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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法？”軍統女少校忿忿地撇撇嘴：“整個山西都快丟完了，家法用給誰看？！”

    見此情形，李彥心頭百感交集：這個女人向來把軍統家法奉若神明，此刻居然轉變態度。隻怕有些不妙。

    “呃，組長，我完全理解你的急迫心情……隻是，你身為情報二組長官，牽一發而動全身，務必三思而行……”

    “你從來就是婆婆媽媽的，像極了小腳女人！”因為女人的王穗花對自己的男部下怒目而視：“等到亡了國，你有的是時間三思！”

    兩個人互相對視起來，一時誰都不再說話。然後，李彥注意到隻穿著白襯衫的女上司的胸部，因情緒激動而頻率極快地一起一伏，他有心不看，但就是忍不住。

    王穗花沒有顧及到男下屬的目光猥瑣落處，過了片刻從太師椅上長身而起，開始像個被困的雌獸一般在屋子走來走去，試圖以此平息心頭的憤恚。

    ——男人都是飯桶！關鍵時刻沒有一個勇於擔當的！

    李彥猜不到女上司的思緒，但料到這時的對方肚想必沒什好氣，所以閉緊了嘴不再去觸黴頭。

    軍統女少校在屋子轉了幾個來回，憋屈之火有所減弱；及至瞥了一眼縮在椅子不敢吭氣的李彥，她的頭腦也逐漸冷靜下來：直接跑去大榆樹山督戰什的，也不過是逞一時嘴頭之勇罷了，沒有山西站的明文電令，391團上下未必肯聽信一個軍統女人的指揮。所以眼下，情報二組還隻能是困守文城，靜候命令。

    “裝什死啊！我問你，關門山黑石崖匪幫的人，究竟打算在城怎鬧？八路軍那邊是真打算替他們撐腰、還是僅僅動動嘴皮子？你和那個什敵工隊肖隊長走得這近，應該清楚底細吧？”

    聽到女上司不再提及去大榆樹山督戰391圖案的話題，李彥暗暗籲了一口氣：

    “這個嘛，我聽肖俊平說，女匪首劉五妹從山寨調來了幾十名嘍囉，但現在隻是用於進城搜尋她妹妹的下落，估計在沒有準確情報之前，不會貿然動手。至於八路軍，他們原本就一直在追蹤出沒於青龍河兩岸的神秘日軍便衣隊，如今這個鬼子便衣隊又綁了劉五妹的女眷，八路軍出麵不過是做個順水人情罷了。組長，你打聽這個，該不會是也想插一手吧？”

    “我可沒那份閑心！”王穗花一臉鄙夷地答道：“但是既然我們窩在文城動彈不得，趙木頭那個丘八又天天抱怨無所事事，我看不如再在城點幾把火，給萩原旅團點顏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