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絕食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卿筱 本章:第200章 絕食

    醫院vip病房。

    銀色托盤扣在地板上,麵的一次性針頭與消毒水等醫藥用品摔了一地,護士嚇白了臉呆呆地立在一側,而床上的某人像一頭剛睡醒的猛獅,渾身散發著淩厲的殺氣。楊若蘭看著一地狼籍,氣苦又無奈,她真想狠狠揍他一頓,卻又心疼得下不了手,“你到底想怎樣?”

    池未板著臉,不肯話。

    楊若蘭看著他別扭的模樣,輕輕歎了一聲。知子莫若母,她又怎會不懂他在想什?她拿著手機走出去,給晴柔打電話,她擔心她還在慪氣,不肯來看他,便故意將情況得嚴重了些。

    掛了電話,她走回房去,對上兒子期待的眼神,她恨恨道:“你也就會在我麵前使橫,等柔柔來了,看她怎治你。”

    池未臉上掠過一抹尷尬且滿足的傻笑,楊若蘭歎笑搖頭,吩咐護士給他輸液,他也不反抗了,目光直勾勾地盯著門口,期盼著那道身影闖入他的視線。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晴柔始終沒有出現,躺在病床上的池未焦灼起來,他頻頻抬腕看表,怎感覺一分鍾比一時還長。

    “媽媽,她過要來嗎?”楊若蘭不記得池未問了她多少次了,問完之後,似乎又不期望她會給他答案,呆滯地看著門口。楊若蘭真想拿相機把他這失魂落魄的模樣拍下來,留著以後笑話他。但是看著他這幅模樣,她無端的心疼起來。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病房傳來敲門聲,池未呆滯的目光陡然一亮,明明一幅殷殷期盼的模樣,瞬間就慌亂起來。不行,他不能讓她看見他這個樣子,太丟人了。

    慌亂之下,楊若蘭已經去開門了,池未急得不行,最後一掀被子,整個人縮進了被子,亂動的後果就是,胸口的傷痛得他險些暈過去。

    楊若蘭打開門,看見出現在門外的人時,她愣了一下,隨即微笑,客套起來:“老舒,好久不見,我聽嫂子過世了,人死不能複生,你節哀!雅雅,快推你爸爸進來。”

    “若蘭,謝謝你關心,你還是老樣子沒變啊。”

    門外站著兩個人,舒父與舒雅,舒雅手上捧著一束香水百合,臉上掛著淺淺笑意。雖還是一身素衣打扮,但是臉上卻不見哀淒的神色,她笑著比劃起來,“伯母,打擾了,我聽未回城的路上出了車禍,爸爸要來看看,我們就來了。”

    楊若蘭看不懂手語,一臉迷茫,不過還是笑著邀請他們入內。等舒雅推著舒父進去後,她站在門邊,焦慮地看了一眼走廊,此刻她倒希望晴柔別來了。要不這樣撞在一起,她心該又難受了。

    楊若蘭轉身關上門,看著床上裝睡的池未,她走過去,輕輕推了推他,“兒,雅雅跟你舒叔叔來看你了。”

    池未僵硬的躺在床上,簡直哭笑不得。他跟楊若蘭一樣的心境,在心拚命祈禱,柔柔,你千萬別來!可是他們誰也沒料到,此刻晴柔連闖了幾個紅燈,車子已經駛進了醫院停車場。

    池未不得不在楊若蘭的幫助下坐起來,向他們問了好。這次葬禮,因為舒父的病情不穩定,他並沒有參加葬禮。因為無人幫舒雅主持葬禮,所以池未才會陪著舒雅送骨灰回白果鎮。

    此刻打量起來,舒父的神情倒是看不出來有多傷心,楊若蘭起身去給舒父泡茶,舒雅連忙走過去,將香水百合放在床頭櫃上,接過托盤,走進衛生間衝洗杯子,然後燒水泡茶。

    楊若蘭坐在沙發上,這才得了空打量舒少軍。舒少軍麵容蒼老了許多,因為常年躺在床上的緣故,比正常人要瘦弱得多,皮膚也呈不正常的蒼白。楊若蘭看著就覺得心酸,她:“老舒,你這些年過得怎樣?瞧你這樣,我真是對不起你啊。”

