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怕是自以為自己的行為讓秦武陽心不舒服，連聲道歉。

    “沒有的事——我隻是想起了一個人。”秦武陽擦掉眼角的淚痕，遮住自己的眼睛。

    女孩在他一邊坐下。“你下河去找的東西也和他有關嗎？”

    秦武陽一臉疑惑地看著她。

    她連忙擺手，“我絕對沒有想要打探別人的隱私的意思!”著急的樣子……

    “和那個人好像。”秦武陽心念著，可是怎也記不起李魚的模樣。他抬頭看著空，

    “嗯。”

    女孩抱住自己的腿，一臉激動，“那他一定很幸福吧。”

    “辛福”兩個字像是荊棘一般，劃破秦武陽早已接近破碎的內心。

    “沒有，他一點也不辛福。”秦武陽站起來，把衣服穿上。

    “沒有？怎會，你為了他連都敢跳下水!”女孩不解地看著秦武陽的背影。

    “他死了。”

    突兀的三個字像是錐子突入她的內心。

    “對不起。”女孩抓著自己的手指，聲的道歉到。

    “錯的一直都是我……傻的一直都是我……那個傷害他的一直都是我……”

    “不是的!”女孩緊張得突然站起身，拳頭握得很緊。

    秦武陽不解地回過頭，看著女孩的眼睛，淚水在麵轉動。“你為什……要哭……”

    那女孩愣在那，張開嘴，卻又往回退了一步，從背後拿出一罐熱咖啡丟給他。“喝點吧。”她好像在故意回避剛才的話題。

    秦武陽不想多問——對他而言，這個世界的所有人在他眼早已失去了顏色——因為那個能給予他世界顏色的人已經走了，永遠的離開了他。他打開咖啡罐，緩緩地品著。“苦……”這是他對這罐咖啡唯一的感受。

    “苦嗎？”女孩問到，眼間含笑，“生活也會是這樣的味道，很悠長、很悠長的苦澀。”她閉上眼睛，打開罐子喝了一口，“真苦!”女孩吐著舌子，一臉嫌棄。

    秦武陽看著她，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她又喝了一口。“但是——它卻溫暖了你的身體，並且最終能留下香味。”她仰起頭。“我想，他也不希望看到你是現在這個樣子，他也希望你能走出失去他的悲痛，然後繼續走下去，帶著他的那一份，不斷地去努力。”著，她將嘴放在罐子上，任由熱氣衝入她的鼻腔。

    “可是我走不出來。”

    “你應該忘……”

    “忘不掉啊!”秦武陽低著頭大吼，“忘不掉……”

    女孩看著他痛苦的表情，強顏歡笑。“是你不想忘，對吧。”

    “我怎會舍得忘了他，”他捏著手上的空咖啡罐，越捏越緊，“忘記那個我所愛的人。”

    女孩愣在那，她感覺有什將要衝出來，立馬轉過身。“但是他絕對不會希望你是……”

    秦武陽已經離開。女孩看著空無一人的河岸，終於再也忍不住淚水。

    “笨蛋。”

    空越來越暗，漸漸地，上的燈火被地上的燈火所取代，奔流不息的車輛，似乎映照著這個城市的迷茫，又或是在映照他內心的迷茫。

    他走著走著，將手揣進口袋。

    “叮鈴鈴……”

    他愣在原地。手顫抖著將那個鼓鼓的東西拿出來——那是一封信，信封麵還裝著——他們的彼此。

    他眼睛越睜越大。

    “魚……”

    他將信拿出來，眼神逐漸再次出現了希望的光芒。

    “魚!”他跑起來，比上一次更快更快地跑起來。

    “寫給我最最喜歡的武陽。”

    秦武陽扶著牆壁喘息著。“到底在哪？”

    “你給我聽好了!我不允許你這樣喪氣!”

    秦武陽停在剛才的河岸，看著之前自己所處的地方。“沒人……”

    “分明我都已經把你送上了去往你夢想的道路上，你居然給我罷工，還沒有我你的夢想沒意義!”

    秦武陽奔跑著，奔跑著。

    “這次一定要趕上!”

    “我很生氣。氣到我嘴巴嘟起來都不能解。”

    “魚……”

    “但是呢，我真的很高興，我能被你看得這重要。”

    “魚，你在哪？”

    “我……真的很希望能陪你走下去，但是我已經到站了，下麵的車程……”

    “魚……”

    “你要找個比我更好的人一起，知道嗎？”

    時間已經是深夜。

    “你要是找個比我差的，我絕對會要你好看。”

    “魚可能在什地方？咖啡廳？家？”

    時間已到淩晨三點。

    “最後呢，武陽，我走了，你要好好的，你要繼續追夢，然後……”

    “公園!”

    早上六點。

    “忘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