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一顆甜櫻桃 本章:第34章

    蘇雪盈說罷,緊張得攥緊了手心。    她知道,蘇廷疼蘇卿卿疼得簡直不像話,現在讓蘇廷知道她和容澤有了肌膚之親,他那維護蘇卿卿,說不定會不顧後果地解決掉她腹中的胎兒。    隻要孩子沒了,她對蘇卿卿的威脅也便沒了。    可是,她隻有這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若她不說出來,蘇廷強迫她和畜生做,孩子照樣會流掉,她隻能賭一把。    合歡散的藥效越來越強,蘇雪盈咬緊牙關,但絲絲媚喘還是無法控製地溢出。    蘇廷的眼神平靜無波,靜靜地看著蘇雪盈受折磨,什也沒說。    “三……三哥,我求求你……”她眼圈通紅,聲音已經帶上了哭腔,腦子開始昏沉,強烈的空虛感在身體叫囂著。    聽到從院子傳來的驢叫聲,她甚至閃過一個瘋狂的念頭。    和畜生做,會不會很刺激?    不,她不要!她就算死也不要給畜生做!    “三哥,你殺了我吧!”蘇雪盈跪在地上,向蘇廷哭求道。    這時,蘇廷終於肯大發慈悲,命人打來一桶冷水,他毫不憐惜地將蘇雪盈摁進了冷水。    蘇雪盈打了一個激靈,體內的躁動瞬間緩解了許多,神誌也暫時清醒了。    “蘇雪盈,你知道我的手段,敢騙我……”蘇廷聲線冰冷,恰到好處地停頓,揚聲道,“來人,去請大夫來。”    蘇雪盈知道他是要請大夫來給她診脈,忙道:“三哥,我絕不敢騙你,我這個月的月事延遲了,便偷偷去醫館看,結果是懷上了。”    那日暴雨和容澤有了第一次後,容澤派人送來避子湯,她雖然聽話地喝下了,但容澤的人一走,她馬上催吐,把避子湯全吐了出來。    她就是想要懷上容澤的孩子,沒想到,真的讓她有了。    大夫很快便到了,確認蘇雪盈是喜脈。    蘇廷讓大夫開了幾副安胎藥,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對蘇雪盈道:“有了就好好養著身子,能不能在容澤身邊有一席之地,就看你能不能保住這個孩子了。”    蘇雪盈驚詫萬分,蘇廷不是應該巴不得她流掉這個孩子嗎?為什她感覺,他跟她似乎是在同一戰線上?    蘇廷走後,蘇雪盈立刻把滾燙的身軀泡進了冷水。    –    錦繡園。    夜風輕拂,燈火搖曳,蘇卿卿擁被坐在床上,沒有一點睡意。    她身下的被褥已經全部換了新的,因為白日的時候,被她打濕了……    在她香爐動手腳的翡翠,已經被蘇廷命人丟到了勾欄,淪為低賤的妓/女。    蘇廷路過錦繡園,看到蘇卿卿閨房的燈還亮著,忍不住來看一看她。    “卿卿,怎還沒睡?”他在她的床沿坐下,輕輕地握住她的手。    他的手很好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掌心幹燥而溫暖。    蘇卿卿垂眸看著他的手,不由想到,白天的時候,他的手指與她有了最親密的接觸,解救了她,也給帶來她無盡的歡愉……    “看什?”蘇廷問。    蘇卿卿麵色一紅,像做了壞事被當場逮住,有些結巴,“沒,沒什……”    蘇廷低笑,握著她的手緊了一緊,“哥哥的手好看?”    “好看。”蘇卿卿點頭承認,她沒見過哪個男子的手比他的手還好看的。    “手指夠長?”蘇廷又問道,語氣有些曖昧。    蘇卿卿愣了一下,瞬間便明白了他的意思,麵色霎時更紅了,她美目圓圓地瞪他,嗔道:“哥哥!我不理你了!”    “好了,好了,哥哥不逗你,跟你說件正事。”