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蝶不甘地望著我，淚噎聲嘶：“為什你要這殘忍！為什你寧願阿念孤獨一輩子，也不讓我們在一起！”

    “是。我寧願阿念孤獨一輩子，也不願看你們咽下苦果！”

    當一片好心被踐得粉碎，痛得不知該如何安放。

    血淋淋的前車之鑒擺在眼前，要我怎解釋，才能讓他們清醒。

    “原來，你根本不懂得什是愛！”

    彩蝶神情淒楚地搖頭，步步踉蹌地走近我，想要看清我的麵目。

    ，這世間的我怎會不懂？

    我在紅塵百年輾轉，心如磐石，就是因為愛一個人。

    我的一腔心酸苦澀淚水，被她的絕望逼得泱泱長下。

    我清晰哽咽道：“彩蝶，妖怪本來就不該出沒在紅塵。念兒和我，都沒有權利瞞你。”

    “你什！”

    彩蝶極度貼近我的臉頰，圓睜的瞳孔滿是質疑：“你騙人！你就是瞧不起我的出身！所以不同意我和阿念在一起是不是！”

    我輕輕捏扶住彩蝶的雙肩，努力想要喚醒她的理智，“彩蝶，念兒是蛇妖，他體內有妖毒，你們若在一起廝守，你會死在他的毒下。”

    “不可能！阿念怎可能會是蛇妖！你騙人！”彩蝶仍是固執地不肯相信。

    薄淡如水的月色下，一道修長的身影不知何時就已出現在窗外。

    “蝶，我的確是蛇妖，你早晚會知道，我不想瞞你。”

    沉沉聲響後，念兒化出半妖原形，蛇尾在窗外一甩而過，幽幽蛇鱗倒映在銀白月光下，形狀分明的投影在屋壁上。

    “啊！是蛇妖！”

    彩蝶嚇得一聲尖叫，臉色慘白如紙，掉頭推開門，拔腿就跑。

    念兒疾身閃進屋內，難過地望著我：“白姨，對不起，我沒有聽你的話。原本我是想證明自己，爹娘沒有做到的事，我可以去做到。可是現在該怎辦，我要去追她回來嗎？”

    “現在不別的。念兒，黑不安全，你先去暗地跟著保護彩蝶吧。”

    “嗯。”

    念兒鄭重點頭，縱身躍出窗閣。

    我坐回桌邊，望著案上燃燒的明燭，心底如海般無邊沉重。

    為何命運要讓念兒和彩蝶相遇，是正邪不可相戀，輪回往複，青蛇和張術的懲罰還沒有結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