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諾看著陌生電話，按了接聽，又按了免提，放在桌麵上。

    “你好，是哪位。”

    對麵沒出聲，而是傳出沙沙類似電視雪花的聲響。

    秦諾眉頭微皺，又問了一聲，這時電話那頭才傳來聲音，一個女人的聲音：“我的兒啊，是你嗎，子肅？”

    “梁子肅的母親？”秦諾一怔，病情已經好轉到可以自己打電話了嗎？

    不過這個時間點打電話來做什，睡不著，想念自己的兒子嗎？

    “媽，你哪來的電話？”秦諾問道。

    梁子肅母親沒有回答，而是關切地問道：“兒子啊，你最近過的怎樣？有沒有好好吃飯？沒有瘦吧？”

    雖然不是自己的媽，但聽到這些話，心還是一暖，做母親不管變成什樣，第一件事掛念的還是自己的孩子。

    “我很好，媽你怎樣？”秦諾試著跟梁子肅母親溝通，對於梁子肅是否存在精神病，存在怎樣的精神疾病，她一定知道的。

    “媽不好，在這夥食不好，那些吃人的白色怪物，整天逼迫媽媽做一些不願做的事，嗚嗚，你媽媽真的要崩潰了。”

    白色怪物？

    指的是穿白大褂的醫生吧？

    “兒子，你什時候來帶媽媽離開？這個地方簡直是地獄，媽真的一刻都不想呆了！”母親不算哀求，聲音顫抖而嘶啞。

    秦諾甚至能看到一個披頭散，眼睛布滿血絲的中年女人，趴在角落，抱著手機，近乎崩潰地出聲。

    梁子肅母親的情緒明顯還很不穩定，醫院那些人卻說明顯有好轉了，看來是收錢不辦事！

    秦諾嚐試問道：“媽，爸呢？”

    電話那邊，母親聽到丈夫後，明顯愣了一下，接著聲音帶著擔憂和哭腔。

    “兒子啊，你別嚇媽媽，為什你要提起他？還是愧疚嗎，還是晚上做了他的噩夢？”

    “媽媽跟你說了，你不要去自責了，你爸的死跟你無關，嗚嗚，真是家門不幸啊，為什我們家會發生這樣的事？”

    電話那邊，母親傷心地哭了起來。

    秦諾則是愣住了。

    梁子肅的父親死了，怎死的。

    梁子肅為什要自責，不能是他殺的吧？

    電話傳來母親越來越大的哭聲，秦諾還想問問女友的事，結果電話那邊哭聲忽然停住了。

    母親的聲音又詭異地變為興奮，剛才的悲傷仿佛忘的一幹二淨，壓低著聲音，激動地問道：“兒子，你什時候來帶媽媽逃離這啊，這不是說好的了嗎？”

    “東西我都準備好了，就等兒子你來接媽媽了！”

    秦諾沉默著，接是不可能，得想怎敷衍過去，轉移話題，套出有用的東西來。

    這時，電話傳出傳出一個年輕女聲：“醫生，找到她了！”

    “先控製住她吧。”

    接著是一陣嘈雜的聲音，母親的聲音沒了，變成了女生的聲音，秦諾聽得出，是上次那個護士女孩。

    “梁先生，不好意思，這晚了還打擾到你！”

    秦諾黑著臉，故意讓聲音變得低沉，夾帶著不滿和憤怒：“你們醫院真是畫的一個好餅，我母親現在這個狀態，你跟我說好了許多？”

    女護士道歉道：“不好意思，梁先生，你母親這陣子確實穩定了許多，隻是沒想到今晚上會這樣。”

    “多餘的解釋，我不想去聽，我隻希望我花的這些錢不是冤枉錢。”秦諾淡漠地說道。

    “梁先生很抱歉，我們會盡力治療你母親的。”

    “如果沒什事的話，我就先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