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斑虎看了看他,最後把視線投向了大司命,聲音依舊肅穆,比起闡述命令,更像是在審判,“封印在娘娘行宮中,任何人不得靠近。”
眾人默然,少司命不解,問道,“三寶混元印在師父手中並無不妥,為什突然要收回?”
它避而不答,“這就要問大司命了。”
大司命切斷了自己和寶物的聯係,語氣一貫的淡漠,“我沒有異議。”
東皇太一嚐試觸碰三寶混元印,但寶物被濃厚的魔氣掩蓋,根本不知狀況,他擺了擺手道,“還是得先驅散魔氣,才能收回寶物。”
跟著,他回頭望黃斑虎,挑眉道,“這些密令西王母是什時候留給你的?”
不止是他,眾人心或多或少都有這個疑問,他們對七聖使的信任度從來就沒有那高,現在西王母站不出來,單憑黃斑虎傳話,雖然它自始至終都跟在西王母左右,可還是沒什說服力。
“待我講完最後一條密令,我會把此事解釋給諸位聽。”它挺了挺身子,更顯得挺拔筆直,接著道,“第三,西王母娘娘要解散九神。”
眾人皆倒吸一口冷氣。
“她說的解散,不是把九位驅逐出昆侖,意思是取消九神的名頭,從今以後,她不在昆侖,昆侖眾生平等,不以九神為尊,你們九位也隻做你們自己便可,不用再擔著九神的名頭。”它詳細道。
這很明顯不現實,九神地位即使低於西王母,然比之昆侖其他生靈,修為卻要高上太多,有高低,就會有等階,修為低的弱者看見強者,會不自覺地防備、害怕而後疏遠,如果雙方立場一致,就會變成敬重、崇拜而後追隨。
僅憑一句話,不再設立九神,但昆侖其餘子民遇見這九位,還是會和以前一樣,希望得到他們九位的庇護。
不過西王母要表達的也不是這個意思。
河伯第一個說話,沉吟道,“這我不能同意。沒有九神,需要花很長一段時間,才能重整昆侖的秩序,而且九神各司其職、各有所掌,不止是為了昆侖子民,也為了三界眾生。”
他指著還沒緩過來的雲中君,接著道,“那家夥也需要作為九神被審判。”
罪加一等,其罰從重。
少司命第二個開口,搖頭道,“我也不能同意。”
她有些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有說出那些顯得有點大逆不道的話:她自認為九神並無過錯,且此次昆侖解封,西王母一直沒有醒過來,她根本不知道昆侖變化幾何,這樣的命令隻會讓人覺得莫名其妙。
換言之,在小部分人眼,西王母作為一個沉眠的人,已經沒有資格管理蘇醒且有所作為的九神了。
黃斑虎打斷了他們發表意見,沉聲道,“此事我無權幹預,話我已經帶到了。”
它也不磨嘰,嘴吐出一顆晶瑩剔透的珠子,映照在半空中,投射出來的畫麵清晰無比。
少司命認出這件寶物,歎道,“留影珠。”
這是西王母眾多法器中很普通的一件,作用也很平常,就是為了記錄某段記憶所使用的,寶貝佐證了黃斑虎所言全都為真,這三條密令是當年西王母在冰封昆侖前留下的。
其中特地強調,若有朝一日昆侖複蘇,發生大禍時,就要黃斑虎代她傳達。
眾人沉默下去,大約誰都不想討論解散的話題。
何況還有外人在場,陳月歆摸了摸鼻子,問道,“接下來呢?”
其餘人皆望向大司命,好像在等他發號施令,陳月歆眼中一沉,突然想起那日在三寶混元印前,他的臉在光與影交錯之間,語氣平平的說出那句‘不逾越’,看來他的地位早有九神之首的趨勢了。
可從他臉上什也看不出來,平靜道,“河伯,你和黃斑虎走一趟,把金麒麟鎖進深淵,我處理雲中君和東君,湘夫人、湘君,你們就帶二位四聖及東皇趕去赤水,處理魔氣與封印之事。”
“我呢?”少司命鬆了口氣,卻還是禮貌性的問了一句,“我可以休息了?”
他搖頭,“修複一下昆侖靈泉,大家身上都有傷,需要淨化。”
“知道了。”她沒多說,笑著答應下來。
活兒都安排完了,因為惦記著方可離的安慰,陳月歆和瞿星言也立刻跟著湘夫人和湘君一同去了赤水。
自然,還有東皇太一。
“阿月,你沒看見我和混沌……”兩姐弟在前頭帶路,三人跟在後麵,東皇太一馬上嘰嘰喳喳的纏上了陳月歆,非要給她繪聲繪色的描述自己和混沌如何大戰的事情,他貪戀的看著那一抹熾熱的紅,笑道,“阿月,你真厲害。”
“什時候再和我切磋三百回合?”他身上的傷似乎已經徹底不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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