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停了, 清晨的陽光順著窗簾間的縫隙投灑進來，被窩的女孩伸出兩隻雪白的手臂抻抻懶腰。

    濃密卷翹的鴉睫翕動兩下，緩緩睜開眼。

    盯著頭頂的天花板, 初念遲鈍地反應了一會兒，迅速掀起被子的邊緣朝麵看了一眼, 之後迅速滾動眼珠找自己的衣服。

    那件她昨晚穿過的白色襯衫在床尾的地上散落著。

    初念捂著被子身體前傾, 伸胳膊去夠。

    指尖剛勾起衣角，她忽而想起來, 昨晚上薑以則好像拿這件衣服給她擦肚子了。

    上麵沾有東西。

    她打了個激靈, 嫌棄地重新丟回地上。

    昨天他們倆該做的都做了，但是沒到最後一步，因為關鍵時刻，薑以則說他沒買東西。

    最後就隻能初念別的地方受累了。

    手緩緩撫上平坦的小腹, 她還能清楚感知到溫熱從胸口一點點淌落, 最後沾了滿腹，那份衝擊, 至今在她腦海中無法被衝散。

    初念記得自己當時的感覺就是，再也沒臉做人了。

    臥室門“哢噠”被人從外麵打開。

    初念驚得迅速鑽回被子去。

    薑以則走進來, 看到她的反應怔愣兩秒，笑著上前：“醒了？我正想問問你要吃什。”

    初念裹緊自己：“隨便，都可以。”

    見他靠近，她又不自覺往被子縮。

    薑以則坐在床沿，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的床褥上, 俯身靠近她。

    兩張臉倏然間離得很近, 鼻尖幾乎碰在一起，呼吸纏繞間繚繞幾分繾綣與溫情。

    初念盯著他那性感好看的唇，做了個吞咽的動作, 聲音甜得能拉出絲來：“你先出去，我還沒穿衣服呢。”

    “昨晚上該看的不是都看了？”

    他貼著她耳根，聲音染了些許曖昧，吮著她的耳垂，吻一路輾轉，又扯過被子順著鎖骨往下。

    初念紅了臉，氣息微喘著去推他的頭：“你不是問我要吃什嗎，我想吃排骨小麵。”

    薑以則停下來，想了想：“也可以，那你穿衣服起來，咱們去超市買食材。順便，”

    他停頓兩秒，又很輕地說，“買點別的東西。”

    初念下意識想問別的東西是什，又驀地想到昨晚，耳根蹭地燒起來。

    薑以則卻跟沒事人一樣，溫柔摸摸她的發頂：“我先出去，自己穿衣服。”

    ——

    外麵出了太陽，然而化雪的天氣比前幾天更冷。

    最近薑以則休假，兩人大概率就會一直呆在公寓。

    初念不想每天出來買食材，便說去大一點的超市多備點食材。

    於是薑以則驅車帶她去了附近一個大型的商場。

    商場這種地方，既然來了，不花點錢就不是初念的風格了。

    兩人食材還沒買，衣服倒是買了好幾套。

    進超市時，初念看看薑以則手上提的大袋小袋全是自己的衣服首飾，她後知後覺：“我是不是買多了？”

    薑以則不以為意，將那些東西先存進門口的儲存櫃，推著手推車牽著她的手進超市：“喜歡就隻管買，公寓剛好沒有換洗的，如今也不用再回宿舍拿了。”

    初念挽住他的手臂，眉眼含笑：“我男朋友真好。”

    薑以則勾勾唇角：“現在會說我好了，昨晚上怎不說？”

    初念笑意一僵，他又湊過來補充，“可能昨晚沒讓你滿意，待會兒買了東西，今晚咱們補回來。”

    初念：“……”

    路過零食區，初念挑著各種喜歡的零食往手推車丟。

    以前薑以則一看到便會指著上麵的各種添加劑，然後給她上一堂極其要命的化學課。

    但是今天，他居然保持沉默。

    甚至忽然指著夾子上的某種零食：“你不是說原味的更好吃嗎？”

