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章 番外(十)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旬梓均 本章:第 96 章 番外(十)

    ————腦洞一時興起,與原文無關,與原文分開來看————-

    夜半驚醒,江元依擦掉臉上的冷汗,走到床邊,揭開燈罩,將蠟燭點燃。

    搖曳的橙色火光與床邊冰涼的月色交織在一起,江元依指尖有些發顫,臉上一層薄薄的冷汗。

    她做了一個荒誕卻又真實的夢。

    她夢見以後會給楚桓做妾,而平日文雅高尚的楚公子是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江元依夢見他屢次強迫,任由寵妾將自己賣入青樓。也夢見那個浪蕩落拓的蕭拓,在自己已被萬人嫌棄時,仍將自己視若掌上明珠,眸光深情地向自己求娶。

    江元依不知該不該信那個夢,但心有一個念頭卻無比清晰,那就是不能與楚桓有關係。

    她枕頭邊的小箱子放著十幾封楚桓派人送來的信。曾經看起來溫柔繾綣的詩句,在此時不知為何變了味。

    江元依覺得自己不該去相信一個莫須有的夢,可心又有一個聲音,那絕望堅決地告訴她:“那是真的。”

    她真的那愚蠢地因為一時走眼毀了自己的一生,辜負了一個人一輩子的深情。

    江元依將裝信的盒子扔到地上,拿筆細細寫出夢出現的事情。

    一定不能讓父親跟奪嫡扯上關係。一定不能做楚桓的妾,盡最大的力量阻止南境之災,讓姐姐脫離苦海。還有……蕭拓。

    她筆尖頓了頓,腦海中驀得出現那張眉目俊朗,笑容恣意的年輕公子。難以想象,那般多情的人,是個癡情郎。

    她寫完之後,將紙巾折起,放到一個空箱子,鎖了起來。

    晨光熹微,曉晴走入房中,將窗戶打開。薄薄的日光從打開的窗戶灑進來,曉晴轉頭看向江元依:“小姐,今日怎如此早就醒了?”

    江元依穿好鞋子,走到銅鏡旁:“做了個夢。”

    曉晴走到她身邊,拿過木梳幫她細細梳理:“噩夢還是好夢?”

    江元依靜默幾瞬,撫摸過自己光潔無暇的左臉……那還沒有猙獰的傷疤。

    “算好夢吧……”

    曉晴偷偷從袖中拿出一封信,遞給江元依,湊到她耳邊輕聲道:“楚公子送來的。”

    江元依垂眸看了一眼,沒接:“以後都不要再收信了。”

    曉晴愣了下:“為什?”

    她側臉線條驚豔流暢,長長的眼睫微微遮住晶亮眼瞳,曉晴見她神情淡淡,便不再問了。

    早飯時,江氏已經笑得合不攏嘴:“依兒,你可知茶會之後,來求親的人有多少?”

    江元依還神思著夢的事,心不在焉道:“嗯。”

    蕭氏推了推她的額頭:“你嗯什呀,你可知道宰相楚府都派人來說媒了?”

    江元依放下筷子,在碗上磕出清脆的一聲響:“母親,依兒不想做妾。”

    蕭氏有些詫異:“你怎知………你們不會私下……”

    江元依打斷她:“堂堂宰相唯一嫡子,還能娶一個商人女做妻嗎?”

    江父抬頭看了江元依一眼,覺得她有哪不一樣了,卻又說不上來。

    江氏湊近江元依,眼眸發亮:“依兒,你可知知楚公子在京城的地位。有多少世家大族的姑娘削尖了腦袋。即使做妾都想嫁入宰相府。我們一個商人家族,能入了楚府的門……”

    江元依將筷子放到清透的瓷碗上,神情有些不耐:"依兒不想入什高門大戶,母親回絕便是。"

    江元依向來是個溫和的,頭次在飯桌上就沉了臉色。

    江父道:"好了,不說了先吃飯。"

    江元依應了一聲,端起碗,小口小口地吃了起來。

    下人來收碗筷時,江元依輕聲道:"娘,我想去看看姐姐。"

    江氏撚起袖帕擦了擦嘴角:"那我先跟高家說一聲。"

    江元依搖頭:"不必。"

    江氏麵色有些不愉:"依兒,你今日怎回事?一點禮數都沒有。"

    江元依隻想快些去高府看看姐姐,起身道:"依兒身子有些不適。"

    江氏擔憂道:"沒大礙吧?"

