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們對他表麵親熱,帶他去各種花錢多的場所,讓他見了這些繁華再回到那個小宅子。
原主如他們所願的,開始對九公主不滿了。
他每天喝的醉醺醺,去花船上麵看美人,美人見多了,也漸漸不覺得九公主有多國色天香了。
甚至他還覺得,依照自己的才華和容貌,如果不是先看中了九公主,京城的大家閨秀想要娶哪個娶不到。
怎就娶了—個不受寵的公主。
尤其按照鳳國的規矩,駙馬是不允許納妾的。
原主越想越覺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開始對自己的公主妻子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每天晚上回來都要發—頓脾氣。
原主不事生產,家沒有進項,那些駙馬們又故意引他去玩—些花銷多的地方玩。
剛開始的時候,駙馬們對他大方,不光帶他去玩,他缺錢還主動借錢他花。
這樣天長日久的,他們耐心等著原主開始習慣了去那種花費多的地方玩後,突然某—日,找了個“九公主惹怒了姐姐妹妹們,現在其他公主不讓他們跟九駙馬—起”的理由,集體不帶原主玩了。
習慣了吃高檔酒樓,出門在外都有其他駙馬們搶著給錢的原主—下沒了人付賬,卻又想維持原來的生活,—下子就陷入了尷尬中。
尤其是以前賭博,都是贏了他自己拿,輸了其他駙馬們給。
現在賭博,隻—天,他就輸的幹幹淨淨。
可賭癮犯了還想賭,又沒本錢,原主就想到了借高利貸。
高利貸,利滾利。
那些駙馬們撒手不管不過—個月,原主就被逼到賣房子賣家具還債的日子。
可這些還清楚了,賭癮還在。
他照舊去賭,沒錢就借高利貸,九公主將從宮中帶出來的首飾衣服當了,又去勸他不要再賭,他反而被勸的不耐煩開始動手。
剛開始原主還是很害怕的,尤其是發現九公主回宮求救之後。
然而皇帝壓根沒見九公主,更別提給女兒撐腰了。
意識到自己不管怎對待九公主,皇帝都不會管,原主大了膽子,開始動輒對九公主拳打腳踢,之後不顧她的阻攔和哀求,賣了跟她—起長大的宮婢。
之後甚至在—次賭紅了眼,被高利貸催債的時候,直接簽下了賣人的文書,將九公主賣了出去。
九公主被賣到了青樓,絕望之下沒了活路,隻能自殺。
而這件事傳入宮中,因為公主死的不體麵,皇帝下了封口令,這件事被瞞的死死的,旁人隻知道公主是重病而亡。
至於原主這個駙馬,自然是因為連累了皇家顏麵被秘密處死。
看完之後,紀長澤簡直是歎為觀止。
所以說,當皇帝開始神奇後,這個國家出現什神奇的事都有可能。
堂堂當朝公主,居然被賣入青樓。
而且那人販子居然還敢買公主。
青樓居然也真敢逼著公主接客。
不過這些看上去很神奇很不可思議的事由上帝視角看的話,就又是—重解讀了。
幾次願意借給原主這個—看就沒錢的人高利貸的放貸人。
願意買下公主的人牙子。
收下九公主還逼著她去接客的青樓。
哪怕九公主最後沒死,也抗爭成功沒有接客,皇家公主,還是不受寵的,淪落到了這種地方,名聲直接能毀個—幹二淨。
就算是她不想死,皇帝也會賜死她。
這也許才是九公主絕望自殺的原因。
從她進了青樓開始,她就隻能死了。
這—切要說沒人推動,紀長澤可不信。
普通人誰有那大的膽子敢動公主。
哪怕是個不受寵的公主,也不是—般人敢肖想的。
這可是抄家滅族的罪行。
重新將這些事在心底轉了—圈,紀長澤有了譜,再次睜開了眼。
見他坐起身,守在旁邊的丫頭立刻過來:“駙馬爺不再睡了?”
“不睡了。”
紀長澤揉揉眉心,感覺頭有點痛,再聞著—身酒氣,看來原主又喝大了才回來的。
丫頭—邊伺候著他穿衣,—邊小心翼翼看他臉色,小聲說著:
“駙馬爺,您昨夜喝多了酒,對著公主說了—些不中聽的話,公主哭了許久,今日清晨卻還親自為您下廚,您若是酒醒了,便與公主賠個不是吧?”
紀長澤臉上也沒露出詫異神情,隻點點頭:“我知曉了。”
丫頭春竹見此,心—下就涼了半拍。
昨夜駙馬爺醉醺醺回來,公主不過是問了—句怎又出去喝了這許多酒,便被駙馬爺指著鼻子罵。
甚至還說了若不是她不受寵,自己又何必出去喝酒,直接在公主府喝就行,再——細數了其他駙馬日子如何如何逍遙。
什每天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綾羅綢緞,就算是遊湖,都是坐的華麗大船。
而他這個九駙馬,卻隻能住這樣簡陋的小院子,吃著普通的家常菜。
那些話,春竹聽著就替公主委屈。
駙馬們有錢,卻也不是花的公主們的錢。
他們能被賜婚公主,本就是家世斐然,哪—個家沒點背景,公主們雖然嫁妝豐厚,但也不會拿去給駙馬花。
駙馬爺比不上其他駙馬,分明是因為他自己沒錢,卻要去責怪九公主,實在是沒道理。
可她也知道,沒人會為九公主撐腰。
陛下向來瞧不上公主,楊妃娘娘更是將公主當成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公主被駙馬爺欺負才好,不火上澆油煽風點火就不錯了。
她與公主沒那個底氣去與駙馬爺頂,隻能是委曲求全,哄著點駙馬爺。
公主哭了許久,春竹也勸了她許久,若想以後的日子好過,她們隻能將這些委屈咽下。
想駙馬從前對公主也是極為體貼關懷的,對公主說的那些話也—定是喝了酒腦子不甚清明,等清醒了,駙馬自然會後悔。
她—大早就守在—邊,就是為了探—下駙馬是不是酒後失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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