    這態度，簡直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初念默默拿了兩包原味的放進去，好奇地看著他：“你今天不準備給我上課啦？”

    薑以則手臂搭在手推車的扶手上，懶懶散散地看著她，捏捏她的臉：“我若是惹你生氣，你今晚跑回宿舍住了，我多虧？”

    這種事以前確實是出現過的。

    薑以則不喜歡她吃零食，總是囉囉嗦嗦說好多，初念聽煩了，就抱著自己的零食回宿舍，揚言要跟他絕交。

    怕她不跟他回公寓，這話若是以前說，初念會覺得沒什。

    但今天，他這話分明意味深遠。

    初念趁這個機會多丟了幾樣零食進手推車，嘴唔噥一句：“這也不代表，我今晚就不會回宿舍了。”

    兩人離開零食區，往生鮮區的方向走。

    薑以則漫不經心地笑著：“難不成你還想跑？那就綁住手腳，把你拴在床頭。”

    初念回頭：“你這想法很奇怪，綁架人不都栓椅子上？”

    薑以則深邃的眼眸凝著她，眼尾勾起一抹自然上揚的弧度，悠悠啟唇：“那得看是綁著幹什。”

    初念：“……”

    買完東西去櫃台結賬。

    今天不是周末，超市人不多，也不需要排隊。

    初念跟著薑以則，看他站在櫃台前後，很流暢自然地拿了一盒安全套。

    後來不知又想到了什，手伸過去拿了第二盒，第三盒。

    初念突然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我先去把儲物櫃的衣服拿出來。”

    她看都不看薑以則一眼，迅速往前跑。

    寄東西的東西在超市入口的位置，需要繞上大半圈。

    初念提著先前買的衣服首飾折回來，薑以則已經付完賬了。

    看到她手上的東西，他順手接過，語氣帶著幾分揶揄：“剛剛跑那快幹嘛？”

    初念十分淡定地往外麵走：“我這些衣服都是很貴的，在櫃子放太久丟了怎辦？當然得盡快拿出來。”

    到地庫坐上車，初念把裝零食的那一兜拎起來，坐上副駕。

    零食放在膝上，她在麵挑揀著，思考先吃哪個比較好。

    手剛撥了兩下，她看到安全套也在這個袋子麵裝著。

    一共五盒。

    初念手被燙了一下，把東西丟回後座，零食也不吃了。

    “你怎買那多？”她臉頰紅得滴血。

    薑以則主動幫她係上安全帶：“多嗎？我看了一下，這種一盒隻有三個，三盒也才十五個，你覺得五天咱們倆用不完？我還擔心不夠用呢。”

    “……”

    聽上去咋那嚇人呢？

    她現在回宿舍來不來得及？

    大概從初念的表情讀到了她的心聲，薑以則指腹私有若我撥了下她的耳垂：“想什都沒用，上了我的車，你能跑？”

    他發動引擎，驅車駛離車庫。

    一回到家，初念所有的心思都撲在在商場買的幾件衣服上。

    其他東西都在沙發，她把所有的衣服翻找出來，拿去臥室換。

    沙發一角，她手機叮咚響了聲。

    初念停在門口，朝客廳的薑以則看過去：“我手機上什信息？”

    薑以則隨手拿起來，點開，說：“尹梨說讓你在微博上幫她投票，給你發了鏈接。”

    初念抱著自己的衣服，手放在門把手上：“那你幫她投吧，順便用你微博也給他投一個。”

    進房間，把門關上。

    薑以則在沙發上坐下，點開初念的微博給尹梨投票。

    他手機上沒有下載微博，投完後點了設置的賬號管理，打算在初念的微博上添加一個自己的號。

    不料發現她還有個小號，ID是“藏不住的心跳”。

    那就小號也給她投一個吧。

    薑以則指腹一點，登錄上這個I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