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龍月坦率看著我，追問道：“你既不吃我哥的醋，又將他推去別的女子身邊，自然是因為不喜歡他。隻是我不明白，既然如此，你為何還要留在絕魈魔殿呢？”

    黑龍月的話讓我捫心自問——我早不知不覺地習慣了黑龍曜的保護，甚至依賴於他的存在，可是我卻從未仔細想過喜歡與否這件事。

    我一時語塞，尷尬解釋：“我、我隻是暫住。”

    “既然不喜歡，請你離開絕魈，離開我哥。”

    黑龍月幹脆扔出逐客令，果決道：“雖然我們兄妹倆總是吵鬧不合，但我絕不能看見我哥為你受傷。我一顆心破破爛爛這多年，我不想他跟我一樣。我寧願我哥他每日抱著幻想坐在畫前，也不願你站在他麵前，卻不喜歡他。”

    “龍月姑娘，對不起，我、”

    我想解釋些什，卻如鯁在喉，無從解釋。

    “我哥對你情深不移，恐這世間無人能及。你既不珍惜，請你放過他吧。”

    黑龍月語畢，輕快站起身，幽幽望向靜謐山色，轉身對我繼續利落道：“枉我哥一腔深情，讓我照看好你，龍月恕難從命。你走吧，以後別再出現我哥麵前。”

    明明白白，話至此。

    在黑龍月錚凜的眸光逼視下，我利落幹脆地抱起念兒離開山。

    漫漫長夜下，走在密林中，我和念兒的影子孤單重疊在一起……

    我的心情不知何故，不上來的沉重煩悶，胸口仿佛硌著千斤石頭。

    一直熟睡的念兒，不知何時醒來了。

    “白姨，我們現在去哪兒？黑龍叔叔呢？”

    我勉強擠出笑容道：“他有他的事要做，白姨現在帶你去荒戟山。”

    念兒在我背上沉默一陣子後，忽然斂起孩子的真語氣，稚嫩的嗓音悲傷問起：“白姨，還是沒有找到我爹嗎……”

    我心底泛起酸楚。

    還以為念兒在黑龍曜的陪伴下，忘記了傷心的事。原來所有的不快樂都埋藏在他心，隻不過這孩子白在心思縝密地佯裝開心。

    這不是他的年紀應該承受的艱辛啊。

    我難過慟容地停下腳步，緊緊將念兒摟進懷，安慰道：“念兒，白姨找到他了。可是，你爹他被人封斷七情六欲，忘了你娘。但是你爹是很愛你娘的。他也不想這樣，隻是由不得他。”

    “為什？那些人為什要這樣對我爹娘呢？”

    念兒從我懷中掙脫出來，淚眼婆娑地望著我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