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個鬼叫聲越來越響,江元依遲緩地感覺到害羞,微微微推了蕭拓一下。
蕭拓擦了擦她的唇角,鬆開了她。
弦月高高地掛在夜空,荒野上坐滿了人,圍在巨大的火堆旁,臉上還帶著血跡的士兵們靠坐在一起,唱起了山歌。
江元依不太聽得懂這的土話,隻覺得那聲音高亢而激情。
氣氛逐漸躁動起來,開始三三兩兩地站起身,跑到火堆旁邊跳起了舞。江元依抓起蕭拓:“我們也去!”
蕭拓從地上站起來,隨著江元依一起跑到中央。
江元依學著他們這的舞步,時不時滿眼笑意的抬頭看向蕭拓。高興地像是要溢出來一般,蕭拓好像從未見她這般開心過,眼睛滿是亮閃閃的星星。
他忍不住,低下頭吻了吻她的臉蛋。
兩人跳得大汗淋漓,蕭拓怕江元依身體吃不消,拉到她一旁坐下。
蕭宇寧和陳副將喝得正起勁,都是酒量大的,喝了十幾碗,還是清醒地很,就隻有臉紅了些。
一見兩人來,一圈圍坐著喝酒得忙挪著騰出些位置。
江元依小小的一團靠在蕭拓身邊,她退去了盔甲,換上了當地白色的素布衣裳,一頭烏黑的頭發隨意在後麵挽成發髻,插了一根木簪子。幾縷頭發貼在她微紅汗濕的臉頰旁,那股子天然的嫵媚和靈氣漫天掩地而來,看的人一旁的士兵們害羞地垂下了頭。
蕭宇寧扔了幾壇酒給蕭拓,看向江元依:“弟妹,你可是大功臣!說什也都喝幾口酒吧!”
江元依耿直地接過酒:“酒可以喝。但這最大的功臣是你們不是我。”
她仰頭喝了幾口,動作瀟灑地仿佛要將那一壇一飲而盡,蕭拓大掌握住她的酒壇子,拿了過來,幫她喝幹淨了。
“誒誒誒!蕭三你這酒就不夠意思了啊,人弟妹都沒說啥!”陳副將不滿地嚷嚷道。
蕭拓一腳踹過去:“她還生著病。”
陳副將笑了兩聲,拿起一壇酒:“這酒我喝!”
蕭宇寧看向江元依,問道:“弟妹,你是怎察覺北境有詐的啊?要不是你,這次可就栽了。”
江元依愣了幾瞬,笑道:“我瞎猜的,多虧了阿拓肯來南境一探究竟。”
蕭拓抬眸看向江元依臉上還來不及收斂的慌忙,心那股子不上不下的說不出來的感覺又冒了出來。
他仰頭喝了一碗酒,辛辣的酒從喉嚨口燒到了胃。
狂歡到夜半才結束,人逐漸散去。蕭拓和江元依回到軍隊剛才待的客棧。
江元依換了衣服,躺到床上,整個人興奮得不行。
她眼睛骨碌骨碌地跟著蕭拓轉。看著他悠悠地走到床邊,掀開被子躺在了自己身邊。
兩人的距離一下變得很近,鼻息交融。
在昏暗不清的光線下,蕭拓看了江元依一會,然後又移開眼。
江元依興奮了一天,忽然察覺到蕭拓情緒不對。
江元依往蕭拓懷靠了下,蕭拓伸手將她摟住。
他親呢自然地一摟,江元依一下就有勇氣問出口了。江元依窩在他懷,抬起手戳了戳他的下巴:“有心事嗎?”
蕭拓沉默了一下,然後悶悶地“嗯”了一聲。
蕭拓還能有心事?江元依在他懷動了動:“什呀?什呀?”
蕭拓垂眸看向她,糾結了幾瞬,還是說出了口:“你有事瞞著我。”
江元依愣了幾瞬,她瞞著蕭拓的事兒就一件。
她重生……
能說嗎?說了不會被當成癡癲嗎?
蕭拓見她沉默,揉了揉她的頭:“不說也沒關係,睡吧。”
江元依“噢”了一聲,乖乖地趴在他的胸膛上。
他呼吸噴灑在江元依敏感的耳朵邊,不知道過了多久,江元依能明顯地感覺到蕭拓還清醒著。
江元依動了動,蕭拓低沉的聲音貼著頭骨傳來:“睡不著嗎?”
江元依微微睡高了些,將脖頸枕在枕頭上,然後側頭看向蕭拓,:“阿拓,你在想什?”
蕭拓:“想了很多。”
江元依莫名緊張了起來,她眨了眨眼睛:“比如呢?”
“比如你為何那篤定北境有詐,從何得知姚家會替了你哥哥的功名,還有……”
江元依沒了聲響,寂靜的月光在兩人之間流淌,過了好半晌,江元依輕問了句:“還有什?”
蕭拓道:“還有楚桓…”
蕭拓煩躁地搓了搓自己的後頸,坐起身看向江元依。
一提到那個名字,江元依臉色瞬間蒼白了幾分。她嘴唇翕動了幾下,不知道該說什。
他知道了?
蕭拓湊近她,像是怕傷害到她一般,輕輕問道:“元依,你為何那怕楚桓?”
江元依看著蕭拓的神情,心跳得愈發清晰,耳膜嗡嗡作響。
仿佛隻要她多說一句話,這一世的所有就會在一瞬間化為泡影。
江元依抬眸看著他,瀲灩的桃花眼含著水光,楚楚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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