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勝新婚，讓文無憂的心跳動的快，期待也溜出來作怪。對春草擺一擺手，躡手躡腳對房中去。春草咧嘴笑，把侍候的人擋在原地。

    門簾揭開，房沒有人。

    走幾步，側間的大案幾是明逸在家常呆的地方，也沒有人。

    文無憂暗罵自己笨，三爺忙碌完回來，應該歇息。對著內室走去，順理成章的落到強壯的手臂，讓明逸抱了個滿懷。

    明逸沒有勞累模樣，反而神清氣爽的調笑：“這是哪家的美人兒，抱走再也不還。”

    對著大床走去。

    文無憂很想板麵龐，忍不住又笑。要笑時，又覺得雖叮嚀春草不要進來，但誰知道這護主的丫頭會不會進來幫換衣裳。捶著明逸肩膀：“放我下來，仔細讓人看見。”

    明逸對外麵一嗓子：“我和三夫人歇著，都別進來。”

    “是。”

    答應聲，文無憂漲個大紅臉兒：“你呀，你真是個磨人精。”

    “既這，好些沒開張的磨人精今得有個夠才行。”明逸按她到床上，輕笑道：“知道嗎？我回過父親，晚飯宵夜都自己用。今晚上，咱們不出房門。”

    文無憂張大眼睛，難怪婆婆見到公公以後，沒兩句話，就讓各自回房用晚飯。難怪公公似乎對自己笑的不同。

    “這個人丟大了！”

    無憂心不惱，與表麵上總得犯惱怒無關，掙紮著要起，卻不可能敵得過明逸。

    春草換下出門衣裳，守在窗下聽使喚。就聽到房嘰嘰噥噥好一會兒，平靜中透出親昵來。

    春草呆笑著老實守著，不放一個人進去的架勢。

    重新有了動靜時，是傳晚飯。春草不是侍寢丫頭，送到外間，三爺出來端進去，和無憂邊吃邊話。

    “我不在家，都見了什人？”

    “趙夫人、孫夫人、錢夫人……。”文無憂忽然發現趙錢孫李齊全，周吳鄭王也齊全。微微一笑：“今更巧，三個南邊的人湊齊周吳鄭王。”眼前閃過鄭夫人妖嬈得體的容貌，她看上去不奔波。

    也許生而成，稍做打扮就恢複氣色。無憂雖不掉以輕心，也不糾結的為難自己，又了馮陳褚衛和蔣沈韓楊。

    用一句話總結，凡是能走到長公主府門外的女眷，擠著見平王妃。

    明逸在官署也好不到哪去，密密麻麻的官員等候見等官職，總想回家是塊清靜地兒。

    既然無憂家二門和角門已讓人占領，明逸隨口道：“等王府建好，咱們就有自己的清靜地方。”

    “幾時建？”文無憂問道。在明逸意思到以前，自己先想起來，忙道：“不建也行，咱們在家住的挺好。”

    “算你轉回去的快。”明逸莞爾，細細解釋一番：“甫哥、周知他們陸續把諸王的錢運回京，皇上去年沒有大修繕不是沒有錢，而是擔心打仗錢不多。這下子可以放心，宮要修，王府也要建，各衙門也修整。”

    再一次申明立場，文無憂堅實不移的神情：“我願意住在這。”

    “那你留下，我一個人過去看花戲水。”明逸笑著：“你歸寧可就遠了。”

    無憂這才想到父母親也理當有新府第，明逸知道，宇文也應該已知道，匆匆吃完飯，寫了一封信讓春草送走。

    邱夫人看不見，耳目就聰敏些。燭光的跳動也能感受，顧氏的心情也如在眼前。

    話告一段落時，她喚女兒：“你了沒有？”

    其實她坐在這，與沒不是很清楚。

    房眸光隨著話落在顧氏身上，顧氏抿抿唇，是一點兒為難拌上一點兒難堪的不明心情。不想讓母親再催促，對坐在這的宇文靖起身走上一步，平平靜靜地道：“等王府建好，還請太師一同居住。”

