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前,夏芷檬和憲國公是一對新人,一個月後,兩人卻端坐在高堂上等著兒子,兒媳婦拜堂。
大堂上的朝臣們和女眷們看到這一幕,心情頗為微妙。
蓋頭下的上官傾斐深吸了口氣,緊緊捏著紅綢和尹浪轉身,朝高堂上的夏芷檬和憲國公深深的彎腰拜高堂。
尹浪的動作舉止自然,但上官傾斐卻顯得僵硬遲緩,但如果不仔細觀察肯定會看不出來,可是在場的朝臣和女眷都是人精,大家都知曉大理寺少卿嫡女和憲國公夫人的恩怨情仇,幾乎將注意力都放在上官傾斐身上,心默默搖頭。
看來還是憲國公夫人略勝一籌。
夏芷檬的舉止得體優雅,含笑的瞅著上官傾斐略微僵硬的彎腰行禮動作,眉梢眼角染上了一絲愉悅,果然啊!看到仇人向自己低頭行拜禮,心還真是頗為舒暢。
一旁的憲國公敏銳的感覺到小妻子的情緒變化,嘴角禁不住上揚了一個小小的弧度。
“夫妻對拜!”
司儀官高聲唱道。
蓋頭下的上官傾斐聽到司儀官的聲音,渾身一鬆,屈辱的環節終於過去了,她和尹浪對拜過後,終於在司儀官一句:“送入洞房!”,在眾人的簇擁下進入文華院的新房。
新房。
上官傾斐的兩個陪嫁婢女和嬤嬤都在麵,等所有人離開後,上官傾斐正想掀開蓋頭,但一想到這是她第一次穿大紅嫁衣,便忍了下來。
“小姐,喝口茶,孫嬤嬤剛仔細檢查過,桌上的膳食和茶水都沒有問題。”嬌嬌端了一杯茶水過來,小聲道。
蓋頭下的上官傾斐蹙了下秀眉,沒有想到夏芷檬竟然沒有動手腳,她接過茶水抿了一口,低聲問嬌嬌。
“嬌嬌,門外有人守著嗎?”
嬌嬌點頭:“有,是姑爺的人。”
上官傾斐握緊手中的茶杯,眉心緊蹙,眼看外麵的天色漸漸暗下來,心不免有些煩躁:“嬌嬌,真的找不到機會動手腳嗎?”
賓客散去,如果鬧出事來,憲國公肯定會壓下。
這夏芷檬真是夠謹慎,竟然讓她鑽不了空子。
嬌嬌苦笑道:“找不到,偌大的憲國公府除了姑爺的院子,都在國公夫人的掌控下,咱們的人插不進來,也收買不了人。”
沒有掌控姑爺的院子,應該不是掌控不了,而是不願落人話柄。
嬌嬌不免擔心起小姐來。
國公夫人不好對付,但小姐和國公夫人已經結了仇怨,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
小姐在大理寺少卿府是很厲害,但這是憲國公府,據她觀察,府的下人井然有序,各司其職,無法越界。
尤其是膳食和廚房,更是重中之重,有精通藥理的嬤嬤專門檢驗。
這樣一來,小姐的手段隻能在姑爺的文華院施展。
嬌嬌將打探到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小姐,生怕小姐鋌而走險,卻無法達到想要的目的,文華院的下人都是忠於姑爺的人。
小姐在這施展手段沒有任何作用。
“真沒有想到憲國公府,竟然比皇宮還謹慎森嚴。”蓋頭下的上官傾斐麵容鐵青,咬牙切齒道,眼底不自覺的染上了一抹猩紅和不甘。
準備了這久,竟然一點都用不上。
難道真的隻能隱忍?
但一想到自己的後手,上官傾斐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幸好上官傾斐沒有繼續作死,不然她定會知道自己正被憲國公的親衛監視,新房潛伏的尹六耳朵動了動,將上官傾斐和婢女的話收入耳中,冷冷一笑。
這上官小姐還真是不安分,果然如夫人所料,竟然想動手腳栽贓,幸好她最後並沒有下手,不然……尹六眼底閃過一抹冷光。
夜幕降臨,賓客散去,憲國公府到處掛滿紅燈籠,熱鬧了一日的府邸恢複了安靜。
夏芷檬和憲國公到“鶴興堂”陪同尹老夫人用膳。
今日是尹浪大婚的日子,尹老夫人笑容滿臉,許是兒媳婦每日都陪老夫人用膳的原因,老夫人看起來益發的精神煥發,精氣神十足。
據萬嬤嬤說,老夫人已經做了三套小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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