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自作多情了。”風素昔的喉嚨哼了一下,扭過頭,低聲嘟噥著:“我隻是手滑了了而已。”
“好吧,好吧。”
白朔笑著搖頭,看著胸前那一道仿佛被利器切開的缺口,和一無損傷的胸膛。
就連他都沒有想到,在那一瞬間,解封的王權之劍居然並沒有以自己為目標。
降魔之劍在王權之力的提升之下,所搜集的真、型、理竟然是體內如同跗骨之蛆的詛咒。
一劍之下,演化堂皇神威,王道正法,除滅諸般邪魔。
虛無的劍刃仿佛完全接觸不到白朔,就那的穿過了他的身體,卻沒有對他的軀殼造成一丁點的損傷。
哪怕是其中有王權的輔助,風素昔本人的素質和降魔劍的特殊性質也不容忽略。
看來,自己的女兒在自己不知不覺的時候,已經成長到令自己都為之驚詫的地步了啊。
最重要的,白朔很開心,因為風素昔的選擇。
她終究是選擇了自己,和自己同樣都重視著這一份在無限世界中來之不易的親情和羈絆。
在白朔欣慰的目光中,風素昔低著頭,伸出手,低聲說道:“拿來……”
白朔愣了一下,露出疑惑的神情:“什?”
風素昔的手抖了一下,憤然的抬起頭,怒視著白朔:“因為救你,我都已經在天演戰團混不下去了啊!你不會讓我就這被開革出去露宿街頭吧?”
“唔?後果這嚴重?”
白朔露出了怪異的笑容,從空間慢條斯理的抽出一張入隊的邀請書,夾在手,然後在風素昔伸手去拿的時候忽然收回。
在少女即將爆發的憤怒眼神中,白朔慢條斯理的晃了晃手中的邀請書:“叫爸爸。”
風素昔憤然扭頭:“不要!”
“誒……”白朔笑著拉了一個長調,舉起了手:“不叫就不給。”
風素昔撐著腰,抬起頭怒視著白朔的眼睛,正猶豫著張口準備說什,卻冷不防被他掐了一下臉。
白朔笑著鬆開手,將邀請書放進了她的手中:“不願意叫就算了。”
傾聽到不遠處門扉開啟的聲音,白朔帶著怪異的笑容彎下腰,掀起她耳邊的頭發,宛如情侶一般在她耳邊低語:“在這等我回來,或者自己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吧,很快,一切就結束了。”
“幹、幹什啊……”風素昔感覺到耳邊吹息的熱氣,臉頰上浮現一絲羞澀的紅,低頭嘟噥著:“忽然這親密,就、就算是父女也……”
白朔笑著在她耳邊低聲說道:“你往後看。”
疑惑的少女扭頭,然後看到了在不知何時敞開的門後,一臉呆滯和灰敗的夏初。
再回顧自己和白朔的動作和神色,忽然發現有種莫名其妙的曖昧感覺呢,被別人看到的話,或許會誤認為其他什的。
緊接著,她仿佛聽到了什東西破碎掉的聲音。
果然,少年那一顆春心萌發後被慘遭兩次粉碎的玻璃心,又在轟隆隆的牛頭人軍團的疾馳中,被鐵蹄踏碎了。
收回視線,風素昔瞪了白朔一眼:“你壞透了啊。”
“有?”白朔微笑著低聲說道:“我隻是覺得那小子對我女兒不懷好意而已啊。”
“切。”風素昔白了他一眼,旋即露出狡黠的笑容:“不過好像也很有意思的樣子啊,我真是個罪孽深重的女人呀。”
說著,她踮起腳,抱住近在咫尺的白朔的脖子,在有些恍惚的白朔臉頰上輕輕的吻了一下:“再見,父親,一路平安。”
看著少女近在咫尺的臉頰,白朔愣了一下,欣然點頭:“好的。”
鬆開她,白朔後退兩步,又揉了一下她的長發,在她吐著舌頭的可愛表情中轉身,走到那一扇最後的門扉之前。
略微的停頓了一瞬間,然後微笑著推開鋼鐵的門扉。
時至如此,還有什好猶豫的呢?這一切,不是早就準備好了?
如此微笑著,他走進了混沌的光芒中,進入被萬象的因和無限世界的起源所締造的‘核心’之中。
在門扉合攏的輕聲之中,那一扇門扉便在無限世界蘇醒的律動中緩緩消失。
隨著白朔的腳步,那一條通向無限的道路終於開啟。
少女背著手,踮起腳尖,靈巧的轉了個圈,帶著微笑看向身後呆滯的夏初:“有事?”
這個時候應該說什呢?
憤怒一點—叛徒!我代表天演懲罰你!或者,幽怨一點——你跟他究竟是什關係?
再或者是,其他的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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