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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案子接下後。
尹觀南掏了銀錢找了間客棧安頓好張氏一家,拿著案卷來到了捕衙主事堂。
“觀南,關於這件事,你有些衝動了。”
段天德雙手捧著案卷,來回走動著,他是辦案的老手,如此沒有頭緒的案卷,實在少見。
清河縣令是個什貨色,沒有人比段天德更清楚,如果不是因為清河縣令的背景,連他都感到棘手,這清河縣令早就被他法辦了。
國有國法,國法建立在秩序之上。
當秩序在權利掌控者手上時,國法也隻能是徒有其表,因為國法就是從那群人嘴說出來的,也是這群人中一部分人去執行的。
清河縣的秩序掌握在一群利益既得者手中,他們暗地抱著團,即便是身為清河縣第一強者,段天德也無法。
因為他是官,一個正直的官,要在規則之內行事,一但他超越了規則,破壞了利益平衡點,等待他的將是更強大的人來對付他。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私底下,段天德在有些事情上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將那些充滿罪惡的事記在心頭那本賬上。
他在等,等待時機。
他在等,等一個人的承諾。
“段叔叔,此案能否隻交給我一人辦理?”
尹觀南沒有解釋,因為他真的是一時熱血衝動,冷靜過後,他也發覺此案不簡單。
“注意安全,我總覺得此事沒有這般簡單,觀南你仔細想一想,一個老婦人、一個年輕婦女,兩個孩子是怎連夜趕路從山來到縣城的?你是出過夜的!”
段天德眼神凝重,他總覺得這事兒、這案子透著古怪和蹊蹺,仿佛要有大事發生似的。
從他拿起這張古怪的案卷開始,他就一直心慌個不停。
在清河縣生活將近大半輩子,清河縣大大小小的地方他都去過。
柳村,他知道。
那是一座人口近千的大山村,村有集市,有客棧酒樓,宛如一個小型鎮子。
“去了柳村,你先不要打草驚蛇,這事絕非那簡單,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拿著這枚銀錢,去找一個賣豬肉的斷臂屠夫,找到他!他會幫你!”
段天德久糾結半天,從後麵櫃子上打開一個盒子,取出一塊黝黑色的銀錢,對著銀錢端視片刻,向尹觀南遞來。
尹觀南接過銀錢,放在手心打量了一圈,銀錢底部有一道十字圖案,十字四尖各有一個圓圈。
“這是我的一個朋友,一個老朋友,若非事情如此巧合,我根本不想讓你去找他。”
段天德揮了揮手,意示尹觀南出發。
“大捕頭,屬下告辭!”
尹觀南將銀錢貼身放好,拱了拱手,轉身退出主事堂。
直到尹觀南走遠,一道人影才從後麵的一道暗門走了出來。
“你這是在害他!”
“這是他自己的選擇,他長大了!”
“可你也不能答應他一個人去,以前你不是這樣想的!”
“溫室的花朵經不起風吹雨打,你看外麵的野花,不論風吹雨淋,該開花結果的時候,一樣開花結果。”
“我是勸不了你……但是!如果觀南真的出了什意外,段天德!我費清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人影留下狠話,再次回到了暗門。
“人情債最難還,屠夫啊,真是不好意思,要打擾你了……”
段天德撐著下巴,趴在案台上,望著主事堂門外,陷入了回憶。
……
……
離開捕衙。
尹觀南在集市叫好了馬車,準備接張氏一家人時,意外突然發生了。
張氏死了,死在了客棧頭!
這個突發情況,讓尹觀南心頭極為震驚。
後來。
經仵作查看,張氏死於服毒自殺。
盡管,尹觀南提出多種疑點,負責張氏之死的捕頭卻直接找段天德定了案。
張氏就是自殺。
因為張氏的兒媳婦的證詞:
張氏是自己去藥材鋪買藥喝下將自己毒死的。
證據也在藥材鋪掌櫃那得到了證實,買毒藥的確實是張氏,這毒藥本來是用來毒耗子用的。
但是讓尹觀南和辦案捕頭同樣疑惑不解的是:
張氏為何會自殺?
張氏的兒媳婦、孫子、孫女都還好好的,至於自殺嗎?
可是張氏的兒媳婦不願意追究,此案隻能暫時擱淺。
其實,尹觀南懷疑過一個人:張氏的兒媳婦,柳飄絮。
柳飄絮這個女人經過一番梳洗後,完全不像是一個幹過農活兒、生過孩子的女人,她生得極美。
倒是像一個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因為她認識字。
這個發現還是尹觀南從柳飄絮兒子、女兒那無意中得到印證的。
這個柳飄絮一定有問題。
可尹觀南找不到證據。
因為柳飄絮油鹽不進,不願意配合查案。
甚至更不願意同尹觀南回到那個山村去配合調查張氏兒子之死。
案子還是要查的,張氏兒子之死還未破案。
尹觀南的任務還未完成。
還死者清白,還案情真相是捕衙的義務,也是身為辦案捕快尹觀南的職責。
其實,有一點尹觀南一直存疑:
那就是他接下這個案子,為何係統沒有任務發布?
按道理來說,係統應該將其定位功德任務。
或是張氏之子該死嗎?
如果張氏之子是一個惡人呢?
這個案子一定有大問題!
這是尹觀南的直覺。
既然柳飄絮不願意配合,尹觀南決定自行出發去柳村進行實地調查。
客棧死了人,是一件大麻煩事,為此,尹觀南隻能花錢將客棧盤下來,算是給掌櫃一個交代。
為此前身爹留下的十張銀票,隻剩下三張。
盤下這個客棧,尹觀南竟然花費了整整七千銀錢!
柳飄絮卻一反常態,主動找上了尹觀南,她要做這個客棧的女掌櫃,成為負責人。
“尹公子,為何不能答應妾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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