的挪步子擋住她,“媽!”
“喂,您好?,是公安局嗎?”
這時,屋溫允的聲音清清晰晰地傳出?來。
畢竟是自己生的,謝訪琴立即辨認了出?來,把溫皓推到一邊,“阿允?是阿允的聲音?她回來了?”
溫皓阻攔不得,眼睜睜看著謝訪琴走進房間。
溫允此?刻正孤零零地站在那,手上拿著和?她白皙膚色極度反差的黑色手機。
謝訪琴看了她一眼,隨即就
注意到地上昏迷的陳少華,他額頭上的血已?經沒再?流,之前的血卻還?是顯得十分人。
溫允連看都沒看她一下,隻聽她衝著電話那頭的人說,“是的,我想要報警,我——”
“阿允!”謝訪琴猛地衝到溫允身邊,一揮手把她手上的手機奪了過?去,接著手忙腳亂地按了掛斷鍵,“你這是幹什!少華這是怎回事!”
“怎回事?”
溫允看著麵前這個早就陌生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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