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是說,他們進了千翔齋?”
似乎聽出了主子語氣中的不滿,半跪在下方的三人心頭頓時一緊。
“沒錯,我們三人親眼所見,那個布衣男子帶著她直奔千翔齋,之後就再沒出來過。”為首之人開口道。
“哼!一群飯桶,區區一個人就把你們嚇成這樣,養你們有什用?”
“少爺贖罪!那個人麵孔很生,但絕不是尋常人,身手極其了3得,恐怕是星戰榜上未露麵的高手。”三人心中惶恐,急忙把頭埋得更低。
他們沒敢說,其實對方壓根都沒有出過手,隻是投來一個眼神,就讓他們徹底失去了抗爭的勇氣。
那眼神……就像是暴風雨前的死寂,亦或是火山噴發前的震顫,別說是動手了,甚至連逃跑都需要一定的勇氣。
每每想到這兒,三人便忍不住渾身冷顫。
“千翔齋……千翔部落?”
晁少爺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幾人的異樣,聞言下意識皺起了眉頭,在心中暗自惴惴。
千翔部落畢竟是一方豪強,瓜分著五分之一的孤島,他平時桀驁囂張一些也就罷了,畢竟有他叔叔罩著,可若是和那幾個大部落生了衝突,那事情可就難辦了。
他下意識的把玩著手的鐵劍,目光隨意瞥向角落處的籠子,隻聽到憤怒的獸吼聲不絕於耳,卻是一隻渾身染血的白色劍齒虎。
“嗷吼!吼!”
虎爪每一次拍擊都會引來劇烈的震顫,即使傷痕累累,依舊展現著無所畏懼的氣勢。
“嗤……”
仿佛是在看雜耍的猴子,晁少爺發出一聲輕笑,眼神重新銳利起來。
“哼,千翔部落再厲害,那也是在北部區域,暮光城,是我東盟的地盤,我不信你會永遠縮在千翔齋不出來!”
“對了,不是抓到了那隻腫頭龍嗎?哈哈,正好,角鬥場似乎也好久沒樂子了。”
說罷,晁少爺從椅子上一躍而起,仰天大笑著向外走去。
“走——咱們去玩場大的!”
三人麵麵相覷,宛如虛脫一般,噗通一聲坐倒在地,相顧無言。
……
白溪安靜的蜷縮在床上,不時翕動下鼻子,臉上還殘留著不知是興奮還是恐懼過後的淚痕。
跳跳則像是個小小的衛士一般,關切的守在床邊。
明錚笑了笑,輕輕合上了房門。
“白姑娘身上的傷並無大礙,隻是過度勞累,再加上精神疲倦,安穩休息一陣便好。”
在他身旁,一名中年男子恭聲說道,他的臉上掛著標準的職業微笑,談吐有禮,如沐春風,叫人生不出反感。
這便是這座千翔齋的主管,無人知曉他的真實名諱,隻是稱呼他為——陽先生。
聞言明錚點了點頭,款步走到不遠處一把椅子上,坐了下來,然後信手端起桌上的杯子,仰頭一飲而盡,感受著清冽的泉水在胸腹間蕩漾開來。
片刻後,他輕輕吐了口氣,緩緩出聲道。
“給我說說那個東華部落吧。”
聲音不平不淡,聽不出喜怒。
陽先生保持著笑容恭立在一旁,聞言沒有露出半點驚訝之色,仿佛早已預料到明錚會有此問一般。
他整理了下思路,自信一笑,開口道。
“東華部落是如今的東盟五部之首,是當之無愧的決策首腦,在以暮光城為中心的東部地區占有很大的話語權,涉足的領域眾多,主要收益來源是娛樂業和人口販賣等高回報產業,影響力主要集中在……”
千翔齋的背後是千翔部落,作為北部的一方霸主,對於東盟這個鄰居自然格外關注。
陽先生久居暮光城,對後者的背景和錯綜複雜的關係早已爛熟於心,雖然不知道眼前這個叫“山”的男子究竟是什來頭,但既然對方手持百鳥令,他便有義務盡可能為後者給予方便。
而且,眼前這個男子,一眼看上去似乎沒什特別之處,但阿環卻總覺得有種摸不清深淺的感覺,這在閱人無數的他身上十分少見。
或許正是因為心中的那一絲隱隱約約的警惕感,讓陽先生對待明錚不由更多了一分不同於尋常的認真。
然而,他的恭敬態度,卻令明錚陷入了苦惱。
陽先生的講解巨細無比,對東華部落的了解程度簡直令人咂舌,甚至連某些外人無所知的秘辛都如數家珍。
從經濟講到政治,再從政治講到曆史,甚至還有不少野史,什那些年她與東華部首不得不說的故事,等等……
明錚感覺一個頭兩個大,卻又不得不集中精神,努力消化這些內容,畢竟這些情報足以關係到他今後的安危。
而陽先生看到明錚認真聆聽的模樣,以為正對胃口,當即講的愈發賣力起來,國仇私恨,家長短,無一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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