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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做了什呢？我被這個身份困住了，我忘記了，我的初衷，是要做個使臣，傳播文明，散布和平。

    這晚，大妃生辰，可多吉鬼使神差地，踏進了徐掌珠的宮殿。

    徐掌珠已經換上了寢衣，見他進來，便披上了一層鬥篷，請多吉坐下來，給他倒了杯茶。

    多吉喝了，她又添了一杯；再喝了，她最後添了一杯。

    “大王，更深露重，大妃在等您。”

    多吉摩挲著手的細白瓷茶杯，這是徐掌珠的嫁妝車隊千迢迢從京城帶過來的。

    便是砸了，也不愁沒得用——她的祖父就在西北首府，一年四季，吃穿用度，窮盡了氣力給她送來。

    “這些年，本王可有做得不對的地方？”

    徐掌珠靜靜看她，多吉回看過來，那是君王的眼眸，你看不出他的情緒，看不出他的用意。

    “您是明君，在西岐推行中原文明，本非易事。便是有疏漏，習到了經驗，總是難能寶貴的收獲。”

    多吉沒說話，兩人沉默對坐了會兒，就有大妃的丫頭來尋人了。

    他便站起來，不得不說，心竟鬆了口氣。

    “那便，這樣吧。”

    徐掌珠微笑：“好，便這樣吧。大王慢走。”

    到底是哪樣，卻不是丫頭們能明白的了。

    待那今日生了一肚子氣的大妃依偎到多吉懷，他覺得自己真是個愛臣下如子的明君。

    若是阿布滿當真娶到了舒德音，哪有這樣的軟玉溫香，柔情萬千可享受呢？

    這晚的各自肚腸且不去說它，舒德音頭一遭在西岐的王庭住宿，凍醒了好幾次，睜著眼睛可委屈可委屈了：唉，這會兒要是抱著許先生，該當多暖和啊！

    阿司：您確定您說的不是……快活？

    阿西：……抱著我們，其實效果也是一樣的。

    我們爽直的舒小姑娘，第二天早上華麗麗起不來床，許韌親自來給她送早飯的時候，她眯著眼睛，噗通就把坐在床沿的許先生給抱住了。

    “先生！我想和你一起睡覺！”

    許韌簡直拿這個促狹鬼沒有辦法，捏住了鼻子不叫她撒嬌。

    “又跟自己鬧什別扭呢？”

    舒德音扁著小嘴，滿臉委屈的樣子，真叫人懷疑，昨日站在王宮大殿小嘴巴巴地亂懟人家大王的人，和她到底是不是同一個。

    許韌將她連人帶被子抱起來，親親可愛的小腦瓜子。

    “怎心不痛快了？”

    舒德音都奇怪呢，瞪大眼睛看他。

    “這話怎說？”

    簡單得很，你和自己鬧別扭的時候，總要格外出格一些，好像這樣，就能把自己的的某個邊界鑿開，天地為之一寬。

    舒德音悶悶的，就躺在他懷。

    “先生，以前你說自己一點不威風凜凜，還因此嫉妒三哥的時候，我還笑話你來著。現在我領會你心情了，發現自己一點都不威風，這感覺可太糟糕了。”

    “第一，我可沒有嫉妒你三哥，第二，”他刮刮她的鼻子，內心都在哀歎，這傻氣的她，看起來也太小了點，“你昨日威風得很，我瞧著西岐的什王妃大王，都叫你鎮住了。”

    舒德音隔著被子捂捂臉，這就是問題所在啊先生！這就是問題所在。

    我的威風，靠的無非是晉朝十餘年的文化教養，用後世的話來說，那是精心培養過的嘴炮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