    江元依怕她擔心,還是多說了幾句話解釋一遍:"依兒無妨就是想姐姐了,母親不必擔憂。"

    江父和江母這才放下心。

    ………

    曉書哭著幫江熙容穿衣服,聲音都在發抖:"姑爺他又歇在那賤人房中……"

    江熙容神情鬱鬱:"他不是一向如此嗎?"

    從新婚第一晚開始……

    江熙容下床,明明還是芳華,卻已死氣沉沉。曉書看的心糾成一團。

    江熙容坐到銅鏡旁,取過木梳:"今日怎情緒如此激動?"

    曉書擦汗淚站到江熙容身後,接過她手機的木梳:"今日書兒去廚房打熱水,那老婆子是個看人下菜碟的,打巧遇到隔壁屋月姨娘的丫鬟留香,明明是我先到的,那老婆子居然將熱水先給了她!!還說……"

    江熙容抬眸看她一眼:"說什?"

    曉書說著眼淚又流了出來:"說已經成親快兩個月還未同房的正妻算………"

    見江熙容神情驀得冷了下去,曉書噤了聲。

    這事在高府不是什秘密。江熙容嫁入高府的第一晚,洞房花燭夜的時候,不知誰來敲了房門,高明軒便一下急了起來,匆匆那你忙掀開紅蓋頭,說了句:"今晚你先歇著,我有急事。"

    江熙容以為是什要緊事,又處於緊張和懵懂的狀況,隻呆呆地點了點頭。

    高明軒被她容貌驚豔,但江熙容過於單純的神情將她顯得木然。跟那風騷曼妙的女人比起來,顯得十分寡淡。

    江元依信了他,可知道第二天清晨,高明軒都沒有回來。

    洞房花燭夜被相公丟在房中一晚上,放到哪家都是丟人的事,尤其對女子來說。

    江熙容本沒想那多,直到出門時遇到高家下人都用奇奇怪怪的眼神看著自己。

    仿佛是嘲笑,卻又仿佛是同情。

    江熙容心一下哽了塊石頭,越發不安起來。

    她穿過主院的拱門,進了西廂房,就見高明軒穿好衣服從麵走出來,而他身後跟了一個衣衫不整的女子,那女子先高明軒看到她,摟過高明軒的脖頸,示威一般親熱了起來。

    旁若無人,何其囂張。

    江熙容眼睛一下氣得通紅,走上前去質問他:“這就是你說的急事?!”

    她想起任姨娘來說親時的嘴臉,聲音都有些嘶啞,像是有血堵在喉嚨口一般:“這就是你高家說的沒有納妾!沒有通房??!!”

    聽到她的聲音,對門的房間、斜對門…連著七八間的房門都被打開,江熙容和曉書眼睛越瞪越大,江熙容則當場氣暈了過去。

    後來三朝回門,高明軒告訴她:“她已嫁入高家,事已至此,如果要魚死網破,最慘的還是她自己。一個棄婦。而如果忍氣吞聲,他保她平安一生,高家還能在官場上給江如潮幫忙。”

    她那時還臥病在床,聽著高明軒說著,眼睛像被打開了閘門一般,淚水留個不停。

    江熙容從梳妝盒中拿出一個簪子:“任她說去吧,本就是事實。”

    她輕笑了一下:“其實我巴不得他不碰我。”

    江熙容臉上出現明顯的厭惡之色:“我嫌他髒。”

    院子傳來陣陣花香,江熙容心情稍愉,起身道:“隨我去院子走走吧。”

    高明軒不讓她出門,她隻能在這兒小小的一隅,苟延殘喘著。

    花園有她喜歡的桃花,此時正開著,她想采些回去,放到屋子,多些生氣。

    曉書拿著一個竹籃跟在江熙容身後,江熙容采下一支花瓣很多的桃花,然後看向一旁白色的花:“這兩個放在一起是不是很配?”

