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袤的聖安蒂斯平原上,塔克城之外。
旌旗蔽日,連營千。
最大的一座營帳之中,拉斐爾正部署著戰前的最後安排。
雖然在之前的會議上已經說過,要直取萊恩城,可具體的時間地點並沒有透露,為的就是防範有聯軍之中有萊恩王國的細作。
確切說,拉斐爾是在提防那些萊恩王國的反叛貴族們。
他們既然能夠反叛萊恩王國,自然也能反叛聯軍。
站在沙盤之前,拉斐爾指著古河的大灣流位置,這位於涅槃之城以東大概一百的距離,是距離萊恩城最近的搶灘點。
拉斐爾部署完畢之後總結道:“讓所有將士們睡個好覺,我們傍晚時分出發!”
傍晚?
一眾貴族都是一頭霧水,根本想不明白為什要選在晚上行軍。
見眾人疑惑,拉斐爾便解釋道:“夜晚行軍是為了盡可能避免行蹤暴露,我們要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眾人恍然,紛紛表示明白拉斐爾的意圖,會議散去後便各自通知自己的軍隊去了。
塔克夏和拄著拐杖的撒克遜並肩行走,他們的軍隊相隔不遠。
“這位元帥大人還真是夠小心的,也不知道我們這多人怕什,直接打過去不就得了嘛!”
撒克遜也是一臉的憤懣,說道:“不知道,總感覺他小心過頭了,真是個慫包!”
大帳之中,同樣的問題也被問及拉斐爾。
問話的是他的扈從耶魯。
拉斐爾看著這個有著一頭深棕色卷發的年輕人,表情嚴肅地解釋道:
“我隻想盡可能地突襲,我們攻擊越是突然,攻下城池的速度就越快,折損的兵力也就越少。”
耶魯依然疑惑問道:“可這一次我們裁決騎士團隻有不到三千人,打頭陣的又不是我們,您犯得上這斤斤計較嘛!”
拉斐爾重重地歎了口氣,教育道:“不管是不是我們的人,終究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能少死人,就盡量少死人!”
耶魯撓了撓頭,終究是沒有想明白拉斐爾說這些話的用意。
他自幼便在教廷之中長大,已經被教廷完全洗腦,在他的眼中,隻有信仰父神的人才能配被稱作是人。
拉斐爾如此在意那些“賤民”,自然讓他摸不著頭腦。
看著耶魯不明所以的樣子,拉斐爾也隻能輕輕歎了口氣,說道:“我們這場戰爭,毫無正義和榮耀可言。”
原本就滿頭霧水的耶魯,聽到拉斐爾這說,就更是疑惑了。
拉斐爾耐著性子解釋道:“這場戰爭,毫無疑問就是教廷在報複克羅德,為了報複他,教廷不惜在龍眠大陸掀起戰爭,讓無數無辜之人遭受無妄之災。
師出無名、以多欺少,就算是贏了這場戰爭,我也感受不到任何光榮,能夠感受到的,隻有懺悔和悲哀。”
說罷,拉斐爾便遣離了耶魯。
看著耶魯的背影,拉斐爾不禁暗暗搖頭。
如果耶魯不是自己的扈從,我又怎可能說這多。
隻可惜,看他的樣子,根本沒有理解我的意思。
教廷原本應該是正義的化身,可為什卻是如今這番模樣,未達目的不擇手段。
可我偏偏連身邊的人都影響不了!
年輕人決定未來,可教廷的年輕人,已經被教廷徹底“教化”了,長此以往,教廷恐時不長久。
大帳之外。
耶魯悄然來到一個人跡罕至的角落之中。
一道高大身影兀自出現,那身影全身罩在碩大的牧師袍中,兜帽遮住了他一半的臉,讓人看不清他的長相,正是因斯德維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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