蘇廷斂正神色道,“蘇雪盈有孕了。”    蘇卿卿錯愕,“有了?六皇子的?”    除了容澤,她想不出蘇雪盈還會把身子給誰。    “對。”蘇廷微微頷首,“剛懷了一個月。”    一個月……蘇卿卿迅速在心推算了一下,一個月前,就是她和哥哥去打獵的那段時間。    難怪,那次他們從鳳凰山麓回來,蘇雪盈會得意洋洋地來跟她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還謝謝她,謝謝她給了她一個大好的機會。    大好的機會……原來如此。    在她麵前深情款款的男人,卻背著她和她的妹妹搞上了,蘇卿卿說不出是膈應多一些還是鄙夷多一些。    但是,她終於可以不必因為要跟容澤解除婚約而心懷愧疚了!    “卿卿,考慮好了?”蘇廷問道。    “什?”蘇卿卿不明白他在問什。    蘇廷道:“你之前說需要時間考慮的問題,現在可以給哥哥答案了?”    蘇卿卿杏眸輕眨,點了點頭,“嗯。”    “答案是什?”蘇廷問道,眼底隱隱有笑意,他早已知道她的答案。    蘇卿卿看著他,鄭重其事地道:“我的餘生,隻想跟哥哥在一起。”    雖然明知道她會說什,但聽到她認真地一字一句說出來,蘇廷還是不禁心中一熱,眸光微動,欣喜地將她緊緊擁入懷。    “卿卿,哥哥等你這句話,等了好久。”    蘇卿卿依偎在他懷,悄悄抿唇笑了,聽著他強健有力的心跳,她隻覺得安心而幸福。    “哥哥,你明日陪我去看看母親好不好?我差不多兩個月沒去看她了。”她說道。    “好。”蘇廷自然是答應。    –    第二日清晨。    蘇雪盈才剛起床,珍珠便慌慌張張地跑進她的房中。    “小姐,我剛剛聽說,朱風帆的命根子被人給廢了……求求小姐不要跟朱管家提我昨日被朱風帆玷汙的事……我,我不要嫁給朱風帆……我願意一輩子服侍小姐……”    說罷,珍珠便嚶嚶地哭了起來。    嫁給朱風帆,就意味著她要守活寡了!    蘇雪盈昨晚整宿沒睡好,珍珠又一大早就到她麵前哭,弄得她心煩氣躁。    朱風帆命根子被人廢了?蘇雪盈想到昨日蘇廷對付她的手段,立刻便明白肯定是他做的了。    “好了好了,我不說便是,珍珠,替我梳妝打扮吧。”    但是她不說,朱風帆就不會說嗎?何況,是珍珠將朱風帆引到蘇卿卿的房的,翡翠都被賣進勾欄了,蘇廷會輕易放過珍珠?    珍珠的確是跟了她很多年,但現在自身難保,如何去保一個低賤的婢女?    –    蘇卿卿準備出發去煙雲山之前,被容澤攔住了。    容澤一身錦衣華服,雖然還是玉樹臨風,但眉宇間隱隱有些憔悴。    “卿卿,我有話跟你說。”他看著蘇卿卿,眸中還是一片深情。    蘇卿卿卻視而不見,冷淡地道:“殿下請說。”    容澤看了蘇廷一眼,“這兒不方便說,卿卿,我們找個僻靜的地方。”    蘇廷眸色微冷。    “我哥哥不是外人,沒什不方便的,殿下,你就直接在這說吧,說完了,我和哥哥還有事要出門呢。”蘇卿卿說道。    “卿卿,我就隻說幾句話,好嗎?”容澤的語氣並不強硬,但卻有糾纏不休的意思了。    看樣子,今天不如他的願,她就別想走了?蘇卿卿無奈道:“好,我們去那邊說。”    “卿卿。”蘇廷有些不悅,他看不得蘇卿卿和任何男人單獨相處。    蘇卿卿對他扯了扯唇角,道:“哥哥,你等我一會兒,馬上就說完。”    “嗯。”蘇廷生硬地點了一下頭。    容澤和蘇卿卿走到建在蓮湖中的一座湖心亭內,蘇廷在湖邊盯著兩人。    “殿下,退婚的事情,你是考慮清楚?”蘇卿卿先開口問道。    “我說過了,我不同意退婚。”容澤道,“卿卿,你是不是還對我和蘇雪盈之前在一起放紙鳶的事情耿耿於懷?