    “若蘭,快別這,我們同學一場,我不幫你我幫誰,隻是連累得你們,唉,這些年我跟個廢人似的躺在床上,也幫不了你們。還是未有出息,不愧是震威的兒子。”舒父完,又自知自己錯了話,尷尬不已。

    楊若蘭心倒是沒什想法,這多年過去了,這兩個“震威”在她心都淡去了,她現在最想做的事就是找到女兒,然後看著他們幸福。

    “兒這些年經曆了不少事,也吃了不少苦,好在他終於是熬出來了。”楊若蘭笑道。

    池未坐在床上,偶爾也搭一兩句話。而舒雅一進病房,就沒有閑下來,洗茶杯泡茶,然後將花插進花瓶,自在的就像走進了自己的家,而躺在床上的是她的丈夫一般。

    她將花瓶放在床頭櫃上,這才得了空坐在床邊的椅子上,仔細打量起池未來。他的臉色白中泛青,整個人都很虛弱。她泫然欲泣,從包拿出便利貼與筆,迅速寫道:“未,你怎樣了?傷到哪了?疼嗎?”

    池未此刻的心情焦灼不已,他總覺得晴柔快要來了,如果她瞧見這一幕,這誤會就大了去了。到時就算他一哭二鬧三上吊,她也未必會理會他。

    剛才他就不該坐起來,裝睡到底,他們瞧他睡了,待一會兒就會走。現在這是神馬情況,媽媽在那邊與舒叔叔聊敘舊,舒雅守在他床邊一幅傷心過度的模樣,怎看怎和諧,怎看怎讓人誤會。

    他黑著臉,不是故意要黑臉的,可是此刻,他除了黑臉,破壞一下這種和諧的氣氛,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該做什,才能讓這種情形不被晴柔誤會了去,“我沒事,就是肋骨斷了兩根,事。”

    舒雅睜大眼睛,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滾落下來,他得輕鬆,她受驚不,顫著手在紙上寫道:“怎會這樣?都怪我,未,對不起,對不起!”

    池未瞧她哭得梨花帶雨的,心不由得軟了下來,神情也柔和下來,他抽了一張麵紙遞給她,“舒雅,你別哭了,我真的沒事。”

    舒雅接過麵紙擦著眼淚,她在紙上歪歪扭扭的寫著:“對不起!未,我後來才看到報紙,是我害你沒有來得及趕到你嶽母的葬禮,是我害你出了車禍。”

    “沒事,你不要自責了,那是我的原因,跟你無關。”池未瞧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連忙安慰她。

    舒雅怔怔地看著他,雙手比劃了一下,“你真的不怪我?”

    “我真的不怪你,那不是你的錯。”池未歎了一聲,誰會預料到前一還健健康康的舒母會突然出了車禍離世,誰會料到這兩個八杆子打不著的老人會同一舉行葬禮,誰會料到他在趕回海城的途中出了車禍。

    這一切冥冥之中似乎早已注定,他不怪任何人,隻怪自己做出了錯誤的選擇。

    舒雅破涕為笑,她比了一個“謝謝你”的手勢,似乎難掩心頭歡喜,心翼翼撲進池未懷。池未心頭一震,要推開她已經來不及。

    此時緊閉的門被一股大力推開,站在門口的是頭發淩亂、衣衫不整、腳踩拖鞋,風風火火趕來的蘇晴柔。她似乎沒料到推開門會撞見這樣一幕和諧而溫馨的場景,她整個人都愣住了。

    池未看見突然出現在病房門口的晴柔,他原本平靜如死水的目光,在見到她的瞬間倏然一亮,如流星劃過暗夜,驀然點亮了黑暗的夜空。他癡癡地看著她,甚至忘記了要推開還抱著他的舒雅。