    刻意賣弄變得尖細而嫵媚的音調聽的人胃一反,江熙容裝作沒聽到,繼續問曉書:“這朵呢?”

    月尤一把抓住江熙容的手腕:“妹妹耳朵這是聾了嗎?”

    江熙容甩開她的手:“我是妻,你是妾,記住自己的身份!”

    月尤捂唇嗤笑了一聲,聲音高高揚起:“夜夜獨守空房的妻嗎?那我可不稀得做。”

    “啪——!”得一聲清脆的耳光。

    月尤以為是江熙容打得,不敢置信平時性格柔軟怯懦的人會幹出這樣的事。她麵容扭曲的抬起頭,就對上一張過於精致漂亮的臉,以至於她愣了幾瞬,

    江熙容驚訝地看著江元依:“妹妹,你怎來了?”

    江元依走到她麵前,江熙容麵容柔和,常常是笑著得,而此時,不過兩個月沒見,她已經消瘦不少,雙眼無神,江元依心疼地眼眶發紅:“這就是你說的你過得不錯?”

    江熙容苦笑了一下。

    月尤聽出江元依的身份,一把拽過她的手:“你敢打我?”

    夢姐姐慘死的消息一遍一遍在耳邊閃過,江元依又一巴掌扇到月尤臉上,聲音冷得驚人:“打得就是你。”

    院子聚集起越來越多的人,江元依環視了周圍一圈:“都是高明軒的人?”

    江熙容苦澀點頭。

    江元依隻覺得一口氣堵在胸口,直讓她呼吸不過。

    她一把拉過江熙容:“我帶你回家。”

    月尤跨一步攔住她:“帶走又如何?想你姐姐拿到一紙休書嗎?”

    江元依冷冷地看著她:“不然呢?還待在這個敗類身邊嗎?”

    江熙容有一瞬間猶疑,但她沒表現出來,而是跟著江元依走出了高家。

    曉書哭著跑回去拿上緊要的物件,趕緊跟著跑了出來。

    曉晴拿出兩頂帷帽給二人帶上,等曉書出來後,上了馬車朝江府走去。

    江元依感覺到江熙容的畏懼和猶疑,她握住她的手:“姐姐,哪怕當一輩子尼姑,也不要待在高明軒身邊。”

    江熙容愣愣地聽著,卻忽然覺得,哪怕去庵當尼姑,也比她這兩個月的日子好受太多,若是怕旁人閑人碎語,她大不了回虞城去。

    江氏看著江熙容回來,曉書還背了行李,驚慌失措地跑出來:“怎了這是?!”

    江氏看著江熙容憔悴無比的麵色還有紅腫的眼睛,忙抓住她的肩膀:“高家欺負你了?”

    江元依看向曉書:“曉書,你說吧。”

    她拉著江熙容回了房間,將身後江氏憤怒的哭泣和謾罵隔絕。

    房間還是一切照舊,隔兩天就有人打掃著,江熙容坐在床上,隻覺得恍如隔世。

    江元依擦幹她臉上的淚,柔聲問道:“姐姐,他沒碰過你對嗎?”