我真得不會再和她有任何接觸了,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他已經查過了,那日和蘇卿卿一起去打獵的公子哥們都有誰,回來後,蘇卿卿並沒有和任何人再聯係過,所以她不是移情別戀了,問題應該就是出在他和蘇雪盈的身上。    蘇卿卿不由歎了一口氣,“殿下,你想要說的便是這個嗎?”    蘇雪盈肚子都已經有了他的種,他竟然還來她麵前表演情深不渝?    惡心感湧上來,蘇卿卿蹙了蹙眉,轉身便想要走。    容澤急了,拉住她的手腕,“卿卿!”    蘇卿卿慌忙甩開他的手,“殿下,有事說事,請別動手動腳。”    她對他避如蛇蠍的舉動,令容澤神色黯了一黯,“卿卿,你現在就這嫌惡我?”    蘇卿卿沒說話,嫌惡是有,最主要是怕蘇廷不高興。    “卿卿,你聽我說,我馬上就要被立為太子了,你嫁給我,你未來會是皇後!”容澤突然說道。    蘇卿卿聞言悚然一驚,“殿下,你別說胡話,小心被人聽到。”    容澤衝動之下把天大的秘密脫口而出,此時也是暗暗心驚,後背已經滲出了一層冷汗。    所幸,這是湖心亭,沒人聽到,他壓低了聲音道:“卿卿,我說的是真的。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做了一個可以預見未來的夢……”    蘇卿卿道:“那你應該知道,陪你走到最後的人,是蘇雪盈,不是我。”    “卿卿,你……”容澤驚愕地看著她,“難道,你也做了一樣的夢?”    蘇卿卿不置可否,“姻緣天注定,殿下,我們做不成夫妻的,我們退婚吧,你也好趁早娶了蘇雪盈,像夢一樣,生下一兒一女,多好。”    “不!”容澤搖頭,“卿卿,我後來娶蘇雪盈隻是把她當成了你的替身,至少我現在沒有愛上她,我深愛的人是你!有你在,我永遠都不會愛上她的!”    “可是,你現在已經和她不清不楚了。”蘇卿卿道,“殿下,我不想追究你和她之間,除了那次放紙鳶,是不是還有別的曖昧……”    “卿卿,不用你追究,我主動交代。”容澤打斷她的話,他擔心自己和蘇雪盈的事若是被蘇卿卿發現了,更加無法挽回,不如現在主動承認,或許她看在他坦誠,還會原諒他。    “我和蘇雪盈有過兩次肌膚之親,第一次是因為她把我騙到她房,我中了她的迷香,第二次是因為我喝醉了,她來勾引我……”    原來不止一次?蘇卿卿聽他說完後,平靜地問道:“殿下,你真的覺得,你就一點責任也沒有嗎?”    “我……”容澤噎了一下,俊目中浮現幾分愧色,“的確,沒有人逼著我和蘇雪盈發生關係,是我自己沒能抵製住誘惑,這點我無法推脫幹淨,卿卿,我對不起你……”    “但是,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不要退婚。”容澤的語氣帶了幾分懇求的意味,他是堂堂皇子,而且還是未來的九五之尊,何時這般低聲下氣過?而且還是在一名女子麵前。    除了說明他愛她,沒有別的解釋了。    若是以前,蘇卿卿或許會被打動,就此原諒他。    但是現在,她的心已經有了蘇廷,所以不為所動。    “殿下,我要退婚的心意已決,多說無益。”    “卿卿,你連皇後也不想做?”容澤感到不可思議,這世間哪個女子不想做皇後?    蘇卿卿不願再多解釋,“我們已經在這說了太多了,殿下,真的不好意思,我還有事,要先走了。”    說罷,疾步走出了湖心亭。    容澤看著她的背影遠去,隻覺得心被掏出來丟在地上,還被人狠狠地碾了一腳。    –    煙雲山。    時隔差不多兩個月,蘇卿卿和蘇廷又來看望趙如月了。    “卿卿終於來了,為娘每天都盼著見你呢。”趙如月拉著蘇卿卿坐下,憐愛地摸了摸女兒的臉蛋。    她有些想念女兒了,但是她也隻會等蘇卿卿來煙雲山看她,將軍府的大門,她是不會再踏進去了。    “廷兒,你也坐吧。”趙如月沒有怠慢了與蘇卿卿一同前來的蘇廷,讓婢女奉上熱茶。    蘇廷在母女倆的對麵坐下。    蘇卿卿有些羞愧,對趙如月道:“母親,我最近事情比較多,所以過了這久才來看您。”    “你還能有什事情?卿兒,你和六皇子的婚期定下了?”趙如月問道。    “沒有。”蘇卿卿搖頭,頓了一下,又道,“母親,我已經打算和六皇子退婚了。”    “退婚?”趙如月一時錯愕地怔住,“發生什事了?為什要退婚?”    對容澤這個未來的女婿,趙如月是十二分滿意的。當初知道女兒和容澤訂婚時,她便很欣慰,沒想到現在女兒竟然想要和他退婚。    蘇卿卿道:“我不喜歡六皇子,我……已經另有心上人了。”    說罷,忍不住飛快地看了對麵的蘇廷一眼,又趕緊垂下眼眸。    “心上人”這三個字顯然取悅了蘇廷,他微微勾起唇,眼底染上笑意,看著蘇卿卿雙頰泛紅,略帶嬌羞的模樣,他真想抱住她狠狠地親上一口。    趙如月將兩人的曖昧看在眼,心中咯一聲,麵色迅速沉下,嚴厲地斥了一句,“真是胡鬧!”    蘇卿卿從小到大沒見過趙如月這般嚴肅的模樣,不由愣了一愣。    見狀,蘇廷立刻放下手中的茶盞,沉聲道:“母親,卿卿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她做出這個決定,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並非是任性胡為。”    趙如月聞言轉眸看向蘇廷,蹙起眉。    “哥哥說的對。”蘇卿卿在一旁點點頭,“母親,我沒有胡鬧,感情的事勉強不來,我隻想和喜歡的人長相廝守,不想嫁給六皇子。”    趙如月麵色仍是很難看,卻沒有多問什,隻對蘇卿卿道:“卿兒,你先跟周嫂去西廂房休息一下,我有些話想跟你三哥說。”    “母親,我是你唯一的女兒,你有什事情不能當著我的麵說?為什還要瞞著我?”蘇卿卿有些不樂意,微微噘著嘴,“我不出去,我也想聽你要跟哥哥說什。”    趙如月蹙眉,“卿兒,聽話,先出去。”    “我不。”蘇卿卿小性子上來了。    這時,蘇廷輕輕地勾了勾唇,溫聲道:“卿卿,乖,先去房休息一會兒,正好哥哥也有話想跟母親說。”    蘇卿卿看了蘇廷一眼,點點頭,“那好吧。”    她起身,隨周嫂去了西廂房。    看著女兒離去的背影,趙如月眼角微微一跳,真是女大不中留,自己這個當娘的現在是說不動這位大小姐了,反倒是蘇廷輕飄飄地說了一句,她就肯乖乖地聽話了!    蘇卿卿離開後,趙如月眼神嚴厲地盯著蘇廷,道:“廷兒,卿兒如今年紀尚小,心性不定,容易被迷惑,你身為她的兄長,有責任教導她不要誤入歧途,可你非但沒有盡到做兄長的職責,反而還想要耽誤她?!”    “耽誤?恕我愚鈍,並不明白母親的意思。”蘇廷平靜地說道。    趙如月冷笑,她顧及他的臉麵,把醜事說得委婉一些,沒想到他竟跟她裝糊塗?    “卿兒方才所說的心上人,是不是你?”趙如月沉聲問道。    蘇廷笑了,“當然是我,隻能是我。”    “簡直是荒謬!”聽他毫不猶豫地承認,趙如月頓時氣得手抖,用力拍了一下桌麵,直接指名道姓道,“蘇廷,你難道不知道卿兒是你妹妹?兄妹相戀,有悖倫常,你們根本不可能有結果,你……你為何要去禍害她?!”    “母親,切莫動氣。”蘇廷慢條斯理地道,“我與卿卿,其實並非親兄妹。”    “什?你們不是親兄妹?”