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昭陳大人,這是你我之間的約戰,你帶這多人過來幹什,還守不守江湖規矩?”
張永年臉色相當難看,心頭怒火熊熊,一點都沒給對麵的一行人麵子,衝著陳昭厲聲怒喝。
“大膽!”
“一個邪教反賊,竟然敢和我家大人這般說話,可見狂妄之極!”
“混帳東西,胡說什呢?”
“……”
跟隨而來的順天府衙役勃然色變,紛紛伸指怒斥張永年。
一個邪教武夫,竟然敢這囂張!
這是京城,不是你們盤踞的鄉下地方!
要是按照他們以前的脾氣,直接拿了人痛打一頓,然後關進牢房再說。
隻是現在陳昭對衙役們的約束甚嚴,不許他們依仗手頭的執法權胡來,經過一段時間的整頓,現在的衙役們卻是不敢像之前那般肆意妄為了。
而雙鶴武館的眾人,則一個個的麵色沉重,一個個的身子緊繃,右手按住武器,就怕一聲呼嘯大家就打起來。
而且在大家眼看來,這般鬧哄哄的場麵,一點也不像高手對決的氣勢。
真正的高手對決,難道不應該是寒風呼嘯、落葉飛舞,兩人迎麵而立,彼此說一些夠分量上檔次的話語,在遠處觀展人群的注視下,拔劍相向,做生死一搏,將渾身的熱血傾注在一柄利劍之上嗎?
哪像現在,簡直是市井混鬧一番!
這要是傳出去,江湖上豈不恥笑一番?
但陳昭壓根沒把這件事當回事,他隻是揚起右臂,輕輕一擺,之前還沸騰喧鬧的場麵,一下子變得安靜無聲。
這等令行禁止的威風,讓對麵眾人不由得心中一凜。
前來觀戰的雙鶴武館也是不由得麵色駭然。
陳昭跨步往前一站,淡淡的說道:“本官乃堂堂的朝廷官員,你居然要和我講江湖規矩?憑什?本官掌管順天府刑名之事,對於你這等邪教妖人,本官有先斬後奏之權,你要不要聽一下本官的規矩,跟本官去一趟順天衙門!”
“你!”
張永年頓時怒了,咬牙切齒冷冷道:“不要以為當了個小小的四品官就了不起,我白蓮教教眾也不是好招惹的!”
“要是當年唐賽兒之時,你們還有幾分手段,但現在時過境遷,高手十不存一,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白蓮教又如何,難道還能淩駕於朝廷之上不成,你們,是不是想重操舊業,一心造反啊?”
陳昭輕輕一笑,眼中冷芒閃爍,冷冷問道。
“陳大人不要胡說八道!”
張永年臉色大變,怒道:“難道大人你就隻會耍嘴皮子,白蓮教可不是那好栽贓的!”
其實白蓮教本身就是以造反為畢生追求,宋時反宋,元時反元,如今到了大明,照樣反明。
但事情是這一回事,有的話卻不能說出來!
尤其是京城郊外,當著一位朝廷命官,張永年要是敢說“反就反”之類的,那他絕對會成為白蓮教內人人喊打的對象。
到時候朝廷想搞死他,白蓮教內想搞死他,天下雖大,再無容身之地了。
張永年不禁心中卻是暗暗惱怒,眼前的家夥真是歹毒啊,句句都是陷阱,一個回答不好白蓮教可能將遭遇大難。
“姓陳的,你不要狗仗人勢,欺負我們平頭百姓!”張永年急忙叫道。
“張永年,放肆!”
不等陳昭開口,跟在身後的李大龍一聲怒喝,聲若驚雷霹靂,渾身勁氣鼓蕩說不出的威風霸氣。
“哦,原來是京城東區的杆兒李李大當頭啊!”
張永年眼睛微微一縮,突然話鋒一轉冷冷道:“這是我跟陳大人之間的事,難道李大當頭想跟白蓮教放對?”
李大龍一滯,心頭惱火卻真不敢胡亂應答,一個不好那可就真的惹下大敵了,很有些為難的看向陳昭。
“你區區一個白蓮教供奉,有資格代表整個白蓮教?”
陳昭冷冷一笑,隻輕輕一句便讓張永年變了臉色,心中更是惱怒之極,顧不得什怒喝出聲:“陳大人,你在京城耀武揚威、草菅人命,無辜打死我兄弟,這件事,你必須給我一個交待,今日有你沒我!”
張永年說完,立即大喝一聲,雙腳猛然一頓,甚至頓時縱身飛起,全身內息運轉,氣湧全身,如利矢電射而出,直奔對麵不遠處的陳昭而去。
作為白蓮教四大金剛,張永年對自己的武功十分自信,又惱恨陳昭說話太毒,幾乎句句都是陷阱,張永年一點都不打算留手,一定要叫眼前這個可惡的小官人知道得罪了他的後果。
他人在半空,力聚右臂,猶如猛虎下山一般,猛地一拳轟出。
可還沒等他的大金剛拳完全展開,突覺眼前一花,沒等他反應過來便覺胸口一陣劇痛傳來,緊接著幾聲清脆的骨碎聲響起,身子猶如破敗的棉絮一般軟綿綿倒飛出去,昏死過去之前隻模糊看到陳昭慢悠悠收回右腳……
一場被有心人渲染的巔峰對決的比武,結果成了一場叫人哭笑不得的鬧劇……
號稱名震江湖的白蓮教四大金剛之一的張永年,大金剛拳練到巔峰的大高手,直接被陳昭一腳踹飛,肋骨不知斷了幾根,瞬間昏死過去!
