憲國公尹晏身著一襲玄色錦袍,身姿筆挺站在府門口,望著遠去的馬車消失在轉角處,嘴角翹起一個小小的弧度,突然抬起手在自己的俊臉抹了一下。
手上留下一層淡淡的粉色。
憲國公尹晏絲毫不意外,想到剛剛小姑娘離開時狡黠的笑容,暗道小姑娘真是調皮,明知道沒人敢盯著他的臉看,還故意不告訴他。
正欲回院子,一個黑衣親衛前來稟告:“主子,老夫人請您過去一趟。”
憲國公尹晏轉身去了“鶴興堂”。
“鶴興堂”,尹老夫人啜了口鐵觀音,眉頭緊蹙,似有煩心事,一旁的萬嬤嬤亦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
這些日子,尹老夫人發白的鬢角已經變越來越白了,可心煩的事越來越多,萬嬤嬤心忍不住心疼起尹老夫人。
憲國公尹晏一進入“鶴興堂”,視線就落到謝老夫人身上,謝老夫人的變化憲國公一一看在眼,在心益發心疼。
“母親。”
他遙遙朝尹老夫人行禮。
“宴兒,你來了,正好,我這有件事和你商議一下。”尹老夫人看到憲國公立即一掃愁容,露出了高興的笑容。
“母親,請問是何事?”憲國公尹晏語氣透著關心。
尹老夫人臉上的笑容消失,輕歎了一聲:“大理寺少卿夫人派了人過來,說明日登門商議婚期提前的事宜,我就想問問你的意思。”
兒子和養孫子都在今年大婚,成婚的日期隻隔了一個月,這些日子尹老夫人忙得團團轉,心卻非常高興,憲國公府終於可以大辦喜事,但今日大理寺少卿夫人突然說要提前婚期,尹老夫人的好心情瞬間消失,頭發也瞬間白了很多。
“一個月都等不了?”憲國公尹晏冷厲的眉眼一沉,周身的氣息驟然冷凝。
“是啊,大理寺少卿夫人希望婚期能夠提前半個月。”
尹老夫人皺起眉頭,自從曝出上官家小姑娘女扮男裝,以安昌黎公子的身份和養孫子在兩年前就已經有了來往,老夫人對上官家小姑娘的觀感驟降。
“婚期已定,不容更改,除非她想重議親事,母親,你回複大理寺少卿夫人時,就說是兒子的意思。”
憲國公尹晏英俊的臉上一片冰冷。
尹老夫人點點頭,宴兒的意思和她的意思一致,婚期吉日豈能隨意更改,尤其是還想提前半個月。
“我明日就回複大理寺少卿夫人。”
……
回到夏府,夏芷檬將兩位麵容和藹的嬤嬤帶回西院,安排她們住在客房,以禮相待,隻當是請來教導她女先生。
兩位嬤嬤都是宮出來的,曾服侍過太後——德豐帝的母後,僅這一點夏芷檬頗為滿意,能夠在太後身邊待的嬤嬤,肯定有兩把刷子,禮儀規矩讓人挑不出錯。
兩位嬤嬤,一位姓李,一位姓劉,一個月後是否將她們留下來,還得看她們的表現和品性,夏芷檬有秘密,不會隨意將一位不可信的嬤嬤放在身邊。
安置好兩位嬤嬤後,夏芷檬派青婭去給大哥說一聲,便回到屋子,婢女陳鏡寧給姑娘上了一壺好茶,端來了一盤新鮮的瓜果,忍不住問出心的疑惑。
“姑娘,兩位嬤嬤的待遇是否高了一些?”
“鏡寧,兩位嬤嬤並沒有和我簽契,她們隻是來教導我一個月,當以禮相待。”夏芷檬撩了一下發絲,輕笑道。
“往後是否簽契,還得觀察觀察。”
她現在隻是一個平民家的嫡女,家世低,現在也不是官宦人家的少爺小姐。
兩位宮出來的嬤嬤估計也是看在國公爺的麵上,才答應來夏府教導她一個月,至於是否會留下來,也要看夏芷檬的表現。
當然,不是說兩位嬤嬤選擇了留在夏芷檬身邊,夏芷檬就會歡天喜地的答應,她也有自己的考量。
寧缺毋濫。
其實這是一個雙向的選擇。
陳鏡寧一愣,她還以為國公爺送給姑娘的兩位嬤嬤往後就是姑娘的心腹嬤嬤,原來還不是嗎?
“鏡寧,你讓院子的人多注意一下兩位嬤嬤。”夏芷檬是個謹慎的人,不會因為是國公爺送來的人就毫不猶豫的信任。
“是,姑娘。”陳鏡寧認真的點頭,心感歎一聲,姑娘還是那個姑娘,當初她留在姑娘身邊,也是花了好幾年才真正得到了姑娘的信任。
夏芷檬抿了口茶後,愜意的坐在窗欞旁的軟榻上吃著瓜果,想起自己留在國公爺臉上的淡粉色唇印,嘴角忍不住翹起。
以國公爺的敏銳,應該在她離開後,就擦掉了吧,其實不擦也沒關係,沒人像她一樣敢盯著國公爺的俊臉看。
這時,青婭回來了,討喜的臉上滿是笑容。
“姑娘,不好了,三少爺院子又被大夫人安插婢女了。”
夏芷檬聽到後一臉怒氣。
“真是給楊氏臉,她都不知道是誰了,剛簽過保證書現在又來惡心她。”
楊氏現在送去的通房婢女沒有一個好東西,如果不攆走,往後大哥成親了,作妖的幾率極大,還不如將苗頭掐死。
夏芷檬忍不住愁起了大哥的親事,她可不想大哥的親事一直沒著落,看來也隻能她嫁給憲國公後,才能出麵幫大哥說親。
“青婭你帶著鏡寧去吧發哥院的婢女們從哪來給我送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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