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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戴平安徹底地消失在黑暗,蹤影全無之後,癱坐著的蒂明斯鎮長才被手下警員從潮濕冰冷的橋麵上攙扶起來。
清醒過來的蒂明斯鎮長第一反應,就是要求手下去河的下遊看那個酒鬼還活著沒有,然後便原路返回警局,把值班的人手攆回家後,自己躲在辦公室把電報機打開。
“鎮長,外麵的人都不在了,要是戴平安再來怎辦?”遣散完人手的警長從外麵回來,試探的朝回來以後就一言不發的鎮長問道:
“啪!”
憋了一肚子火的蒂明斯鎮長再也忍不住了,
一張輪廓清晰,紅白分明,以至於都能看出指紋來的巴掌印結結實實的扇到了警長臉上。
“留下就有用了?你有用還是他們有用?還不是照樣躲在我後邊不敢出來!一幫廢物!還不如一個酒鬼!愣著幹什,還不趕緊給黑水鎮發電報!”
挨了打的警長沒敢再多言語,立刻上手擺弄起發報機來,但是很快他又不得不把腦袋扭回來:
“黑水鎮?不是州政府和羅茲,還有瓦倫丁嗎?”
“瓦倫丁?瓦倫丁!……”
此時的蒂明斯鎮長人都快要氣炸了,憋一晚上擔驚受怕的火氣終於找到了發泄口。他摁住警長,一巴掌接一巴掌的扇在對方腦袋上,同時嘴連髒話都蹦出來:
“給瓦倫丁發個屁啊,有用嗎?有用嗎?……我當時隻是權宜之計,權宜之計懂不懂!懂不懂!……”
抱著腦袋的警長再也沒敢多嘴,結結實實挨了一頓削,一直等到鎮長打累了,氣消得差不多了,才敢在電報機前重新坐好。
“給黑水鎮的貝特鎮長發電報,就說戴平安今晚出現在草莓鎮,對我發動了襲擊,草莓鎮警局死傷慘重,我才僥幸逃過一劫!”
說到這,蒂明斯鎮長停了停,揉著頭疼不已的腦袋考慮了一下:
“不過是請貝特鎮長放心,我們一定會想辦法把戴平安拖在這,黑水鎮所需要的物資也會在明天發出,希望貝特鎮長能夠……算了,後麵希望那句話就不要發了。”
說完這些,在一陣滴滴答答的電報發送聲中,蒂明斯鎮長無力癱坐在椅子上揉起了腦袋。
草莓鎮再小,他也是一鎮之長。
這句話是他今晚的說,聽起來是沒什錯,可現實呢,要是草莓鎮的這個鎮長頭銜管用的話,他就沒必要再強調這句話了。
今晚他所謂的辦法隻是權宜之計,為的就是能把戴平安先糊弄過去,讓自己有命先活下來。
如果真按今晚他說的計劃給瓦倫丁,羅茲還有州政府發電報的話,騎兵會不會撤回來他不知道,但他這個鎮長一職是肯定要被撤的,而且還會因此得罪羅賓森家族。hTTps://
還挑明了,挑破大天也沒用!
那可是羅賓森家族,不是把控某個犄角旮旯就能占地為王的地方勢力。也隻有在警長這個隻長了肌肉和樣貌,沒長腦子的蠢貨和那幫沒見過世麵的村民麵前,他才敢撞著膽子抱怨幾句。
不對,那個廢物連膽子都沒有,真不知道自己當初怎會看中這一個蠢貨來當警長!
電報很快發完了,就在警長起身要走的時候,鎮長又出聲攔住了他:
“那個酒鬼還活著嗎?”
“還活著,從下遊救起來,頭上有傷但沒什大礙。”警長想了想又說:
“我打聽了一下,那個人叫馬文,是咱們鎮貨運公司的一個領隊,白天剛辭職。”
“辭職?為什辭職。”
“他也是今天被戴平安從外麵趕回來的領隊之一,可能是害怕了,就辭職了。辭職之後一直在酒吧喝悶酒,估計是聽見咱們的動靜,酒壯慫人膽,這才跑出來的。”
“被戴平安趕回來的?害怕了?喝悶酒?還酒壯慫人膽?,”
蒂明斯鎮長輕蔑一笑:
“不是慫人膽,是人家的膽子本來就不小!”
沒有理會被說得麵紅耳赤的警長,鎮長指了指門外:
“去,告訴格斯車站的那幾家公司,讓他們連夜準備,明天一早就給我往黑水鎮發貨,東西一件都不能少。讓我們放心,我會讓草莓鎮的警長親自領隊,押送物資去黑水鎮。”
“我!”
“你?哼哼,你行嗎?你有那個膽子嗎?”
看著眼前不爭氣的廢物警長,鎮長心口的那股火氣又湧了上來,恨鐵不成鋼地罵道:
“你被撤職了,明白嗎?你這蠢貨!從今天開始,草莓鎮的警長由那個,對,叫馬文的擔任,物資也由他去運送,明白嗎?還杵著在這幹什,還不去給我通知那幾家公司!”
也不知道警長聽白了沒有,轉身就往外走,結果走到門口,又好像才反應過來,停下了腳步。
這一幕讓蒂明斯警長看得腦袋都大了:
“你個蠢到家蠢貨,難道你還聽不明白,非要我把話說清楚!”
“那就說清楚吧!”
刀鋒緊貼著喉嚨,警長被挾持著退了進來,後麵是嘴角挑著一絲微笑的戴平安:
“比如說今晚的事情您是怎看出來的?”
和離開時氣急敗壞又願賭服輸的狀態不同,此時的戴平安既不生氣,也不著急,看著還挺平靜,不過前提要忽略他手的鮑伊獵刀和眼睛的寒光。
“這也怪我,按照原來的計劃,您是不應該能活著回來。”說著話,戴平安從警長腰間把手槍拔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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