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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深沉，在夜色的遮掩下，兩個女人悄無聲息地穿過胡同，不知是誰踩到了枯枝，一聲微弱的脆響也讓人心頭一慌。

    “你小心點啊……”其中一個小聲叫了聲，懷緊緊抱著的東西卻沒有放下。

    另一個啐道：“你來抱下試試——也不知道平時都吃什了，才幾歲的小孩怎這重——喂，許芸芸，是你女兒，為什要我抱？”

    “你喊那大聲幹什？”許芸芸低喝：“是不是喊來警察你才甘心啊？”

    萬華哼了聲，聲音是小了，怨氣卻沒減：“反正我不抱了，換你抱！”

    許芸芸“哈”了一聲：“你不是嫌靈兒重，是想讓我把錢袋子給你吧？你當我傻啊？要是把錢袋子給你了，你還能站這兒？萬華，我告訴你，你別想自己帶著錢跑！現在這樣不是正好，我拿著錢，你抱著我女兒，都有放不下的，誰也不會偷著跑……”

    “放不下你女兒？”萬華冷笑：“你要真放不下你女兒，這會兒就該帶著她一起上火車，不會還在這兒磨了……”

    “上火車？你倒想啦！你信不信，現在不管是鎮上還是縣，隻要咱們一露臉就會被抓。”許芸芸冷笑道：“再怎說我也是本地人，路子我比你熟——不坐火車也一樣能離開——不過，得先把靈兒送到她姥爺那兒……”

    萬華撇撇嘴角：“你還不如直接把她送去許敏那兒呢！”

    “我老姑知道靈兒幫咱們還能養她？”許芸芸哼了聲，突然又道：“可是說好的，要給靈兒留點錢……”

    萬華直接翻白眼：“錢放下，靈兒也拿不到吧！你那個爸——還有那個女人——我看你還不如把靈兒送到孤兒院門口呢！”

    許芸芸咬牙，沒有應聲。

    萬華就笑了：“隨便你，靈兒也是我的侄女，那十萬塊錢，我也不是不舍得——靈兒聽到你這堅持要給她留錢，她應該也是高興的吧！多有良心的媽呀，把她拋棄還想著要給她留錢呢！”

    許芸芸皺眉道：“你能不能不要講那難聽……”

    萬華失笑：“你做都做了，還覺得我說得難聽了？你猜，靈兒是不是也聽見了？就算再是小孩子貪睡，也不能睡這沉吧！”

    “是不是？靈兒！”她低笑著，看向抱在懷，裹在厚棉襖的小女孩。

    許芸芸驚呼：“靈兒？”

    沒聽到許靈兒出聲，忍不住上手去扯她。

    許靈兒沒辦法，隻能動了，卻是往萬華懷又鑽了鑽。

    許芸芸有些抱怨：“你也聽到了，媽媽是不得已……”

    萬華卻笑起來，直接把許靈兒放在雪地上，笑問：“多機靈的小孩，不愧是我們萬家的種——靈兒，姑姑問你，那些警察那快找到錢紅書他們藏身的地方，是不是你告訴他們什了？”

    許靈兒扁扁嘴，一下就哭起來。

    許芸芸忙去捂她的嘴：“別哭啊——你怎這問孩子啊？她又沒和警察或是許敏說過話，怎能告訴——真是的，你別哭了！把警察喊過來怎辦？”

    許靈兒吸著鼻子，眼淚汪汪地看著許芸芸，倒是沒哭了。

    許芸芸鬆了口氣，放開手。

    許靈兒立刻小聲問：“你又要丟下我？不是說不會再丟下我不管嗎？我——就知道你是騙人的……”

    許芸芸有些窘，到底還是咬牙道：“不是丟下你，我會把你交給你姥爺——既然你醒了，那些錢，我直接交到你手上。你要是真機靈，肯定給過得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