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國江山戰陣棋，兵家聖道之器。”

    在江山棋盤的萬米高空之上，司馬觀月與蘇牧風相對而座。

    在兩人的麵前，有一座型的棋盤，正是江山棋盤的投影，將每一絲細節都勾勒的無比精致。

    “這是墨聖與父親決裂之前，贈給他的最後一件禮物……父親一直想用它與墨聖決出勝負。”

    司馬觀月輕輕摩擦著一枚王棋，淡淡道:“今日觀月與蘇聖對弈一局，某種意義上，也算是全了父親的心願。”

    “墨翟造的玩具？嘁，回去以後一定要敲他一筆……”蘇牧風笑意盈盈，道:“觀月姐，請問，遊戲規則是什？”

    司馬觀月平靜道:“蘇聖盡管將它當做一般的象棋就行了，唯一的不同，隻是棋盤和棋子的模樣不太一樣罷了。”

    “哦，真的？”

    “嗯，真的。”

    “那你為什要轉過頭呢？”

    “……”

    望著謎之沉默的觀月姐，蘇牧風撇撇嘴。

    ——信你才怪，一臉純潔的心機婊。

    蘇牧風再度將目光投向身前的投影棋盤。

    正如司馬觀月所言，除了山河相間的棋盤和兵馬俑的棋子，這座“澤國江山戰陣棋”，和一般的象棋的確沒有什區別。

    那，陷阱究竟埋藏在哪個角落？

    在沉思中，蘇牧風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棋盤，不心觸碰到了一枚棋子，他恍然驚覺，想把被碰翻的棋子撿起。

    但當蘇牧風的視線聚焦在那枚棋子上時，他卻怔住了。

    那枚棋子，根本沒有移動一絲一毫的距離。

    或者——

    他的手指，直接穿過了棋子！

    “……”

    蘇牧風一言不發，默默凝視著整座棋盤。

    漫長的沉默。

    “原來如此。”

    司馬觀月開口道:“蘇聖，終於發現了嗎？”

    “嗯。”蘇牧風道:“缺了一個。”

    一枚至關重要的棋子。

    司馬觀月輕歎道:“蘇聖，澤國江山戰陣棋，是兵家聖道之器，你我二人身為棋手，就像是兵家聖人……而您什時候見過，兵家聖人親入列國戰場，指揮戰爭呢？”

    “——春秋以來，中洲戰場的主宰，一直是將帥，是……諸侯之王！”

    虛聖少女的指尖，輕輕地搭在了她的王棋之上。

    一那間，萬江山間，雄渾高昂的戰歌聲響徹雲霄！

    “聖人執憲，諸侯掌列國。”

    “此乃道聖約，亦是澤國江山戰陣棋的最高法則。”

    “而遺憾的是。”

    司馬觀月輕歎道:“蘇聖，您……缺了王棋啊！”

    是的。

    在江山棋盤上，隸屬於蘇牧風的那一方，其餘棋子皆在，但唯有最中央的王座之上，空無一物。

    “她便是你的王棋嗎？”

    蘇牧風俯瞰凡塵，在澤國江山的浩瀚土地間，蒼金王座高懸在蒼穹之下。

    陌生的年幼少女，身著銀色聖袍，端坐在王座之上，高高在上。

    璀璨的陽光映照在她的身上，仿佛是太陽在為其加冕。

    司馬觀月淡淡一笑，這是蘇牧風第一次見到她的笑容，依然冰冷，但卻有了幾分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