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南九州決戰（七）勸降娃久虎

      第二天一早，秀家醒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娃久虎。

      經過小瀨秀正的醫治，他的精神已經好了許多，秀家來找他的時候，他正在吃茶泡飯。

      “看起來你恢複的不錯啊。”看到娃久虎之後，秀家主動上前向其打起了招呼。

      娃久虎看到秀家到來，習慣性的想要下床行禮，可是剛一動腳這才想起來自己腿已經受傷了。

      “多謝殿下關心，請殿原諒我不能行禮的罪過”娃久虎向秀家略表歉意的回答道。

      “這沒什，小瀨醫師怎說你的腿呢，是否可以複原？”

      “還是要多謝殿下讓小瀨醫師為我醫治，上次那個醫師和我說，即便我這條命保下了，我這條腿也就此殘廢了。但是小瀨醫師妙手回春說隻要我聽他的吩咐，可以恢複的七七八八。”

      聽到娃久虎的回答，秀家扭頭看向一旁的小瀨秀正，得到了他肯定的答複。

      “小瀨醫師救治跌打損傷是很有一套的。”秀家對其安慰道，最後又將話題引入他究竟是如何受的傷上。

      “我記得你好像一直跟著島津兵庫頭（島津義弘）嗎？怎會被中納言俘虜呢？”

      聽到秀家的詢問，娃久虎也沒有什不好意思，向秀家坦然回答道“殿下真的好計謀啊，自己在豐後吸引我和兵庫頭的注意力，讓中納言率領部隊繞後襲擊日向。

      縱觀整個天下，能想出這種奇策的也隻有曾發動過三河奇襲的殿下才想得出了吧。

      隻是殿下似乎對局勢的掌握並不熟練，如果殿下在佐伯城下再耗上兩日，我軍恐怕就此進退不能了啊。”

      “恩？”聽到娃久虎將日向奇襲的功勞扔給自己，秀家又那一刻狐疑，但是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秀家自然不會去解釋其中真正的原因，這個計劃實際上是秀吉和秀長兩兄弟自己想出來的，自己甚至還反對了。

      現在娃久虎既然要把此事算在自己身上，自己也不願意去反駁，反而反將他一軍道“這恐怕不對啊，我時機選的很好啊。

      要是再晚些時日。你們就能從容的摧毀堤壩，如洪水淹沒番匠川，阻礙我方的步伐。

      等到你們回到日向之時，兵力與中納言相當，以島津家將士的勇猛和你的智謀，到時候恐怕就不是你們突圍而走了，而是中納言被你們打跑了吧。”

      聽到秀家的回答，娃久虎無奈的笑了笑，確實如秀家所言，他們也是在回去的路上才聽說豐臣秀長渡海奇襲日向的消息。

      此事島津家日向-大隅兵團經曆番匠川的血戰已經精疲力盡，兵員和士氣都很低迷，如果不是豐臣秀長這邊沒有及時組織起堵截，島津家的東路兵團很有可能葬送再此。

      “那你又是怎被俘的那？像你這樣的高級武士，島津義弘沒有把你帶走嗎？”

      “當時陣中太亂了，兵庫頭自己也要負責衝殺，還要指揮軍勢，關照我不及。

      而且我被安排在了後軍行動，本來就要衝出陣去，卻被不知哪個足輕用長槍刺死了我們的馬匹，我順勢摔倒下來摔斷了腿，這才被中納言俘虜。”

      聽到娃久虎的回答，秀家繼續問道：“兵庫頭有發現你墜馬了嗎？”

      “或許發現了吧，又或許沒有發現吧，發現與否這重要嗎？身為軍團統帥的他，是絕對不會因我一個人把全軍陷入陷境的。”

      說完這一切的娃久虎，突然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喪氣，絲毫沒有剛剛那種儒將的感覺。

      不過思來想去確實如此，無論娃久虎多智慧，多能理解島津義弘的決定，他也是一個人。

      作為島津義弘的家臣，與島津義弘亦師亦友的娃久虎，或許怎都想不到會有被島津義弘拋棄的一天，這多少讓他的內心有些落寞。

      秀家不願再糾結這個問題，繼續追問下去有一種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感覺，主動轉換話題問道：“番匠川蓄水的計謀是出自你嗎？”

      在看到島津義弘毀壩水攻的那一刻，秀家的腦海中就已經想到是娃久虎的計謀，現在隻不過是向其確認罷了。

      娃久虎似乎早有預料秀家會有此問題，坦然的承認道“確實是在下的計謀，聽聞殿下的軍勢因此而死者上千數，如果殿下有需要的話，可以拿我的首級去平複將士們的情緒。”

      說實在的，豐臣軍上下確實因為當日的水攻之事，憋著一股子氣沒處發泄。

      但是，當娃久虎坦然承認這個問題時候，秀家的內心又開始變得不安和不舍起來，畢竟眼前的這個男人是自己一直想要的人才，自己得想發設法將他保下。

      “左馬助可還記得，當日在福良城時，你我的對話嗎？”

      “當然記得，可是殿下所指的是那一句？”

      “不知是是否知道，在築後防線，因為鍋島直茂的跳反，禦原防線已經奔潰，即便是築後川都沒有阻擋住關白殿下的腳步。

      而在東線這邊是什情況你是最清楚不過的了，島津家的喪鍾已經敲響，不知道你是否滿意島津家的表現。

      依你看來這樣的島津家是否表現出了足夠的戰鬥力，是否有資格和關白殿下和談呢？”

      娃久虎一直在豐後和日向，哪會知道築後的戰事，雖說島津家的撤退在他預料之中，但是秀家用‘總崩’來描繪西麵的戰局，依然超乎了他的預料。

      而東線的戰局也非常不利，島津義弘雖然在番匠川小敗，但是在五賴川又遭豐臣秀長的堵截。

      親身經曆兩場戰事的娃久虎深知戰士有多疲敝，甚至在他看來，經曆了兩場戰敗即便是對曾經忠心侍奉島津家的豪族眾都產生了動搖。

      現在的娃久虎是真的再也放不出一句大話了。

      秀家見到娃久虎的遲疑，打算趁熱打鐵，對其繼續勸降道“現在的島津家猶如一艘被關白殿下打的四處是破洞的破船，海水正不斷的灌入船艙，島津家的沉沒已經注定，左馬助是不是要為自己考慮一下了呢？”

      盡管秀家所說的情況娃久虎自己都不得不承認，但是他依然倔強的回應道：“娃氏是島津氏的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