趙如月愣了一下,驚疑地看著蘇廷,“你休要蒙混我,我雖子不再過問將軍府的事,但不代表我就什也不知道了!”    蘇廷淡淡地道:“我現在多說無益,再過一段時間,您便會知道,我並沒有騙您。”    趙如月冷哼一聲,道:“就算你們不是親兄妹又如何?卿兒與六皇子訂下婚約,以後是要成為皇妃,甚至有極大的可能會成為貴極天下的皇後。”    趙如月沒有忘記當年那位大師的話,大師說卿兒命格極貴,各種暗示她,卿兒有當皇後的命。    在所有皇子,最出類拔萃的,最有希望登上帝位的,便是六皇子容澤,而卿兒嫁給容澤,十有八/九會驗證大師的話,成為皇後。    趙如月雖然不在乎榮華富貴,可是,卻仍然希望自己的女兒成為這世上最尊貴的女子,更何況,這是卿兒小時候的願望。    她頓了頓,看向蘇廷的眼神越發冷厲,“我看你也並非是真心愛卿兒,你若是真心愛她,又怎舍得讓她放棄天下女子夢寐以求的地位,跟你在一起?”    “皇後之位?”蘇廷微微笑道,“我當然不會讓卿卿放棄,她要,我給她便是。”    “你……你說什?”趙如月大驚失色,壓低了聲音,“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你是想被株連九族嗎?!”    蘇廷漫不經心道:“母親怕什?我說了,我與蘇家並無關係,就算株連九族也牽累不到您和卿卿。”    趙如月蹙眉,“你既然不是蘇家的血脈,為何還要叫我母親?”    蘇廷勾唇道:“將來卿卿是要嫁給我的,您是她的母親,自然也就是我的母親,我現在叫您一聲母親,也是應該的。”    趙如月冷嗤,“我以前倒看不出你是個厚顏無恥之人。”    “所以我錯過了卿卿一次,這一次,絕不會再錯過了。”蘇廷道,黑沉的眸底有一道堅定的光。    兩人的談話,並不怎愉快地結束了。    蘇廷原本要和蘇卿卿回去的,但這時卻是狂風大作,烏雲翻湧,還不到傍晚時分,天色已經黑如鍋底。    眼看一場大暴雨即將來臨,趙如月舍不得自己的女兒冒著暴雨回將軍府,便讓蘇卿卿和蘇廷在煙雲山留宿一晚。    –    蘇卿卿今晚住在趙如月的隔壁房,她沐浴後,看到趙如月進來了。    “母親,您還不睡?”蘇卿卿道。    “你這不懂事,我有心病壓著,怎睡得著?”趙如月輕輕歎了一口氣,“卿兒,為娘想問你幾句話。”    蘇卿卿知道她想問什,坐到床邊,一邊用幹布擦拭濕漉漉的頭發,一邊道:“你問吧。”    趙如月在她身旁坐下,“卿兒,你還記不記得,你小時候有一次進宮見到了母儀天下的皇後,然後回來偷偷告訴我,你長大了也想成為皇後?”    “我當然還記得。”蘇卿卿想到小時候的事,覺得有點好笑,點了點頭道,“那時候覺得皇後好風光,人人都敬畏她,皇後身上的穿戴也好華貴,所以我也想做皇後。”    “那現在呢?”趙如月問道,“你隻要嫁給了六皇子,以後就有機會當皇後……”    “不想了。”蘇卿卿打斷母親的話,搖搖頭道,“母親,‘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其他的,都不重要。”    趙如月道:“難道六皇子就不能是你的良人嗎?你們也照樣可以白首不相離。”    “他?”蘇卿卿唇角勾起一抹譏誚,“母親,你不知道,六皇子和蘇雪盈有染了,而且,蘇雪盈已經有了六皇子的骨肉。”    “六皇子和蘇雪盈……”趙如月有些錯愕,隨即想到自己的夫君也是和自己的妹妹搞上的,掩埋在心多年的怨氣便有些壓製不住了,“天下的男人果然都是一副德行,見異思遷,負心薄幸……”    蘇卿卿知道勾起了母親的傷心事,不禁有些歉疚。    “母親,你自己獨自住在這這多年,又何必讓我去將就?”    