隻用了這一招,現場所有人頓時震驚萬分,駭然不已。
“啪啪啪!”
陳昭抬起雙手,輕輕拍了幾下。
對麵的白蓮教教眾,頓時身形一頓,再一震,一個個的低吼一聲,栽倒在地。
“頭昏腦漲,怎回事?”
“可惡的陳昭,你施展了什妖術?”
“我動不了了!”
一大群白蓮教眾人,不由得哀嚎起來。
陳昭冷笑一聲:“對付你們這群宵小之輩,還用得著什妖術!真是看得起自己!”
他掃了眾人一眼,又道:“全部帶回去,但有反抗格殺勿論!”隨即揮了揮手輕描淡寫吩咐道:“全部關進死囚牢,讓他們在那好好過個年!”
說著轉身大步流星直接離開。
什白蓮教四大金剛之一的高手,看來也是不堪一擊的東西,就這身武功,距離柳餘恨、蕭秋雨差的極遠。
更不用說和魏子雲他們相比了。
也不知道葉孤城、西門吹雪的武功,能否一戰。
“在下鄔有道,求見陳府丞,煩請這位兄弟通報一聲!”
陳府門口,太平王手下第一幕僚鄔先生,正一臉客氣衝著守護混口的兩個門丁拱手客氣道。
同時,不忘暗暗觀察看起來簡單,暗地卻是不一般的陳府大門,心中暗暗驚訝。
皇帝禦賜軍弓,門內雖然隻有兩三個門子,但卻不同於那些豪門大戶,都是目光敏銳的精悍之輩,且光明正大的持弓,威不可擋。
“請稍等!”
守門的門子淡淡掃了鄔先生一眼,冷淡開口轉身向後走去。
“大膽!”
如此‘傲慢’態度,當即讓跟在鄔先生身邊的兩位太平王王府侍衛勃然色變,其中一位踏步前行嗆的一聲拔劍在手,怒道:“知道先生是什人……”
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一瞬間,五把禦賜軍弓被拉成滿月,鋒利冰冷的箭頭將鄔先生和兩名侍衛全部鎖定,冷厲的殺機叫三人頭皮一陣發麻。
“再廢話,讓你嚐嚐禦賜軍弓的滋味!”
門子回頭冷冷警告了句:“識相的話老實呆著,否則後果自負!”
“先生……”
那兩位王府護衛,頓時臉色一白,雖然也拔劍在手,但是眼睛卻有點慌張,將鄔先生保護在身後,臉色難看問訊鄔先生的意思。
“無妨,等見過陳府丞再說其它!”
鄔先生不愧是藩王幕僚,無論是心智還是膽魄都是一流的,知道對方隻是警告,所以雖然被數把強弓對著,麵色依舊平靜。
但他心中卻是大為驚訝,沒想到陳昭手下的護衛竟然如此精銳!
要不是今天過來親身感受了一把,隻怕他跟身後的太平王,很有可能會將陳昭手下這批精銳人馬忽視過去。
怪不得這小子有恃無恐,接著被襲擊之事向皇帝要軍弓,原來在這等著呢!
鄔先生想到這,心中又是惋惜又是鬱悶。
惋惜的是太平王跟陳昭的關係鬧得很僵,想要緩和不是那容易的,更別說成為親密無間的盟友了。
鬱悶的是,這一切都不是太平王和他願意見到的結果,總感覺背後有人在把水攪渾,這才弄成眼下這等狀況,實在叫人心生鬱悶啊。
噠噠噠……
時間不長,一陣腳步聲傳來,陳昭昂首闊步,來到門口。
“都說宰相們下七品官,王爺身邊的,自然得是食品館,鄔先生,請進!”
陳昭清冷的目光瞬間鎖定在一身文士長袍的鄔先生身上,淡然開口,說完便轉身在前帶路。
“放肆!”
兩名王府護衛臉色難看之極,沒有理會鄔先生的難看神色,勃然大怒斷然大喝,一左一右飛撲而起,手中寒光閃閃的長劍一左一右直取陳昭背心。
“放肆!”
幾個門子臉色大變,剛剛他們見到陳昭過來放下警惕,那幾把端著的強弓也跟著鬆弦放下,豈料那兩王府示威竟然趁機偷襲,真是不知死活。
那幾個門子當即揉身而上,一道道強猛氣息呼嘯而出。
他們都是接受了陳昭的特別培訓,修煉了他傳授的硬氣功,加上搭配合理的藥膳溫養身體補益氣血,因此不到一年時間一個個精悍不凡,戰鬥力比起純粹的江湖好手可要強悍得多。
不過畢竟先天不足,他們也到此為止了。
他們都是陳昭做乞丐的時候,精挑細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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