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以今日寵,忘卻昔日恩。
不知道為何,白石一的心湧現出這一句話,清晰而洶湧。他多想問一問沐傅兒,是否忘了昨日的情義。
蝴蝶飛不過滄海。
他想了又想,終究還是不忍心,坐在簾子外,靜靜聽著麵的動靜。
越是靜謐,心越是不安。
他的手抖了抖,終究還是沒有掀開簾子。
“陛下,沐小姐已經很久沒吃飯了,”侍女歎了口氣,“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白石一近乎敷衍地點點頭,“下去吧。”
“陛下!”忽然一人麵色複雜地走了過來道,“出大事了。”
白石一眉心一挑,下了馬車,“什事?”
“借一步說話,”那人有些謹慎,看了看馬車,方才道,“耶羅死了。”
“消息可準確?”
那人連忙點頭,“探子親眼所見。鷹王不負所托,在交戰中,一箭正中舊傷,一箭射穿胸口。隨後,他們在平賀的帶領下奪了城,這場戰贏了,可耶羅救不回來了。”
“失了大汗,看他們怎跳!你且備一份大禮替我送給鷹王。”他頓了頓,“然後,這世上還是不要有鷹王的好。畢竟這種草匪沙寇,對百姓安定是隱患。”
那人點點頭,“陛下說的是。”
“再派人去挑撥一下各部,勢必要這十年內他們
內戰不斷。我倒要看看,這個根基不穩的大草原,還怎統一!”白石一冷哼一聲,眼閃過血色的狠戾。
白石一嘴角的笑卻是怎都壓抑不住了。
就恨不得立刻上車告訴沐傅兒這個消息。可是當他掀開簾子的時候,就看見沐傅兒躺在床上,閉著眼睛,蒼白的臉失了血色。
他心中一驚,連忙抱起她,“傅兒,傅兒!”
她想要睜開眼睛,可怎都動不了,索性沉下眼簾。
“快叫太醫!”
太醫幾乎是連滾帶爬地給把了脈。就擔心若是來晚了,真出了什事情,這個新君可不是那心慈手軟的人。眼見並沒什大事,心才鬆了口氣,“小姐這些天滴水未沾,想來有些虛脫。再加上思慮過重,體力不支。若是不好好調養,隻怕外邪入體,不易康健。”
“要怎做?”白石一對這種文縐縐的話想來不耐煩。
太醫莫名打了個冷戰,“切莫刺激小姐了,最好過的開心些,不然……”
“怎?”
“沐小姐憂思成疾,縱使生活得再好,也並不見得能……”
白石一冷冷看了他一眼,他立刻跪了下來,道:“小姐要保證進食,心情要好。”
“好。”白石一這話說的無聲無息,頗有些陰森森的感覺,太醫連忙出來,心長舒了一口氣,卻還是十
分擔憂。
沐小姐的身體他一直是幫著在看的,看來這一年不見,還是不好。
一個女子,顛沛流離,在外鄉過活,當真能快樂。
他不覺得。
縱然是為了所謂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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