    明明才兩沒見到她,卻仿佛隔了一世紀那久。

    晴柔站在門口,與他遙遙相望。然後,她的目光落在了他懷的舒雅身上,她著急害怕擔憂的心情,被一盆冰水兜頭澆下。好冷,從頭到腳都被寒意浸透,她冷得直哆嗦。

    楊若蘭電話的“兒不好了,你快來”,得是這個意思吧,他怎會不好呢,美人在懷,舒服愜意得很呢。

    門被狠狠撞開的一瞬間,楊若蘭與舒父同時轉過頭去,楊若蘭看到站在門口的晴柔,又瞧那邊不知何時抱在一起的兩人,她真的有種自掘墳墓的慌張,“柔柔,你來了。”

    舒父看著站在門口的晴柔,那張與舒雅有著七八分相似的臉,他全身一震,虎目爆睜,直直地盯著晴柔,似乎怎也想不到這世上還有跟舒雅長得這像的人。

    池未反應過來,連忙將舒雅推開,焦急地看著晴柔,她眼的光亮迅速黯淡下去,他的心瞬間抽緊,想要解釋什,張了張嘴,又無從解釋。

    晴柔冷冷一笑,目光死死地盯著池未,話卻是對楊若蘭的,“媽媽,看來我來得不是時候,我先回去了。”

    完,她轉身就走,身後傳來池未氣急敗壞的聲音,“蘇晴柔,你敢走你給我試試。”

    然而門口已經沒了晴柔的身影,池未撥了輸液管,踉蹌著跳下地,胸口的傷疼得他雙腿一軟,整個人撲倒在地。舒雅與楊若蘭手忙腳亂地奔過去將他扶回床上躺好,又按了鈴叫來護士給他重新輸液,都被池未轟走了。

    舒雅怔怔地站在病床邊,看著池未從未有過的惡劣態度,她的心不停往下沉。他對蘇晴柔的在乎,已經超出了她的想象。為了求得她來看他一眼,他甚至不惜自虐。

    她輸了嗎?

    不,她不會認輸的,就算隻有00001的機會,她也要將敗局扳回來。

    而此刻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池未身上,誰也沒有注意到,舒父聽到池未那聲暴喝,整個人都愣住了,蘇晴柔,那女孩子叫蘇晴柔?

    晴柔從醫院出來,外麵陽光燦爛,一束束陽光從樹葉的縫隙灑落在她身上,她坐在花壇旁邊,直到現在都還控製不住渾身發抖。

    她低頭瞧著自己這個蠢樣子,穿著睡衣睡褲,腳上的拖鞋還跑掉了一隻,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她那心焦的衝到醫院,連停下來喘口氣的時間都不敢耽擱。可是,她那拚命地跑過來,他卻早已經安排好了這出戲等著她。

    蘇晴柔,你真蠢!

    晴柔抬起頭看著陽光,陽光刺得她眼前一陣發黑,她固執地看著,仿佛這樣看著,她就能在滿世界的黑暗中向前走。

    忽然,眼前一團黑影擋住了陽光,她適應了好一陣子,才看清眼前的人影。她看著站在她麵前的舒雅,訕笑一聲,嘲諷道:“舒姐,你是來向我炫耀的嗎?”

    舒雅居高臨下地看著晴柔,她這身穿著可真糟糕,恐怕是剛從床上爬起來就出門了。如此不顧形象如此邋遢的總裁夫人,被媒體拍到,可真給池未丟臉。

    晴柔望著她,她明明極力隱忍,眼的鄙視與挑釁還是那明顯,她不以為意,低低的笑了。

    舒雅錯愕,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她怎還笑得出來?她的婚禮上,她公然搶走了池未。她母親的葬禮,池未也未能及時趕到。隻要是個正常的女人,這會兒都該跟池未鬧離婚,她怎還忍得下來?