    宇文麵上驟然綻放出光彩，宇文緗捕捉到，不由暗暗好笑。夜飯後，大家同坐夜話，趙靈等也在，歡呼一聲，趙靈眨動她靈活的眼眸：“那我會從王府出嫁？”

    清陵趙家教導子弟禮數不缺，但山林居住並無拘束，趙靈等人話也肆意。

    在這的人，也沒有人認為她出嫁不應當。

    宇文靖借機也緩解顧氏邀請的尷尬，笑幾聲，夾在趙靈話後麵道：“那敢情好。”

    是去王府住敢情好，還是趙靈出嫁在王府敢情好，倒不用得直白。

    顧氏返身坐下，宇文靖鬆一口氣，顧氏也悄悄鬆口氣。

    趙家子弟起名字，按性情來。的時候看不出性情，興許就叫個阿大阿二，稍大些，個性顯露，依著那個起名字。

    趙曠是他心胸寬廣，趙捷是敏捷，趙靈是伶俐兼靈氣過人，趙悅嗓音動聽，趙思愛想事兒，趙盾綽號懶，因他的本名應是趙鈍。任何事比別人慢半拍——一個坐著也能睡，站著也能睡，慢半拍已是快速度。對應上綽號。

    有一個趙靈在，又有建王府的喜訊，接下來顧氏和宇文靖不上話。話多了妨礙意思，邀請一回繼續冷淡也似哪不對。都讓趙靈的話遮蓋下去。

    聊到二更，賞一回月亮，給文無憂回了信，各自睡去。

    消息傳開來，第二道喜的人登門。晚飯後，宇文請宇文靖陪客人，他往雲家來。

    這是進場的前一，本著雲浩然離京眼前清靜，又或者他得了官前程有著落，不會讓人利用閑話等種種緣由，宇文得來交待幾句。

    其實還有一個緣由他沒有想到。

    雲浩然喪母，父遠別，宇文對這個看著長大的孩子猶有幾分長輩情。

    不是從長輩身份出發，犯不著再跑這一回。

    顧氏依然不原諒姿態，但為雲浩然準備了一份下科場的吃食，裝在新的考籃。雲浩然接過，見麵狀元及第糕、龍眼、點心一樣不少，哭了一回，送宇文出門。

    門外兩匹馬，另有一個人等著。趙盾見到出來很開心：“舅父，可以帶我逛去了吧。”

    宇文沒介紹過這是雲家，趙盾也一眼沒看。

    入世就看紅塵，趙家兄妹白逛晚上也逛。宇文下馬：“走，帶你看京最好的樓頭月。”

    趙盾嬉笑一聲，因在街道上，不存在眼前這段路走錯，往前走就得。一揮馬韁：“舅父，我在前麵。”

    月光下穿行，好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

    馬蹄聲踏醒的不僅是寂靜，還有毀滅。

    “嗖嗖……”

    無數細銳利之聲破空而來，把趙盾籠罩在其中。在其後的宇文滿麵驚嚇，打馬欲往前營救的姿勢，又是一聲大吼：“懶心！”

    懶一般都很懶，辦正事兒的時候做個顛倒。麵對密集的暗器，一抖披風，頭臉都罩進去，應該稍等，等重新看清道路再還手，但他憑耳朵聽路。

    馬上一大團衣裳飛起來，對著拐角處落下。

    劍光，長虹明亮，勝過月光。

    慘叫也沒有，宇文趕過來，隻見到四個不會話的人。

    “沒死，”趙盾著，長劍擺好，又請宇文多看一眼：“舅舅趕緊的看，等我走了，想看也看不成，想給人看也不成。”

    宇文拍一記他的肩膀：“收好吧。”這個時候，巡邏的人聞聲過來，把人押走，舅甥繼續回家。進家門以後，趙盾一本正經：“舅舅，你這太師太招人眼睛。”

    “你以為是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