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的那一瞥,意味深長。
陳昭對此心知肚明。
不就是想隱藏自身本事,讓陳昭去送死!
這說的話,似乎今天這場局,難道是皇帝親自導演的?
這廝為了試探滿朝文武,不惜在大年夜搞出這一場大戲?
真若是如此,這朱祁鎮果然昏庸無能、誌大才疏、廢物一個!
而且是個無情無義的家夥!
當然這些跟陳昭都沒關係,他壓壓根不在乎皇帝對他的感官,此時飛奔而出,瞬間便與那十幾道白衣身影激烈碰撞。
“狗官找死!”
疾衝而至的白蓮教教眾,沒想到陳昭這個身穿官服的家會,竟然有膽子逆行而至,頓時猙獰滿臉數十道暗器帶著淩厲風聲呼嘯而至。
“不堪一擊!”
陳昭冷笑一聲,寬大的衣袖猛然揮舞,頓時狂風呼嘯,衣袖帶起獵獵風聲,一股股磅無匹的真氣呼嘯肆虐,猶如無形氣牆,直接撞向對方。
一幹白蓮教教眾頓時身形立止,甚至不由得連連後退,至於呼嘯而去的暗器飛至半途已失了力氣紛紛掉落。
“不好,點子紮手,大家小心!”
領頭之人瞬間反應過來,臉色大變,硬頂著灌嘴狂風吆喝提醒。
可惜已經遲了……
陳昭踏步前行,每一步都在堅硬的地板上都如地震一般,雙手握拳跟著連連揮舞,道道淩厲霸道的拳勁,好似密集雨點呼嘯而至,瞬間就將十幾位實力不俗的白蓮教徒淹沒。
隻一瞬間,十幾個白蓮教眾倒飛而去,慘叫連連,口中鮮血狂噴。
砰砰砰的落地之聲不絕。
但陳昭卻站住身形,臉色淡然,絲毫沒有戰而勝之的感覺。
因為這群人中了邪術,哪怕身受重傷,似乎也能行走如風,而且一身真氣毫無衰竭漸弱之勢。
有意思,這白蓮邪術果然有道理。
這種邪術法門,可比鄉下井水生鬼的陣法強多了。
“咳咳咳,狗官好厲害的拳勁!”
麵前的白蓮教徒竟是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一邊咳血一邊緩慢起身,看向陳昭的眼神滿滿都是仇恨和冰冷的殺機。
叫陳昭驚訝的是,明明這幫白蓮教徒的真氣武功,尋常至極,最多比吳曦強一點,但也有限,可挨了他那多的淩厲拳勁後竟然還能全部站得起來!
若是李赤水兄弟遇到他們,縱然用飛石襲擊,隻怕也打不贏他們吧!
這無生老母、彌勒世尊還真有點神通。
陳昭剛想到這,對麵那人頓時叫道:“真空家鄉,無生老母,請降臨凡間,賜吾等大金剛神力,疾!”
那位為首的白蓮教徒雙手捏出一個古怪法決,滿眼狂熱仰天大喝,身子就像過電一樣抽搐顫抖,周圍的白蓮教徒一個個同樣如此,好象集體犯了羊顛峰一般叫人感覺心寒。
可更叫陳昭驚訝的是,就在這幫白蓮教徒作完了請神儀式後,冥冥之中一股極為精純恐怖的能量突然分出十幾道,瞬間沒入了十幾位狂熱的白蓮教徒身上,頓時他們身上的古怪能量波動陡然暴漲。
“無生老母,法力無邊,金剛神力,所向無敵!”
這些白蓮教徒頓時一個個渾身氣息大爆,雙眼精光閃爍渾身筋肉膨脹,瞬間整個身軀漲大一圈,渾身肌肉虯結好似鋼鐵澆鑄,滿臉猙獰不管不顧朝陳昭猛撲而來。
“無生老母,膽敢冒犯本官!”
這幫白蓮教徒雖然實力大增,可依舊入不了他的法力,他昂然不動,一隻手連連揮擊,頓時罡氣如一麵麵灌注千斤的盾牌一般排陣而出,再次撞向麵前眾人。
砰砰砰……
十幾位突然氣息大爆,實力陡然提升了一截,頭戴白巾的白蓮教徒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便被陳昭的無敵真氣再次轟飛了出去。
不過畢竟邪術在身,這幫家夥受了如此沉重的打擊,隻是在地上打了幾個滾,而後若無其事一躍而起,滿臉猙獰又重新撲了上來。
不愧是邪術,果然有點意思!
