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遠國打的就是南境空虛,兵力在北境被牽製住的主意。
既然如此,那就讓南境“空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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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的南境,弦月高高地掛在灰黑的夜空,旁邊是幾層淺薄的雲,被月色襯得灰暗。
在夜湧動的大軍又開始前行,三個夜晚過去,大軍已經部署完畢,俯視寧安國邊境、剛好在射程距離的山頭已經被占領了大部分,隻要一聲令下,便可迅速攻破防線。
天亮起,大軍又隱藏起來。
隱藏在寧安國的奸細悄悄越過邊境線,入了威遠國的皇宮。
一名模樣俊秀,氣質尊貴的男子正端坐在一旁,身著寶藍色五蝠捧壽團花紵絲錦袍,修長的手指輕輕翻過泛黃的書頁。
“寧安國大軍大約還有三天才到北境。”
黑衣人半跪於男子麵前,手一隻手放置與桌上,一隻手置於膝蓋上,垂著臉,十分恭敬。
男子皺起眉,眸中冷光閃過:“還要三天?”
黑衣人道:“是。據說大將軍生了重病。”
男子淡淡點了點頭:“寧安國可以其他異狀?”
黑衣人搖頭:“沒有。寧安國皇帝親自下召,雖因大將軍生病行軍緩了些,但也一直在往北境趕。從南境抽調出去的兩支軍隊也已經遠離了南境。”
男子淡淡點頭。
黑衣人拱手之後,默默退出房間
他默默捏緊書的邊角,眼眸中映著花園搖曳的的枝丫。
成敗在此一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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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蕭拓和蕭宇寧潛伏在一旁,威遠國已經部署好了,礙於寧安國的軍隊未至北境,所以這兩晚上都沒有動靜。
敵在明,我在暗。已經將敵軍的部署和軍力摸透,再加以針對性的部署己方部隊。
敵方的奸細尾隨行軍部隊幾天,早已被發現行蹤,故意避開他們之後,從大部隊中緩緩抽掉處兵力去往南境,故意放出錯誤信息。
兩天時間,聖上與丘國南國進行談判,說動其派兵組成聯盟。
聯盟軍已經悄然潛伏至南境,戰爭一旦打響,隻需兩個時辰便能趕到。
大戰一觸即發。
夜色彌漫著的依舊是沙土的氣息,蕭宇寧和蕭拓翻身躺在沙坡上,仰望著邊境上空明晰而閃亮的滿天星辰。
蕭宇寧靠了下蕭拓的手肘:“臭小子可以啊,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此戰一勝,你便是最大的功成。”
蕭宇寧想了想:“說不定直接升到四品大將。到時候,我們蕭家那可是出了個少年天才。”
蕭宇寧難得誇他,偏偏蕭拓這平時就愛得瑟的性格此時卻沒什反應。
他枕著頭,測過臉去看他,就見蕭拓凝眸看著天空出神。
“臭小子,有心事?”
蕭拓沉默半晌,轉頭看向蕭宇寧:“南境之事,不是我先察覺的。”
蕭宇寧坐起身,一巴掌打在蕭拓身上:“我就說你小子怎突然開竅了,你是得哪位高人指點了?”
蕭拓:“……你弟媳。”
蕭宇寧表情更震驚了,憋了半晌,磕巴道:“我弟媳真是……巾幗不讓須眉……厲害啊……”
見蕭拓表情怪異,蕭宇寧疑惑地湊近:“娶了個這厲害的媳婦,你愁什啊?”
蕭拓推開他哥:“我看起來很愁嗎?”
蕭宇寧點頭:“都寫臉上了。”
蕭拓站起身,使勁搓了搓臉,朝下走去:“你看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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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寧安國大軍已至北境。”
夕陽殘血,昏黃帶火地連綿成一片,映在唐玉眼中。
自上次敗北之後,無數人蠢蠢欲動,覬覦他的太子之位。這是他最後一次機會,他必須贏。
唐玉穿上盔甲,拿劍起身,看著日輪徹底沉落,走出了大帳。
何猶鎮亮起了一盞盞燈籠,懸掛在街頭巷尾,看起來安謐而溫暖。
震天動地的響聲忽然響起,震得燈籠連連搖晃。
距離邊境線不遠的山頭上很快亮起成片的火,咻咻的箭雨滑落天際,橙紅色火團集中地朝寧安國駐紮的營地射去,他們早已摸準了寧安**隊屯糧的倉庫和兵器庫,戰爭一開始,便首先斷了敵方後方儲備。
熊熊大火燃燒而起,很快燒成一片。
威遠國的軍隊士氣大振,主將一聲令下之後,便點燃火把,衝了進去。
邊防守衛的幾支隊伍來不及反應,便見對麵衝來黑壓壓的一大片人,吼聲震天響,幾十人丟盔卸甲,轉身朝後方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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