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巫風托蕭蕭幫她帶了假條。她打算去見她的師傅,就是不知道他老人家在不在。
巫風猶豫了好一陣子,最終才下定了決心。
她的日子選得很巧。
要是再晚一天,恐怕言少哲已經在楓葉城了。
少女緊張得不斷深呼吸,醞釀了好一陣子。
自從認識戴老大,他還從來沒有失手過,這次也一定能行的,巫風這樣安慰自己。
巫風不能確定自己能不能做好,畢竟那張紙條上有的行為她根本看不懂。
戴華斌在紙條給巫風的建議其實都是圍繞著一個目的來寫的,就是利用巫風這姑娘有些直白的性子,再通過一些行為和語言,不斷刺激言少哲的自尊心,讓他感到慚愧,感到無地自容,感到自己的老臉都掛不住!
當言少哲的情緒積累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他就會和巫風攤牌。
以言少哲的情商,戴華斌相信,他能處理好這件事情。
而巫風這個懵懵懂懂的丫頭這次也算是因禍得福——沒有霍雨浩那一摔,一拳,能不能當到言少哲的正式弟子還得兩說。
巫風進了杜維倫的辦公室:“杜主任,我想見言院長,請教一些問題,好嗎?”
巫風這個豪爽姑娘的聲音居然有了怯意。其實主要還是她心沒底。
“哦?巫風啊,我這就和言院長聯係。”杜維倫對巫風道。
自從巫風拜言少哲為記名弟子後,她每周有兩到三次向言少哲請教的機會。由於巫風不是內院弟子,因此不能住在海神島上。
每次請教的時候,她都要拜托杜維倫聯係言少哲,言少哲會親自將其接到海神島上。
杜維倫按下了桌上的按鈕:“言院長,有件事情打擾您一下。”
“哦?是維倫啊,什事情?”
“巫風有一些修煉上的問題想向您請教。”杜維倫恭敬道。
對麵忽然沉默了,沒掛掉通訊魂導器,但也沒說話。
氣氛莫名有些尷尬。
杜維倫還以為通訊魂導器出問題了。
“言院長?”杜維倫試探性地問道。
“啊?知道了。老夫馬上就來。”言少哲道。
說完,通訊魂導器就被掛斷了。
不知道為什,杜維倫感覺他的院長今天怪怪的,以往就隻回一句“知道了”,今天那個“馬上就來”是什意思啊?
言少哲掛了魂導器後,就靠在了椅子上,用手揉了揉眉心。
他是真不想去,這實在是太尷尬了,現在去見巫風,他老臉往哪放?
但是,他又不得不去,他無法拒絕巫風的合理要求。
言少哲的腦子在飛速運轉,他在模擬各種情況,該如何麵對巫風這個小丫頭。
雖然巫風還是他的記名弟子,但拜師這久了,巫風性格上又這像馬小桃,還和馬小桃是閨蜜,言少哲在心已經近乎把她看成是自己的正式弟子了。
他甚至打算以後等巫風入了內院,再磨煉個幾年,等修為到魂帝的時候將其收為正式弟子。
可現在出了這檔子事……
要是當初錢多多衝去的時候,他言少哲給他一個大耳刮子讓他清醒清醒就好了,可是這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可以吃。
頭疼!
言少哲歎息一聲,運起魂力,化為一道白芒,向外院飛去。
另一邊,巫風不斷在腦海中回想戴華斌的紙條上的內容,與此同時,她還在不斷告誡自己,不能緊張,要向平常一樣。
杜維倫奇怪地看了坐在沙發上的巫風一眼,這丫頭閉著眼睛在幹啥啊,怎感覺神神叨叨的。
巫風一個深呼吸,睜開了眼睛,像平時一樣正坐在沙發上等待。
當言少哲的身影出現在辦公室時,巫風內心一跳,立刻就慌了神,她站起身來,下意識地就向言少哲行禮:“師傅!”
下意識的行為代表的是什?是平時的習慣!
所以巫風現在的行為和平常沒什兩樣,盡管有些緊張。
這也是戴華斌提前考慮到的。
他寫在紙條上的內容是綜合了巫風的性格的,可以將其看成是一種內心的暗示與引導,一種將鬆散習慣與本能行為的有效串聯。
很多東西隻要能起個頭,巫風往下跟,就一定能滿足要求,哪怕巫風不理解,甚至臨場忘了有什要求都沒關係。
比如戴華斌讓巫風為言少哲的行為辯護,巫風說什不重要,隻要她能做出這個事情就行。
用腳想都知道巫風的辯護會多的粗糙與蒼白,但這恰恰是戴華斌要的效果。
戴華斌的計劃給巫風的容錯率可以說是非常高的!
看到巫風像往常一樣給他行禮,言少哲心中出現一絲愧疚。
他沒說一言,因為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
言少哲像平時一樣將巫風帶到了海神島。
望著少女那清澈中帶著緊張的眸子,言少哲仿佛又見到了馬小桃的影子,一時之間默默無言。
“師傅,弟子修煉上有些問題想向您請教……”巫風牢記戴華斌給的步驟,竭力做得和往常一樣。
她隱約察覺到自己老師的情緒可能與自己差不多。
如果雙方冷場的話,巫風不知道會發生什事情。既然早晚都要麵對,這件讓雙方都心懷不快的事情還是早結束得好。
“哦。”言少哲緩過神來,“說給老夫聽聽,老夫,老夫給你解答。”看到巫風沒提上次的事情,言少哲鬆了口氣,但內心卻更愧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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