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話

    陳宇森出了一身大汗，發泄出來後，他整理了一下褲子，走出房間，有風從走廊盡頭的窗口吹進來，涼涼的，好像在試圖撫平他心中的燥熱。

    額頭上泌出一層細密的汗珠，伸手一摸，手掌心瞬間濕漉漉一片。

    爸媽都已經睡了，房子麵流淌著一片安靜，陳宇森輕手輕腳地往房間走，扭開門把手，打開燈，林衛已經睡著，一隻手從毯子伸出來，抓著枕頭一角，閉上的眼睛睫毛微顫，恬靜得像一個使。

    陳宇森走到床前，單膝跪下來，身體麵有一股神奇的力量驅動他伸手撫摸林衛的臉，手指心翼翼地伸過去，慢慢靠近。

    但就在指尖要觸到臉頰的那一瞬間，陳宇森的動作忽然頓住。

    腦海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不能這樣做！

    陳宇森的指尖距離林衛的臉頰不過半指之遙，但最終那根手指也沒有碰上去，就這樣頓著，好像一個漫長的頓號。

    最終，陳宇森收回來手指，抓抓頭發，起身去浴室。

    一夜無夢，卻春心撩撥，時時刻刻感覺得到身體麵藏著一頭獅子，要衝破鐵籠，張開獠牙。

    醒來時，還未亮，又出了一身汗。

    陳宇森坐起來，長呼一口氣，轉頭去看一旁的林衛，林衛睡得很安靜，好像跟昨看見的姿勢一樣，沒有改變。

    陳宇森右手撐在涼席上，大白牙咬了一下嘴唇。

    他還是跟從前在家時一樣，簡單洗漱後就去晨跑。太陽還沒有出來，空泛著魚肚白，五公晨跑結束以後，太陽已經完全升起來，空被朝霞染透，陽光照在他的眉梢上，低眼都能看得見鼻翼兩側的汗珠在微微閃光。

    回到家，媽媽已經在做早餐了。

    她站在廚台前麵，用平底鍋烙餅。

    “跑完了？快去洗個澡吧。”萬禾莉揚起嘴角，反身從碗櫃拿出四張盤子，依次擺好，將鍋麵的餅依次擱上去。

    “好香啊。”陳宇森從茶幾上抽了兩張紙巾擦擦臉上的汗。

    “洗完澡出來就能吃了。”萬禾莉問，“喝酸奶還是純牛奶？”

    “酸奶。”

    打開房門走進去，林衛還在睡。

    似乎因為他的離開，林衛終於換了一個姿勢，翻了個身，整個身體都趴著，兩隻手抱著枕頭，白嫩的臉蛋上透出一絲緋色。

    陳宇森嘴角一揚，眼底浮出一絲暖色。

    他從衣櫃拿了衣服準備去洗澡，打開門準備出去時，林衛的聲音忽然響起：“哥哥？”

    陳宇森轉頭一看，林衛似乎因為剛才他開衣櫃的動靜醒來過來，兩隻手在揉眼睛，迷糊得可愛。

    “醒了？媽媽已經做了早餐。”陳宇森，“起床吧。”

    林衛長長地打了一個哈欠，目光忽然落在了陳宇森手中的衣服上麵。

    他不滿地努嘴，：“哥哥，我不想看你穿這套衣服。”

    陳宇森微愣，低頭一看，手的衣服是簡單款式的短衣短褲，怎了？

    林衛從床上跳下來，三步做兩步走到衣櫃前麵，打開衣櫃，翻騰了一陣，從麵拿出一件墨綠色的短褲，一件白色的短袖，走到陳宇森麵前，非常霸道地從他手麵把衣服換掉，：“哥哥好了要聽我的喔。”

    陳宇森想起自己昨跟林衛兩個人在商場的對話，歎了口氣，敗下陣來，舉雙手投降：“聽你的。”

    林衛滿意地拍拍陳宇森的大腿，“哥哥去吧！”

    陳宇森瞪大眼睛。

    拍大腿？

    這個動作怎顯得這詭異？

    等溫水從花灑麵灑出來，把陳宇森結實而修長的身軀打濕，他腦海還在回想林衛的那個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