    她拿出便利貼在紙上寫著,“蘇姐,我不是來炫耀的,我是來向你解釋的。”

    解釋?晴柔一直在笑,笑得讓舒雅惱火,她卻硬生生按捺住脾氣,伏低做,“是,我來向你解釋。對不起,我破壞了你的婚禮,我有求承昊不要去找未,但是我沒有攔住他。我也沒有料到,未真的會拋下你來安慰我,對不起。”

    晴柔心中苦澀不已,舒雅的解釋多完美多無辜。這一切原因都在池未身上,是他放不下舒雅,所以才在婚禮上拋下她。

    “我聽你媽媽在婚禮上過世的事,我感到很抱歉,讓她老人家遺憾的離開。後來我看到報紙,我馬上就去找未了,我讓他回來陪你度過這個難關,他他已經安排好了,這邊有他的好朋友們會幫助你,他出不出現都無所謂。葬禮那,他一直堅持我媽媽下葬後才離開。蘇姐,不要怪他,未是個重情重義的好男人,傷了誰他都不好受。”

    晴柔看著紙片上的字,冷冷一笑,“如此來,舒姐是想與我兩女共侍一夫?”

    舒雅一愣,她盯著晴柔,實在沒料到她會是這種反應,“蘇姐,我沒有這個意思。你現在是未名義上的丈夫,我沒有妄想,我隻是”

    “舒姐,你敢把你寫的這些給我嗎?敢讓我拿給池未看嗎?”晴柔站起來,嘴角的嘲弄越來越明顯,她已經不是之前那個麵對池未的過去害怕得瑟瑟發抖的蘇晴柔了。如今的她,有種豁出一切的絕決。就算她的幸福已經支離破碎,也絕不該是被眼前這個陰險狡詐的女人破壞。

    舒雅被她的氣勢駭得連連後退了兩步,她下意識將便利貼收進包,生怕真的被她搶了去。晴柔看著她的動作,唇邊掠過一抹冷笑,她上前一步,淡淡道:“舒雅,我還不足以讓你費盡心思對付,你真正要戰勝的人,不是我,是池未。”

    完她轉身往停車場方向走去,走了兩步,她又側過身來,看著僵站在原地,臉色一會兒白一會兒青的舒雅,她輕笑道:“你知道嗎?從你出現後,池未還堅持娶我,你就已經輸給我了。就算我們最後會離婚,也絕不是因為你。”

    晴柔完,轉身離去,陽光下,她的背影十分狼狽,但是她身上卻有種浩然正氣,讓人無法逼視。

    舒雅站在原地,她氣得牙癢,她本來是來譏諷蘇晴柔的,為什最後是她被嘲笑?

    晴柔開車離開後,她的心情並不能平靜。雖然她在舒雅那扳回一城,但是她心卻高興不起來。到底,她也是個愛而不得的可憐蟲。

    舒雅的話,對她並非全無影響的。就算她明知道那些有可能是舒雅編造的謊言,隻要池未給了她機會,那她就能拿來中傷她。

    車開到一半,身後突然響起警報,還有人拿著喇叭喊,“前麵那輛白色沃爾沃,請靠邊停車,前麵那輛白色沃爾沃,請靠邊停車。”

    晴柔皺眉,透過後視鏡,她看到兩輛交警隊摩托車跟在她後麵,她頓時有點囧,這是什情況?

    直到晴柔被請進了交警大隊,她腦子都還懵懵的,她坐在一個警察叔叔對麵,那名警察叔叔“和顏悅色”地看著她一身睡衣,:“我在交警隊幹了這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笨的賊,穿著睡衣拖鞋來偷車,還敢大搖大擺的闖紅燈,你缺錢缺得心慌啊?”

    晴柔傻傻地看著他,終於意識到自己被帶來交警隊的理由,闖紅燈,偷車。噢,她想起來了,她出門的時候沒有帶包,駕駛證行駛證都在包,所以他們一口咬定她是偷車賊。

    “我問你話,你老實回答,別給我傻笑,傻笑沒用。看見牆上那幾個大字了沒有,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老交警指著牆上那幾個大字,動作特別喜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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