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點，西餐廳。

    程依依沒想到季霆楓會帶自己來西餐廳，專程來吃牛排。

    “不是說好吃嗎？怎不吃？”

    “就是有些意外，我當時隻是隨口一說，沒想到你記住了。”

    “因為是你說的話，我的大腦會自動儲存。”

    被甜言蜜語逗得程依依嘴角忍不住上翹，她舉起紅酒。

    “謝謝。”

    季霆楓拿起酒杯碰了碰程依依的杯沿，兩人同時抿了小口後放下酒杯。

    “季太太的感謝和道歉，我能相信嗎？”

    程依依看著季霆楓有些落寞的側臉，不明白他話的意思。

    “你不信我？我沒有做什傷害你的事吧？”

    程依依在腦內快速回想了自己這些天來做的事，除了和季霆楓不怎合得來的墨氏集團有合作以外。

    更何況，和墨氏集團合作的決定，是天語總部的決定，就算是程依依，也沒有足夠的理由因為私人原因而拒絕掉這個大投資的項目。

    “這，”季霆楓坐到程依依身邊，拿起她的手放到自己胸口，“需要你。”

    頭頂的燈光溫暖得晃眼，為眼前人籠上一層溫馴柔軟，深邃瞳孔中映著程依依呆住的小臉。

    滾燙的呼吸落在唇上，輾轉廝磨，還想更深入。

    “……根據匿名目擊者的爆料，幾名成年男子強行帶走一孩子——”

    鄰座有人打開了新聞，程依依像是一下子被那視頻嘈雜的聲音驚醒，她推開季霆楓，努力平複著氣息，往旁邊坐了坐，和季霆楓拉開些距離。

    不用照鏡子，程依依都能感覺到自己臉頰上的熱度，她用手背試了試臉，果然燙的很誇張。

    她佯裝淡定地喝了口酒，轉過頭看了眼窗外，窗戶上水珠串成線，水痕順著玻璃麵滑下，留下濕漉漉的水痕。

    但很快，新的水痕會覆蓋舊的水跡，新的雨滴會與舊的水滴融合。

    即便有微弱燈光照亮前路，但一切，終究是，難覓蹤跡。

    “臉很紅，醉了？”

    程依依能感覺到季霆楓熱烈的注視，她不自在地撩了撩耳邊碎發，結果卻露出緋紅的耳根。

    季霆楓像是被她的局促逗笑，他故意往她身邊坐了坐，抬手捏了捏紅紅的耳垂。

    “耳朵也喝醉了？”

    程依依羞惱地拍開季霆楓作亂的手，嬌嗔。

    “你幹嘛啊？這多人看著呢。”

    程依依想，她可能真的醉了，不然這膩膩歪歪的聲音怎會從她嘴冒出來呢？頭腦暈乎乎的，攝入酒精後的神經也變得遲鈍起來，季霆楓的一句話她聽了好幾遍才聽清楚。

    “依依，你真的醉了。我們回家吧。”

    桌上料理沒怎動，程依依不想浪費一桌子菜。於是她說要吃完美味的牛排再回去才不虧。

    季霆楓單手支臉，寵溺地注視著身邊這個醉醺醺的美麗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