趙如月輕輕地歎了一口氣,道:“卿兒,那你又如何確定,蘇廷對你不會始亂終棄?”    “哥哥他當然不會了!”蘇卿卿語氣篤定,說到一半猛地頓了一下,麵上浮現一抹羞紅,“母親,你……你已經知道啦?哥哥跟你說了?”    趙如月點點頭,麵色嚴肅你看著她,“你們真的不是親兄妹?”    “不是,哥哥他是……”蘇卿卿忽然捂住自己的嘴,“母親,對不起,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趙如月不以為意,就算他們不說,她其實也隱約猜到了一些,蘇廷的身份必定不一般。    她看著蘇卿卿,“卿兒,你告訴母親,蘇廷他可有欺負你?”    蘇卿卿連忙搖頭,“沒有,哥哥一直對我很好很好的。”    “傻丫頭。”趙如月摸了摸她的頭,“母親是說那種欺負,他有沒有強迫你?你有沒有失身於他?”    蘇卿卿俏臉倏地漲紅了,再次搖頭,低聲囁嚅道:“沒有……”    “沒有就好。”趙如月語重心長道,“母親隻有你這一個女兒,自然是不願意看到你受委屈,你既然認定了蘇廷,母親也攔不住你,以後的日子是笑還是哭,都隻能是你自己承受,你明白嗎?”    蘇卿卿重重地點頭,美麗的杏眸亮晶晶的,“我明白,母親,你不用擔心我,我會過得很好的。”    即便是哭,她也想和哥哥在一起,何況,她堅信,哥哥不會讓她哭的。    “也是,卿兒的命不會苦的。”趙如月緊蹙著的眉心鬆開了,她站起身,柔聲對蘇卿卿,“卿兒,為娘回去了,你擦幹了頭發便早點睡吧。”    “嗯,知道了。”蘇卿卿答應道,唇邊勾起了淡淡的笑意。    –    暴雨已經停歇,暗淡的月光從鏤空的雕花軒窗透進房。    蘇卿卿迷迷糊糊要睡著之時,忽然敏銳地聽到床邊有一陣輕微的動靜,她脊背一涼,驚坐而起,赫然看到床邊有一道黑影。    霎時間,在鳳凰山麓差點被陳鴻聲染指的噩夢襲上心頭。    蘇卿卿一顆心幾乎跳出嗓子眼,就要尖叫出聲之時,被那人的大掌捂住了嘴。    她情急之下,一腳踹過去,卻被對方捉住了足踝。    “卿卿,是我。”蘇廷低沉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熟悉至極的嗓音讓蘇卿卿愣了一下,這時果然嗅到一股淡淡的雪鬆氣息,借著朦朦朧朧的月光,看到坐在床邊的人正是蘇廷。    蘇卿卿長出了一口氣,“哥哥,你怎還不睡?嚇死我……”    “嚇著你?抱歉,哥哥不是故意的。”蘇廷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帶著安撫的意味。    他說道:“哥哥睡不著,忍不住想來看看你。”    “為什睡不著?”蘇卿卿關切問道,“哥哥,你是不習慣這?”    “不是。”蘇廷道,“哥哥隻是想知道,母親今晚跟你說什了?”    “沒說什,母親主要是擔心我遇人不淑,但是我認定了你,她也還是會祝福我們的。”蘇卿卿頓了一下,有些羞澀地道,“母親還問我,你有沒有欺負我……”    “欺負?”蘇廷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大掌握著她的足踝,粗糲的指腹輕輕地摩挲著她足部的肌膚,“怎樣才算欺負你呢?親過你小嘴算?像現在這樣摸著你的腳算?”    他的嗓音低沉,說不出的曖昧,“還是說,像上次那樣,哥哥的手指擠進去了才算欺負你,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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