不過陳昭對此絲毫不在意。
白蓮教傳承數百年,有邪神護佑,會一點邪惡法術實屬正常。
既然是闖皇宮殺皇帝,自然把壓箱底的本事拿出來了!
但他們的邪術再詭異,再邪惡,也沒有一統江湖。
江湖之大,似乎是少林武當的天下,有名氣的俠客無非是葉孤城、獨孤一鶴、西門吹雪這樣的高手,勢力雄厚的幫派乃是丐幫、鳳尾幫、十二連環塢這樣的存在。
白蓮教雖然赫赫有名,但因為一盤散沙,根本無足輕重。
說到這,也就表明請神術應該有極大的限製,又或者對身體有極大的後遺症,不然就算白蓮教沒有統一天下,也早就統一江湖了。
隻需要想通了這一節,便知道眼前這幫人哪怕神通附身,終歸不是鐵打的。
所以陳昭依舊隻揮動衣袖,浩蕩無匹的真氣逆襲而去,然後再一次聽到砰砰砰的聲音。
讓一直膽戰心驚的朱祁鎮等人驚奇的一幕出現了,之前還氣勢洶洶的十幾位實力最強的白蓮教高手,現在就像是沙包一樣,一次又一次的被陳昭轟飛。
陳昭這實力,真是沒話說了。皇帝朱祁鎮看得一陣心驚肉跳,魏子雲等護衛又是羨慕又是敬畏,白蓮教徒那幫悍不危死的瘋子,在陳昭跟前猶如幼童一般,根本就是毫無還手之力。
不僅他們看呆了,就連之前趕來的白蓮教眾也看呆了,陳昭的表現實在太過彪悍,讓這些一貫瘋狂之極的白蓮信徒都有一種心驚膽戰的畏懼心理。
隻有皇帝身邊幾個女官麵色沉靜,眼神古井不波。
顯然以她們的實力,也足夠這般耍弄白蓮教眾。
所以在那個為首的女官眼,似乎陳昭的武功,和她們這些皇家供奉差不多。
朝堂上的陳昭,似乎隻有一個。
而宮中的秘密供奉,卻有十幾人之多。
這說的話,這個陳昭無足為慮,影響不了大局。
再加上目前看來對陛下忠心耿耿,也不需要誅除。
……
奇異的一幕出現了,明明前來刺殺的白蓮信徒足有近百號人手,卻是駐足不前被一個人輕鬆攔住,而實力最強又請神上身,號稱‘金剛神力所向無敵’的十幾位狂信徒,如有沙包一般,一次又一次的轟飛。
更叫人感覺恐懼的是,那十幾位狂信徒果真鋼筋鐵骨。承受了陳昭連續的狂暴明勁重擊,除了狼狽一點竟是毫發無損。
單單就這一點,白蓮教的請神術相當恐怖!
可是,那十幾位實力最強的狂信徒,其本身的容貌外表,卻是以肉眼可見速度衰落,不過幾個回合臉上已是皺紋橫生頭生白發,雖然依舊悍不畏死戰力彪悍,可單單他們短時間內似乎光陰流逝數十載的恐怖景象,卻是叫兩方向所有人都不覺心生寒意。
“鬼啊!”
那幾十位白蓮信徒顯然還不夠狂熱,眼睜睜看著如此恐怖一幕在眼前發生,頓時嚇得渾身發抖目瞪口呆,也不知道是哪位突然慘叫出聲,頓時這磅之前還氣勢洶洶的白蓮教徒一轟而散。
“混蛋混蛋,你們這幫混蛋快快回來!”
“臨陣脫逃,無生老母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等解決了眼前的狗官,再來處決你們這些叛徒!”
“……”
沒有了其他信眾的支持,那些人縱然邪神附體,此刻也如小醜一般氣急敗壞。
其實所謂的無生老母附身的邪法,雖然頗有道理,但畢竟是邪法,神靈附體,卻是以消耗自身氣血和生命力
可以這說,他們的請神狀態,就是以自身氣血燃燒為代價支持起來的!
神之生也無涯,但人之生卻有涯。
人的生命有限,無論他多強壯,生命力多旺盛,他的氣血精神終究有限,就算是戰場上神威無敵的大將軍,也經不起長時間不間斷的氣血消耗。
所以這等邪法,根本不是請神,而是用秘法損失壽元氣血臨時提升實力!
所以白蓮教雖然傳承數百年,但壓箱底的絕活是這種技能的話,也就說明了他為什永遠無法造成更大的聲勢,既不是正道,也不是妙法,最多讓他們維持金剛神力,至剛無敵的狀態久一些。
這種辦法,就和公孫瓚類似!
