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拓停下,看了看他身後:“人呢?!”
掌櫃的攔住他的劍:“蕭公子,人,跑了……”
跑的不是四十八號,而是四十七號。四十八號這幾日正在錦州調查一樁案子,根本不在京城。掌櫃的方才過去一查,就發現四十七號不見了。
蕭拓陰惻惻一笑:“李長歌這店不行啊。當年定下的規矩全忘了是吧?還敢汙蔑陷害了?”
蕭拓拍了拍掌櫃顫抖的臉,道:“你說,這店是不是該關了啊?”
掌櫃一聽,就差給這祖宗跪下了。
但這卻是是他們壞了規矩。
這個當鋪沒有名字,同樣,外麵人稱呼他們,隻叫街號。來作探子的人都會簽署生死契,嚴格按照規矩行事。哪些人能查,哪些人不能查。所查之事,一五一十記錄,決不能弄虛作假。
可這四十七號探子,調查了蕭拓不說,還顛倒是非。
定是被人收買,然後安排了逃脫的路線。
掌櫃的忙道:“蕭公子,不如這樣,我去給您作證!”
蕭拓鬆開他的衣領,笑著拍了拍他的衣服:“若還是行不通,你這店……”
掌櫃的打斷他,忙道:“行得通行得通!一定行得通!”
——
“夫人。小姐。”通元站在門口,道,“人帶到了。”
江元依輕柔地替母親擦去淚:“母親,依兒並非執迷不悟,而是您別人騙了。”
通元將一人帶進來,那人身著石青色雲紋暗銀紋的直裰,臉瘦長,眸光矍鑠,一臉笑意,一見就是個人精模樣。
掌櫃的負責接待和安排對應的探子。江氏自然是見過他。
掌櫃的一走進來,江氏便站起身:“你怎來了?”
掌櫃的一臉歉意,連忙拱手道:“特意來向江夫人道歉啊!”
江氏一臉茫然,不知這話從何說起:“掌櫃的為何道歉?”
掌櫃的道:“今日我清查人數,偶然發現之前負責幫您調查的那位已經潛逃了。”
江氏疑惑地皺起眉:“為何潛逃?”
掌櫃地解釋道:“他受了人指示,欺瞞顧客,但又怕承擔後果,所以潛逃了。江夫人可還記得我拒絕了夫人的請求。”
江氏點頭:"是。"
掌櫃的道:"接受您請求的人的確是我們的探子,但卻受了別人的指示,故意接近江夫人,所提供給你的任何消息都是無法保證真實性的。"
江氏疑惑道:"意思就是……你們拿給我的東西全是……假的?!"
掌櫃的趕緊拱手道歉道:“江夫人所付的傭金,我們也會全部退回。以後如果還有需要,盡管來找在下。”
掌櫃的想起等在院門外那公子焦急的神色,看向江夫人,道:“我在京城待了三十多年,對著京城大大小小的人物也了解得清楚,”他頓了頓,笑道,“江夫人調查的那位,是個值得托付的好人。”
江氏被這一連串的話繞得有些頭暈。
江元依適時提點道:“母親,你得到的消息是假的。那日你去柳街,也是別人算準了你到的時間,特意安排了人在你麵前說了那些話,你可想通了?”
江氏她頭次去那柳街的當鋪,被這掌櫃的拒絕了。第二日,她打算再去一趟,快到門口時,就見一人從走出來,說掌櫃的安排了他。
這一想,也是奇怪。
江氏疑惑問道:“我仔細想來卻是蹊蹺,可是誰要這做呢?”
還能有誰?
江元依看向江氏:“母親,蕭家的紅書剛退回去,便親自上門,又有能力安排密探逃脫的,母親想不到嗎?”
江氏沉吟了片刻,忽然抬眸看向江元依:“楚桓?!”
江元依點頭:“是。”
江氏心情有些複雜,這楚公子麵上看起來溫和儒雅,翩翩公子。但卻背地下這樣的圈套,想起那日在巷口處聽到那些婦女議論的話是楚桓授意說的,江氏便覺得不寒而栗。
通元一見此狀,退出前廳,走到府門外,衝等在外麵的蕭拓一拱手:“少爺,您可以回家通知國公大人和國公夫人了。”
立在柳樹下的那道身影終於鬆了口氣,抬起狹長的黑眸,久久凝視著府內。
江元依見母親終於麵色鬆動,衝曉晴招了招手。
曉晴點頭,轉身出去拿了一份紅色的冊子進來。
江元依站起身,拿過那本冊子,遞到母親麵前,聲音柔和:“請母親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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