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濃尾決戰(四)(池田身死)(大章

類別:曆史軍事 作者:日月合明 本章:第146章 濃尾決戰(四)(池田身死)(大章

      第146章 濃尾決戰(四)(池田身死)(大章)

      對於池田興而言,長子元助戰死的這段時間,是他人生中最灰暗的時刻。

      長子元助出生於永祿2年(1559年),是隨著織田家的崛起共同成長的,在這個過程中,興、信長等英傑給與過他很多幫助。

      甚至可以這說,池田元助本身就是織田家一部分的化身, 在他的身上已經具備身為家督應該有的本質。

      在日本戰國大名繼承人的培養過程中,長子往往是最傾盡全力教育的那一位,往往從幼年時期,就開始耳濡目染的教導如何成為一位掌權者,如何操弄這個名為“權力”的遊戲。

      而次子等其他孩子,他們存在的目的是為了輔助兄長, 延續並壯大家族而存在的,兩者之間的授課有共通性, 但也有所不同。

      這也是為什長宗我部元親老年喪子之後,情緒大變,變得自暴自棄不理國政的原因,對於他而言,長宗我部家的未來已經開始變得灰暗。

      這也是為什武田信玄在長子信義死後,沒有直接冊立勝賴為繼承人,而是選擇勝賴的兒子作為新的武田家督重新培養,勝賴為後見的原因。

      從上麵的許多例子可以看出,一位成熟穩重的嫡長子,對於一位戰國大名家族的重要信,這也難怪,池田興會在親眼見到自己的兒子葬身火海之後,情緒變得極為激動的原因。

      在他眼中,元助就是未來。

      如今在小口城的戰局陷入白熱化,自己距離親手為兒子報仇的距離隻有100大步,如何不能讓他感到激動,對於此刻的池田興來說,斬殺織田信雄的首級就是完成對自己的救贖。

      池田興的注意力全部放在眼前的織田信雄身上, 情緒激動、歇斯底的要把織田信雄大卸八塊,全然沒有注意到身後已經有些慌亂的部隊,直到被自己的次子輝政叫醒。

      “父親大人,我們的身後被德川軍襲擊了。”池田輝政叫了有一絲陷入癲狂的父親,用手指指著本軍後方說道。

      池田興順著輝政的手勢向後方望去,果然有一隊背後插著源氏車紋靠旗的部隊,正與自己的後陣焦灼在一起。

      身後更遠的地方,太陽落山之處,隱隱約約還有上萬人在向這邊衝來,不用多想,定是敵人的援軍。

      正在池田興思考的瞬間,一位滿麵鮮血的武士被帶到了他的麵前,池田興認識此人,正是森家家老妻木賴忠。

      妻木賴忠一見到池田興就拉著他的馬匹哭訴道“太慘了,實在太慘了,攝津守要為本家主公報仇啊!”

      報仇?什報仇?池田興被妻木賴忠的話語搞得有些懵逼,向他發問道“武藏守怎回事?我的女婿怎了?德川軍為什會從我們後方進攻?”

      “主公戰死了”妻木賴忠帶著一絲哭腔說道“都是我沒用,沒有保護好先殿的子嗣。”

      “什?你親眼所見嗎?”

      “是在下親眼所見。”

      “快說, 是怎一回事,武藏守怎戰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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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在池田興走後, 森長可逐漸放慢了速度,沿途不斷收攏跟不上行軍速度的潰兵,由於部隊實在太過雜亂,再加上大多數足輕都已經體力不支,不得不在扶桑地方進行修整。

      誰知這一修整竟直接遇到了前來支援德川家康本隊。

      德川家康命令神原康政繞過森軍,繼續向織田信雄方向移動,並以井伊直政和渡邊守綱為旗頭,對著正在修整的森軍發動了進攻。

      盡管森長可的斥候發現了德川軍的到來,可是由於軍隊中除了自己的3000人外,另有1600餘人乃是沿途收攏的潰兵,森長可花費了很多的時間才將他們衝向編隊列陣應敵,並正在追擊織田信雄的池田興派去了使者。

