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萊凜接過尤加利遞回的菜單：「是來這邊旅遊還是工作？」

    「工作。」西莫婭答道，「不過我們平時都在城，不會像今天這樣跑這遠，就算老板你送了沙拉我們也變不了回頭客的哦。」

    「那就交個朋友嘛，我這兒很少有女客過來，」萊凜看向孩子們，「想吃冰激淩嗎？」

    這句話琪琪原本可以聽懂，然而萊凜的話帶著口音，語速又快，因此她隻是勉強猜出了這個問題的意思，卻不敢回答，生怕自己理解錯了。

    「她們還在學怎說第三區語呢，」赫斯塔道，「有冰激淩嗎？也給我來一份。」

    「哈哈，好！不過口味沒得選，隻有開心果味的！」

    又有客人從外麵推門進來，萊凜拍了拍手，快步過去招呼。

    赫斯塔的視線跟著萊凜一路過去，新客仍是幾個穿著部隊製服的男人，萊凜上來就直接喊出了這幾人的名字，甚至還問了兩句他們給家寫的信都寄出去了沒有。

    然而這幾人還沒來得及坐下，遠處就傳來了一陣集結的號聲，幾乎所有餐廳的食客在聽到號聲時都立刻起身往外跑，其中幾人還專門跑去同萊凜說了聲再見。

    整個大廳瞬間變得空曠。

    赫斯塔回過頭：「……他們都結賬了嗎？」

    「不要緊，」萊凜靠在一把椅子上，「下次來的時候會補的，這都不是第一次了。」

    「沒人賴賬嗎？」

    「這怎賴，除非他們以後都不來了，」萊凜指了指自己的腦子，「誰今天來過了，我都記在腦子呢。」

    桌上的三個人同時發出一聲驚訝的輕歎。

    這輕歎顯然是一種恭維，聽得萊凜又笑了起來。她轉過身，從吧台後麵的冰箱取出了一桶開心果味的冰激淩。

    「來，你們的冰激淩，自己分一分吧！」

    赫斯塔接過冰激淩勺，孩子們都主動把自己的碗往赫斯塔的方向推了推，西莫婭給自己要了一個甜品碗，隻有尤加利不為所動。

    「你不吃嗎？」萊凜問。

    「不愛吃這個口味的，」尤加利道，「以前嚐過，感覺味道有點奇怪？」

    「那你今天一定要試試，」萊凜堅持道，「你是不是想說它吃起來有一股硝基苯味兒？很多品質不夠的開心果味甜品都是這樣的，但這一款不是——你一定要試試，沒有人會不愛這個口味，你相信我！」

    尤加利靦腆地笑了笑，隻好把自己的碗也推了過去，等赫斯塔把一個冰激淩球放進她的碗，再拿勺子輕輕地舀起一點品嚐。

    萊凜就站在旁邊看著她，當尤加利表情微動，露出略顯驚奇的模樣時，萊凜又笑了起來，那樣子像是在說「我說了吧？」

    先前一直在吧台忙碌的女人也走了過來：「這不是我們擺出來賣的商品，是我和萊凜自己吃的——在這邊想買到這樣的東西簡直比登天還難。」

    「是啊，我和埃麗都打算自己做了。」萊凜道，「反正十二區堅果也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