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京,一身甲胄、外罩金色金龍披風的淵蓋蘇文站在禁宮大殿之中,雙眼冷漠地看著癱了一地的原王國文臣們。
唯一一名站著的頭發蒼白的老者正厲聲道:“淵蓋蘇文,你屠戮王族,又反噬主上,不忠不義之輩,終將下地獄!”
“我恨不能生啖你肉,渴飲你血!”
“蒼天可鑒,我...!”
感受著此人滔天的憤怒,淵蓋蘇文卻絲毫不為所動,隻是冷漠道:“來人,把崔大人拖下去,三日之內,我要見到他的九族全部人頭落地。”
“遵命!”
兩個如狼似虎的衛士走上前來,將此人直接拖了下去,直至消失在大殿門口處,接連不斷的罵聲依然傳來,大殿中的眾位文臣各個渾身抖如篩糠,卻沒有一個人多說什。
淵蓋蘇文見此,大馬金刀地坐會王座上,才說道:“既然如此,那這高麗王,就由我來擔任了,你們既然都這支持我,那你們家族的榮華富貴,我自然會保證。”
“多謝王上,我樸家願意鼎力支持!”
一個中年人直接跪倒在地,磕頭奉承起來。
這一場景頓時讓周圍其他人目瞪口呆。
之前私下不是都說好了,要聯合抵製,你不默默反對也就罷了,居然直接跪了?
天下竟然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但已經有人開頭了,很快便又有幾人爬起來跪到了前方,口中也表起了忠心。
淵蓋蘇文這才露出了一絲微笑,道:“既然安大人願意與我共謀大事,那內議省便由你來支持,至於郭、韓、張等大人,六部主事,便交給你們了。”
以高麗製度,三省六部九寺之中,內議省權勢最大,安在隱隻是第一個跪下去,就拿到了如此高位,頓時激起了其他人的熱情。
“王上,我願意奉您為主!”
“高麗萬世太平,還是要靠王上啊!”
相比之下,郭、韓幾人倒是毫無壓力,他們能夠獲得六部主事之位,已經成為了高麗最頂級的家族!
隻有原本身居高位的那些大臣雙目無神,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種情況,隻能呆呆地站在一邊。
畢竟反抗隻會死,還會讓整個家族陪葬,不反抗的話,同樣會失去高官,在當前這樣的亂局之中,他們的立場已經越發危險。
不過對於淵蓋蘇文來說,誰上位誰失勢根本就無所謂,王都政務有人處理就行,正好能把不識時務的人全部清除了,好讓他徹底掌控整個王國,進而將燕人趕出高麗,這才是真正的大事!
“傳令下去,從今日開始,開京進入軍事管理時期,全國青壯百姓都必須加入軍隊,參加日常訓練,從現在開始,一切以收複西界,趕走燕軍為核心。”
因為有燕軍存在,當政第一天的淵蓋蘇文,並沒有打算搞什登基大典,直接就把軍事政權的本質和目的露了出來。
不收複西界,燕軍的兵鋒永遠距離開京不到千,這讓他怎能睡得著覺?
有外力壓迫,整個高麗很快就進入了高速整軍備戰期,隨著各地招募的軍隊聚攏,淵蓋蘇文最開始收服的那些部下逐漸掌握了各地兵權。
這些人以燒殺劫掠起家,自然對各地豪族、文官十分不屑,各地時不時都在爆發各種軍隊殺人滅族的惡性事件。
不過對於淵蓋蘇文來說,這些根本算不得什。
他想要在亂世之中、重重威脅之下收複高麗,能依靠的隻能是軍隊,文官百姓們受點苦算什,隻要能獲得軍隊的絕對效忠,一切都是值得的!
與此同時,西界也在韓非子親自到達平壤後,開始采用他的施政方針,各地嚴刑峻法、嚴懲任何犯事之人,輕則服徭役,重則全家打入礦山,作為苦役贖罪。
為了貫徹他亂世用重典的政策,西界每村都十戶為一甲,十甲為一保,保長之上為亭長,與原村長並列,掌握全軍鄉勇軍的日常訓練和調度。
而這些亭長,根據韓非子的標準,必須是燕軍退役老兵才有資格擔任,而願意到高麗擔任亭長的老兵,全家都可以享受燕鎮特殊補貼,並且會有相應的輔兵與他一同,舉家搬來此地。
亭長的任務便是掌控各村鄉勇,在農時之外加強訓練,同時監察不軌,有發現反抗燕鎮統治者,直接全甲連坐,舉報者可以獲得賞賜,不受任何影響。
在韓非子的新政策發布後,整個燕鎮很快便有大量受傷退役的老兵報名,並在族人、朋友、同袍的支持下,遷入高麗,成為了一個個亭長。
而亭、保、甲製度的完善,在初期甚至讓許多村長一般村民因犯法或連坐而全家淪為奴隸,被打入各大礦山之中服苦役。
一開始許多苟活下來的高麗人還滿腹恐懼,生怕自己也步了後塵,但很快他們就發現,隨著這些村民的消失,他們可以耕種更多田地,平時燕鎮收取的稅賦遠低於之前高麗王國所收。
而隨著燕歌行幫會將各種生產工具、生活用品販賣而來,他們的生活質量獲得了極大的提升。
他們需要付出的,不過是農閑時節參加軍事訓練,跟隨亭長輔助城鎮高麗輔兵或縣城燕人駐軍,到山林水澤之間剿滅那些反抗燕鎮統治的叛逆。
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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