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睡的時間很短暫,秦諾趴在桌上,隻是躺了一下,就醒了過來。
雖然沒有小時候的記憶,但熟悉的感覺總是能湧上心頭,秦諾看著眼前充滿童年回憶的場景,心似乎想起小時候的自己,在教室和同學嬉戲,放學後有父母陪伴回家。
並不是在孤兒,孤獨地成長。
自己究竟有父母嗎?
還是真如秦雨詩所說,自己出生就被遺棄,若不是大雨滂沱那一天,院長從垃圾堆旁邊經過,發現了他,當時的大雨都足以將自己嗆死。
秦諾有些麻木。
當一個人某天突然發現自己的完美人生,隻是別人營造的假象,實際上連一個真正意義上的親人都沒有。
就像是豐滿的人,突然被挖光了血肉,隻剩下一個骨架子,行屍走肉地活下去,殘忍而殘酷。
這種打擊能讓心理脆弱的人,神經當場崩潰。
好在,秦諾有的隻是麻木。
他隻想弄清楚,自己身上究竟發生過什,解開自己的心結。
就算電話的那兩個人,真的是自己的親生父母,秦諾也不會有多少喜悅之情,不過是突然闖進生活的兩個陌生人罷了。
當初拋棄自己,跟殺人凶手有什區別?
冷血,不負責任,可憎可惡的人,需要同情?
不需要。
鈴聲將秦諾心不在焉的思緒拉了回來,他翻了翻書皮上的課程表,第一節課是主課,第二節是體育課。
當上完第一節課時,周圍同學們都開始亢奮起來。
課程誰不喜歡體育課?更何況是最後一節課。
亢奮的隻是同學,對玩家來說,是新一輪的不安,誰又知道這體育課的老師脾氣怎樣?
同學們拿著籃球、羽毛球紛紛歡呼地下樓,到操場集合。
黑鴉鬼校的操場很簡陋,更像是一塊荒地,器材破舊,被鐵鏽覆蓋,一些牆壁上塗鴉著各種稀奇古怪的圖案。
破舊的籃球場上,小學生拍著籃球,不亦樂乎。
“銘哥,你最喜歡打籃球了,今天怎不來啊?”幾個同學捧著籃球問道。
秦諾本意想拒絕,但扮演的身份,還是讓他答應了下來。
“跟這些鬼小孩打籃球,但願真的隻是打籃球這簡單吧。”
秦諾喃喃著,剛擼起袖子,上課鈴聲卻響了。
學生們忽然撇下籃球,一個個神色慌忙地奔到一顆大榕樹下集合,尤其頑劣的那幾個,突然也變得乖巧無比。
“看他們的表情,這個體育老師不像是個善茬。”秦諾喃喃。
其餘玩家也注意到了這個,不由得皺起眉頭,神情漸漸變得緊張。
地板的落葉忽然掀飛,一陣疾風掃來,一個高大的黑影走了過來。
秦諾見著他,不禁是一愣。
這不是上午撞的那個刀疤男子嗎?
感情他就是自己的體育老師。
但仔細想想似乎也不意外,就這體格麵相,除了教體育,沒有別的能教了。
“都說體育老師體弱多病,這位不會有這種情況出現。”秦諾喃喃。
其餘玩家看到他,都是不由自主地麵色一變,因為那張臉實在太恐怖了,第一次參加驚悚遊戲的新人,估計當場嚇尿破防了。
“難怪這些小鬼這老實,這長得跟殺人犯似的,誰見誰不老實?”
慕老師麵無表情,或者說裂開的一張臉,就算有表情,也隻會更恐怖,看不出喜怒哀樂來。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