每戰必用白馬義從,在幽燕之地縱橫無敵,威震塞外,一開始打的袁紹灰頭土臉。
可是等他把白馬義從消耗殆盡之後,他就隻能坐困孤城,束手待斃了!
白蓮教依靠這等秘法,對付一般江湖幫眾,或許是所向無敵,但他遇到底蘊深厚,高手眾多的幫派,這等秘法能用幾次》
而如今麵對陳昭,被他神威無匹的罡氣連連暴擊,這生命力的消耗自然快一些。
所以陳昭看不上這種手段。
再說,他也一直沒有使出全力,隻是運使了一些內家真氣的手段罷了。放在江湖中差不多也就是葉孤城西門吹雪的水準,攻擊力有限這才讓白蓮教徒們一再‘死灰複燃’,真要用三分力爆發的話,隻怕這些白蓮教教眾直接爆炸了。
“狗官你別得意,隻要我們身上的神力不散,你又能拿我們怎樣?”
那十幾位請神上身的白蓮教徒,顯然沒有發現自身的驚人變化,或者說就算發現也沒在意,滿臉狂熱冷笑道。
“那就繼續吧,看你們體內的氣血,能夠支撐多長時間!”
陳昭淡然冷笑,繼續輕輕揮動衣袖,釋放出無窮罡氣。。
然後,這群白蓮教教眾再次被轟飛在地,但他們已經無力爬起了。
在皇帝、侍衛、女官,以及尾隨而來的一些官員、太監、宮女,加上護衛的圍觀下,這十幾位白蓮教徒如同八九十歲的老者一般,白眉白發,滿臉皺紋,全身力氣徹底消耗殆盡,無力爬起。
“哦,我的手我的手怎變成這樣了?”
“我我我,我爬不起來了!”
“無生老母,不要拋棄我們!”
“……”
頓時,這十幾位白蓮信徒慘在地上難以起身,同樣也終於發現了身上的詭異之處,頓時尖叫連連聲音蒼老沙啞說不出的詭異。
“自作孽不可活啊,就算無生老母真的存在,又豈是你們這幫家夥能夠隨便引神之力量上身的?”
陳昭淡淡的說了這幾句,一臉不屑一顧,回到朱祁鎮所在區域,好象剛才大發神威的不是他一般。
一時之間,滿場隻有十幾個白蓮教教眾哀嚎的聲音。
朱祁鎮還有一幹臣僚,全都一臉駭然,震驚的無以複加。
麵對陳昭這等強悍無比的霸道實力,眾人完全是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白蓮邪教的瘋子有多恐懼,他們可比陳昭清楚多了,尤其是那幫可以請神上身的白蓮教瘋子,更是實力恐怖刀槍不入,同等實力的江湖好手根本就拿他們毫無辦法,甚至實力更高一層都不行。
即便是陸小鳳這樣的名震江湖的高手,遇到他們也隻有落荒而逃的份!
也正是因為如此,白蓮教雖然被被朝廷和江湖聯手壓製得難於抬頭,可卻是一家極為難纏的勢力。
可他們怎也沒想到,十幾位請神上身的白蓮信徒,竟然被陳昭整得這慘,現在更是直接被幹趴在地難以起身。
而更叫他們毛枯悚然的,則是白蓮信徒身上發生的驚人變化。
好好的青壯漢子,竟然就在短短時間,身上皺紋橫生垂垂老朽,如此恐怖景象當真叫他們心生恐懼不敢置信。
“陛下,咱們還是快點跟禦馬監和禁衛軍匯合吧!”
陳昭走來朗聲開口,語氣平淡,似乎根本沒有發生什生死搏殺。
“好好好,快點過去跟禦馬監和禁衛軍匯合!”
有陳昭這樣的超級高手在側,朱祁鎮一時心中安定,瞬間恢複了一代帝王風範,擺了擺手直接做了決定。
“陛下,要是那頭還有白蓮邪教的逆賊呢?”
此時王安心頭惶恐,一邊快步跟上一邊小聲提醒道:“陛下萬金之軀可不能犯險!”
“現在整個皇宮大內,還有不危險的地方?”
朱祁鎮沒有停步,扭頭淡淡掃了王安一眼,道:“隻要有陳昭在,朕和你們就安全,用不著怕東怕西的!”
王安唯唯諾諾,心卻十分高興。
這個時候在皇帝麵前說句話,那皇帝日後想起這件事之後,必定會記得身邊的人,除了陳昭之外,那就剩下他王安了。
因為王安和他說過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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