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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聲音傳入卡莎耳中,卻讓她恍如隔世。
這是很久之前發生的事了,那時她才與虛空戰鬥沒幾年,實力還沒那強,但對虛空的恨意卻是一樣的。
她從這個小女孩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她們都是可憐人。
卡莎動了惻隱之心。
屬於真實的那個卡莎的意識十分清醒,但同時她又能與她所寄居的這個過去的卡莎感同身受。
既是她,也是我。
皮肉的針刺感更強了一些,似乎是在回應這句話,一種威壓正在靠近,我的第二皮膚開始收縮,像一張強弓一樣緊繃起來。
我最後深吸一口氣,準備迎接它們。
砂礫開始流動,如同沙漏中正在塌陷的漩渦。
詭異的微光脈動著滲入夜空,拚造的生物在恕瑞瑪的夜幕下高高躍起,口角黏涎,狂吼怪,我穩住身體,能量在肩莢中蓄積,對準了那些怪物。
然後我咬緊牙,能量傾瀉而出。
明亮的灼熱和轟鳴的聲響從天而降,瞬間命中那些生物,將它們生生截停,隨後掀翻在側。
空氣中漫起一股酸臭,並夾雜著幾丁質溶蝕的嘶嘶聲。
很快,怪物就化為了烏有。
針刺的感覺也該很快止住了,但與我想的不一樣,它並沒有。
小女孩半蹲在我身邊,依然擺出攻擊的架勢——她幼小的心靈可能無法理解自己剛才目睹的一切。
“疼嗎?”她一邊小聲問,一邊伸手摸向我胳膊上泛著微光的鱗片。
我下意識地抽回了手,但她卻絲毫沒有怯懦。
“偶爾。”我承認道。
虛靈怪獸在死寂的夜捕獵,呼喚著彼此。
不遠處,她的村子毫不知情地繼續沉睡著。
小女孩的好奇心完全控製了她,那多故事和寓言,既令她驚駭又讓她著迷,她想親眼看看,看看山岩後麵究竟藏著什,看看人們又敬又怕的東西是什樣的。
我的皮膚再次緊縮。
針尖,不斷的刺癢,一陣一陣……
我衝小女孩眨了一下眼:“抱歉,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
她驕傲地站起來,手依然握著那支箭,“我叫伊麗。我來保護家人趕走怪獸。”
這時候她還不到十歲。
“嗯,伊麗,你很勇敢,但有時候逃命才是最要緊的。”我用嚴肅的語氣對她說道。
“可是你沒跑。”她一邊說著,眯起雙眼,“對嗎?”
聰明的小姑娘。
我心想,然後搖搖頭,“不會再跑了。”
“那我也不會跑!”伊麗勇氣滿滿地大聲宣布。
她根本不知道人們麵對的是什,也沒人知道,他們為了擺脫怪物所做的一切都隻不過是在敲響開飯的鈴鐺。
“伊麗,你要回去告訴他們,讓他們知道:不要再在新月下跳舞,不要再把牲口栓在樁子上,虛空不懂什叫手下留情——它們不吃東西就會死。”
那一天,我明白了這一切,我也知道了自己有一絲希望,或許這就是為什我能幸存,而其他那多的人都死了。
但是幸存永遠都有代價,且並不小,自從我找到回來的路,就一直在償還這代價。
“你看……”小女孩低聲說道,“他們來找我們了。”
我不需要看,我早就知道他們會來的。
直覺的作用下,甲殼包覆了我的臉,讓我的麵龐看起來有些可怕。
伊麗抬頭盯著我。
“不要被嚇到。”我的聲音變得扭曲而怪異,完全可以表達與語氣相反的意思。
“被什嚇到?”她問道。
她是個聰明的小姑娘。我又露出了微笑,隻不過她已經看不到。
隻有少數幾個人曾經看到過我的真身,或者說,看到過現在覆蓋在我身上的東西。
而這些人,除了兩個人之外全死了。
當這個念頭升起的時候,屬於未來那個卡莎的意識又剝離了出來。
“或許現在應該再加上兩個,未來也許會更多。”
她用一瞬間的時間想起夏伊澤與阿克尚,然後又很快將意識沉下去,繼續聆聽自己的故事。
伊麗的族人看來是精幹的獵手——隻有精幹的人才可能在這生活。
我看見他們的火炬在黑暗中閃爍著,我明白她的勇氣是從哪來的了。
“爹!”她沒有提醒我就向著前來搜救的村民大叫,“我找到她了!那個活著回來的女孩。”
他們現在向我們這邊走來了,手中握著武器,眼底火光閃閃。
“伊麗!”她的父親一邊大喊著,一邊將箭搭在弓上。“離那個……東西,離遠點兒!”
她再次抬頭看我,一臉疑惑,父親的舉動讓她感到不解。
像伊麗這大的孩子,十有八九早已掉頭就跑,或者更誇張,不過伊麗沒有,這一點我很開心。
我知道大多數人是怎說我的,我看到過,他們把自己的恐懼塗寫在泥巴牆上,一直延伸到山穀間的巨石。
回來的女孩是個怪物,請小心!
他們根本不了解我,對他們來說,我隻是他們不願麵對的東西——一個活生生、會走路、會打架的象征,象征著他們最害怕的東西,我猜這就是為什他們改了我的名字。
幾年前,我是凱莎——和伊麗差不多,憧憬著如同夜空繁星般的無盡未來,但在我被虛空擄走的那天,星空黯淡,未來破滅。
針刺的感覺又回來了。
伊麗鬆開我的手同時,微微放光的武器開始在我的雙臂上成型。
“去找他。”我對她說,“去找你的父親。”
“伊麗,快跑!”她的父親懇求著,用顫抖的雙手拉開弓弦,隨時準備射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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