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一鶴詳細交代完後，拿出幾瓶固元丹交給二女，完成了拉攏對方時的承若。

    而後陳清焰在兩女丹田種下了法禁。

    相互留了聯絡方式後，房間又隻剩下陳清焰與費一鶴兩人。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突然，包間的門又被敲響了。

    這次進來的，是一個看起來年近六旬的老漢，滿頭灰白相間的頭發，一臉的皺褶。

    一問才知道，這人年齡不過三十七歲，也就比費一鶴大個幾歲而已，之所以這副麵相，是修煉了一門激進邪異的功法所致。

    費一鶴選中他，是因為其戰法尤為獨特，力戰一名持雙法器的內門弟子，最後棋差一招，無緣前十。

    這人是費一鶴所在金字擂台的人，被費一鶴親自邀請，許諾了許多好處，誠意十足。

    “戴徹，曾經是野民？”

    陳清焰兩根手指搭在對方的手腕上，見對方驚詫點頭，繼續說道：“難怪脈相迥異，你所修持的功法，隻怕是降神一類，召喚邪神，你與那名內門弟子交手，最後也沒有選擇迎神，可見頭腦十分清醒。”

    名為戴徹的老漢嚴肅地盯著麵前的青年，“你是藥師？”

    “算是吧，醫藥之道略通一二。”陳清焰沒有否認，這七年，他除了靈植栽培，也涉獵了許多亂七八糟的東西。

    藥術，是繼“術命”之後，又一成功出現在“藝”欄上的技藝。

    可以入品。

    從煉丹術、煉器術、陣法、術命，到現在的藥術，陳清焰隱約有所明悟，每一種“藝”，都是一條修行途徑。

    在他的理解與猜想中，或許“音律”“畫”“書法”等，也具備著類似的方向，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技可進乎道，藝可通乎神”。

    隻是他很少在古今書籍記錄中，找尋到相關的記述，也就一些異族功法，還記載著，並且融入了“秘藏技”中，成為某個神通的前置修煉條件。

    在“藥術”入門後，陳清焰轉頭就鑽研起了“音律”，希望自己的猜想能夠得到證實。

    隨著時間推移，陳清焰對上界有了更多更深入的了解。

    隻是了解的越多，困惑、疑慮與迷惘也越多，往往你理解了某一件事物，然後很快，這件事物背後，所衍生的猜想，如毛細血管般，多出了無數根血線，成百上千個新的問題誕生了。

    別說尋根朔源，連梳理衍生問題都很難做到。

    好在陳清焰不是那種鑽牛角尖的人，不會自尋煩惱，當問題出現，並且意識到自己短期內找不到答桉，便幹脆利索的塵封起來。

    現在琢磨新的“藝”，隻不過用於消遣，打發時間的，而是這東西還有許多好處，多多益善，畢竟藝多不壓身。

    “降神需要適度，你的身體撐不了幾次了，我的建議是在你成為修士前，一次也別用。”

    戴徹老臉陰翳無比。

    陳清焰口中毫不留情，“你沒有得到凶神惡煞是好事，你現在的身體，不可能承載的了隨便一尊凶神惡煞。倒是低劣的淫煞、骨煞這些，勉強可以扛過去。”

    戴徹用有些嘶啞的聲音說，“你能幫我醫治嗎？”

    老漢對自己的身體，十分了解，正因為如此，才哪怕輸掉比試，也不願動用降神。

    “有點麻煩，是一次長期的治療。前期我可以給你針灸，服用滋補五髒六腑的藥，浸泡藥浴修補降神導致的暗傷，想要徹底醫治，最快五年，慢的話十年左右。”

    沉默許久，戴徹用顫抖的聲音問道：“我這輩子，還能成為修士嗎？”

    費一鶴同樣關注，這老漢是他邀請的，要是成不了修士，還一身病，可就沒有太多培養價值了。

    他們需要的是有才能的人，而不是才能枯槁的人。

    “能。”陳清焰語氣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