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誰？”強大的氣息出現在宗門之外，清虛道人出來，向著兩位化神修士發聲。

    “你們不必知道我們是誰。”修士語氣淡漠，對待青山宗的人十分輕蔑。

    “畢竟，你們很快就要死了。”

    “怎回事？”被打鬥吸引而出的二師姐驚愕至極，在縫製嫁衣的七師姐也拿著嫁衣匆匆走出來，“這兩人是誰？”

    “一個，兩個……九個，”修士數數，皺了皺眉，“宗主特意強調的寂歌不在其中。”

    “沒事，如果她的師尊師姐們都死了的話，想必那位小弟子會及時趕回來的。”

    “趕不回來也沒關係，我們可以留下他們的性命，當做誘餌。”

    “他們想要對小師妹下手！”二師姐瞪大眼睛，一向活潑愛笑的八師弟也嚴肅了神色，找出傳音玉簡，想要給寂歌發送消息。

    然而兩位化神修士在此地設下陣法，阻斷了他們向寂歌發送示警的可能。

    “若是你們願意聽從我們，”修士高高在上地俯視他們，態度倨傲，“那我們也可以準許你們多活幾日。”

    “休想。”清虛道人亮出武器，他瀟灑笑道，“你見過助紂為虐去傷害弟子的師尊嗎？！”

    沒有人願意答應，就連一向柔弱的六師姐都握緊了武器，沒有退縮。

    殺戮，鮮血，一場無聲無息的屠殺在青山宗上演，如同世俗界普通人家的小宗門動靜漸漸消失。

    寂歌呆呆望著。

    她忽然撲上去。

    少女的手掌穿透他們的身軀，落在空處，她眼睜睜看著她的師尊，師兄師姐一個個倒在地上，連神魂也被沒達成目的的化神修士惱怒碾碎。

    她捂住臉，淚水從指縫簌簌落下，像是一場無期的雨。

    怎會這難過呢？！

    像是利刃穿過身軀，帶起比淩遲更加劇烈的疼痛。

    剖心剜骨，痛徹心扉。

    錐心之痛，不過如此。

    她疼的幾乎站不住，寂秋劍倉皇撐住地麵，支撐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

    可即便再痛，她也沒有移開視線。

    直到某一刻，她伸出手，眼淚還沒有擦幹，卻冷淡地摁下手指。

    畫麵古怪靜止。

    她招了招手，漸漸消失的宗門同伴魂魄向她手心飄去，形成一顆晶瑩的珠子。

    即便是神，也無法改變曆史，挽救已死之人，而寂歌回到過去，在清虛道人他們身死神魂消散之際收集他們的魂魄，則是鑽了法則的空子。

    這個世界的氣運被她全部調集，用來收集宗門親朋脆弱的魂魄。

    靈氣凋敝，鳥雀驚慌地啼鳴，發出哀哀的叫聲。

    天地破碎，山河染血。

    這是真正的山河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