      可是慌亂之中的整理的軍勢哪是德川精銳的對手,特別是井伊直政帳下有一隻以信濃武士為核心組成的新赤備眾。

      在三方原之戰中,武田赤備的強大戰鬥力,給予了德川家康很深的印象,在占領了甲斐信濃後,德川家康麵對羽柴秀吉的壓力就開始整合這些新得到的領地。

      盡管其中遇到了一些坎坷,但是他依然逼迫順從的大名上交了武田時期的軍役狀以及赤備編練之法《甲州流兵法》。

      不得不否認,武田的山猴子們確實比畿內、濃尾的老爺兵們更有戰鬥意誌,但是大家都說幾十年訓練的武士,真要打起來差距真的沒有這大。

      要知道赤備本身並沒有脫離戰國早期部隊的影子,依然是一隻戰時臨時從各家依照軍役狀要求組織而成的部隊,並不是完全脫產的職業士兵。

      赤備並沒有經過完全獨立的統合訓練,其部隊的戰鬥力主要集中在其個人的戰鬥意誌,以及主將的威望之上。

      赤備真正令人恐懼的原因是在於顏色給予的心理壓力,成片的紅色會給人極大的心理壓力,讓人產生恐懼感,用遊戲數據說話就是敵軍士氣-10的Buff。

      本就因為疲憊而士氣低落的雜牌部隊,最先從戰陣上崩潰,如今更因為掉隊而失去了直接統領的上級武士,放心大膽的向著四麵八方逃去。

      森長可想要限製這些逃兵,但是其人數實在太多,而自己隻有3000人,還要麵對氣勢洶洶的德川軍,害怕軍陣出現漏洞的森長可無奈,隻能眼睜睜的放任他們離開。

      可是友軍還未接陣就已經潰逃的舉動,無異於是對森軍本隊士氣最大的打擊,在與德川軍接陣不久之後,軍陣就陷入了動搖。

      森長可拚盡全力想要維持陣線不潰,緩慢帶人從北方撤回美濃。

      誰知就在此時,井伊直政帶領的鐵炮眾對著森軍就是一排鐵炮齊射,其中擊發彈丸直接擊中了森長可的身體,將他擊落馬下。

      森長可乃是森軍目前,僅有的精神支柱,隨著他的倒下,森軍終於堅持不住發生了潰散,佐藤監忠帶著森長可的屍體狼狽的向北方退去,而在陣線另一端的妻木賴忠隻能向池田興這邊靠攏尋求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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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說池田興這邊,來不及聽妻木賴忠仔細複述森長可的情況,隻是粗略的聽說了其是被鐵炮打死的。

      池田興來不及為自己的女婿哀悼,此刻的他正陷入德川家康的反包圍之中。

      池田興看了看在場的局勢,德川軍不下1萬5000人以偃月陣向自己這邊殺來,自己已經陷入兩麵作戰之中。

      池田興的大腦在這一刻飛速運轉,思考著要怎處理這種情況,就在此時,身邊的家臣豬子高就對著池田興說道“殿下,稻葉軍退了。”

      順著豬之高就手指的方向望去,正從北側夾擊織田軍的稻葉軍好像確實在緩緩撤出戰場,隨著稻葉軍的後撤,織田軍隊壓力得到了緩解,開始全力應對著池田興。

      池田興直到此時仍然沒有接受即將戰敗的結果,明明前一刻就要完成為子報仇的夙願,怎現在就要敗了呢?

      “西方被德川軍堵截,東麵又有織田侍從的軍勢,我們是不是從北方與稻葉軍一道撤回美濃?”次子池田輝政眼見父親久久沒有下決定,試探性的向父親問道。

      眼見父親依然沒有回音,池田輝政代替父親對著家臣下令,全軍且戰且退,向北方美濃方向退走。

      “不,不能向北撤退,全軍轉道向南,與羽柴軍匯合後,向清州方向撤走!”池田輝政剛剛下令,就被自己的父親製止。

      “父親,這是為什?南方乃是敵人腹地,我們這是南轅北轍。”池田輝政有些疑惑的問道。

      “我們沒有浮橋、,沒有渡船,如何渡過湍急的木曾川,最終恐怕難逃覆滅的結局,此刻隻有向南才能拚死殺出一條血路。堪介,殿後的任務交給你了。”

      池田興將殿後的任務交給了豬子高就後,開始帶著池田輝政以及自己的母衣眾向南麵行動。隨著池田興的馬印出現異動,池田軍開始企圖從南方脫離戰場。

      剛剛麵對池田興進攻有一絲害怕的織田信雄,看到德川家康援軍在即,池田興退走之後,激動的吼道“攝津守哪去,剛剛不是還要取在下的首級嗎?怎就落荒而逃了?”

      織田信雄在某些能力上確實略顯不足,畢竟信長衝來沒有把他作為家督進行培養,但是信長確實給了他一些好家臣。

      不需要織田信雄下令,剛剛被池田軍壓製的織田軍,在自家武士的指揮下,死死地纏住企圖脫戰的池田士兵。

      尾張大將長崎元家率領自家的150軍勢,一路沿途砍殺了十幾個池田軍的首級,他將這些首級挑在竹槍之上,宣示自己的勇武。

      但是在織田信雄企圖繼續追擊的時候,神原康政攔住了織田信雄並對他說道“我家主公讓侍從殿下分出部分軍勢,與我一同前去追擊向北逃竄的稻葉一鐵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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