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兒往大寒走了,風更緊,杏兒最艱難的時刻要來了,每年冬她都要大病一場,裴卿知嚴陣以待,跟往年一樣在她床邊支起小床,方便夜晚照看她。
杏兒到還好,還安慰裴卿知,“我今年像還好,或許撐得過去。”
裴卿知給她攢好被子,房間溫度其實正好,可還是怕杏兒踢被子,她一些小孩子的毛病特別多。“又胡說,什撐過去,你就是冬體質弱,不會說話別開口。”
杏兒笑,就像個傻妞兒,但,下一秒就開始咳了。裴卿知蹙眉頭,手伸進去給她拍背,“這段時間不上班了吧,咱在家好好養養。”
“不,養什,往年不也在家憋著,照樣該病還是病,今年好容易敢出去走走了,我才不在家傻待著呢。”就是個孩子吧,還噘嘴巴千萬個不願意。
裴卿知坐下來,手還在輕輕摸她背,俯看著她,也是沒辦法,著實想想往年,他哪次不把她護得緊,有時候一個星期都不叫她下床,可照樣大病來了還是來了,就好像這是她的命……不!裴卿知這隻搭在床邊的手一握,哪信命!杏兒這樣特別,哪容易就這樣隨了命!
裴卿知彎開唇,聲音還是輕,“好,不在家傻待著,也是,出去做做事兒,說不定一分心,還真沒啥事兒了。”
杏兒終於展開笑顏,像孩子乖乖一點頭。裴卿知摸著她頰邊,心還不是默念,杏兒,要好好兒的,一定好好兒的……
……
老杏兒深冬就不講美不美了,即使在有暖氣的地兒也穿得像個熊,這和講美的姑娘們一比更挫,可她不在乎,她也知道要真病起來,難受的還是她。
和同事一行人出發,去基層單位調研。
車坐著五個人,開車一個,副駕一個,後頭坐著三個,老杏兒坐在靠右手車窗邊。
“真冷,這大都的天兒是真冷,簡直滴水成冰。”說話的是開車的徐毅,他和老杏兒一樣是豐州裴辦一塊過來的,
“是吧,大都就是氣候不好,比不得你們豐州那邊,四季如春。”副駕的老雲說,他是“總檢”的老人兒。
“也不,豐州也下雪,可感覺就沒大都這邊冷,你看它天晴著,地上都能結冰。”坐在老杏兒身邊的是滕麗,她在豐州時就跟老杏兒關係好。
車說說笑笑,也就老杏兒和滕麗左手邊的小夥子關鵬言語少了,關鵬是資曆淺,不敢多說;老杏兒是怕一講話就咳惹人討厭。
正如滕麗所言,外頭還出著太陽呢,可陽光都似蒙著一層寒涼的霧氣,地也滑,稍有水的地兒,不一會兒就成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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