    江熙容羞澀的點了下頭。

    江元依:“很好,那個爛人不配。”

    一聽此話,江熙容淚水更加止不住。

    晚上,高家便叫人來尋,被江氏打了出去,灰頭土臉地走了。

    江元依陪了江熙容一夜,不停寬慰勸導,她才終於從兩個月噩夢般地陰影中解脫稍許。

    第二天,楚桓又派人送了信來,曉晴擺了擺手拒絕:“我家小姐說了,以後都不必來送來。”

    楚家的下人愣了一下,連忙將信又往曉晴的手塞:“姑娘,你再跟你家小姐說說,之前不都還收得好好的嗎?怎突然就……”

    曉晴忙擺手:“我家小姐這說,我便這做,說不收就是真的不收了,你以後真的別來了。”

    楚家的家丁還想說些什,曉晴連忙擺手,關上了後門。

    她回到房中,就見江元依正坐在房中,手翻著琴譜。

    曉晴走過去,輕聲道:“小姐,已經將楚府的下人打發了。”

    江元依點了點頭,起身去父母房中,父母近兩日因為高家的事氣得差點病了。

    江元依敲開房門,看著臥在床榻上的母親,從桌上倒了被熱茶端到江氏麵前:“母親。”

    江氏哭著接過,江元依將枕頭墊得高了些,扶著江氏半坐起來。

    江氏手發著抖,茶水灑了些出來,落在被褥上,江元依趕緊把茶杯拿過,放到一旁:“母親,這是好事不是嗎?”

    江氏倒在枕頭上:“我怎對得起她母親啊?!她母親救了我,可我卻將她唯一的骨肉嫁給那樣一個爛人……當初容兒哭著求過我不要嫁給高明軒,我為什就不聽啊……”

    江元依知道她是真的難過,但事已至此,不能再讓母親倒下了,她蹲到母親身邊,柔聲勸慰道:“母親,事情已經發生了,姐姐嫁給高明軒已經是全京城都知道的事……”

    一聽此話,江氏哭得越發難過起來。

    江元依道:“可是母親,即使姐姐被休,也一定不要讓她再回高府。我們江家如此富庶,讓姐姐後半生無憂完全沒有問題。若你擔憂姐姐被人說道,將姐姐送回虞城便是。雖然這段日子被人糟蹋了,但不能讓姐姐一輩子被那個爛人糟蹋了。”

    江氏點了點頭:“對,一定不能讓她回高家。”

    聽到母親說這句話,江元依總算放下心。

    後麵高大人還有任姨娘都跑來江家說情,江父和江母都不為所動。

    他們拖著不寫休書,但不論他們寫不寫,江父都打算再過幾日他回虞城辦事時,將江熙容帶回虞城散心。

    高家本以為是件小事,誰想到江家這次態度如此堅決。

    兩家就這僵著,江南生見高家人一次摔一次杯子,已經摔了十套名貴茶具。

    半個月後,他帶著江熙容回了虞城。

    分別時,江元依隻牽著姐姐的手說了一句話:“姐姐,你的一生還有很長。”

    江熙容笑著擦了眼淚,上了馬車。

    江熙容一事,更讓江元依堅定了夢的事是真的會在未來發生的,她整日驚得從夢中醒來,一遍一遍提醒自己不能嫁給楚桓。

    大哥已入翰林院,江元依找了一天晚上,告訴大哥,官場沉浮,人心叵測,不要因為一時失意而消沉,你心係百姓,若在陛下身邊待不下去,大可以去當個地方官,造福一方百姓。

    大哥此時正被人針對,諸事不順,一聽此言,茅塞頓開,跟著一位老先生去了一個偏遠的小縣。

    這天,江元依到前廳用早飯,就聽江氏道:“依兒,明日國公夫人在京郊有茶會,特意請了我們母女兩前去,明日早點起來,打扮漂亮點。”

    江元依手一頓:“國公府?”

    江氏點頭:“是。”

    江元依記得,那個雪夜高大英俊身穿胄甲的男人取下自己的麵紗,撫摸著那片斑駁的肌膚,幾欲落淚,然後笑著說,依兒,嫁我可好。

    江氏:“想什呢?”

    江元依點頭:“知道了。”

    翌日清晨,江元依換上淺杏色的長裙,頭上戴著偏素淨的發簪,取下一片薄薄地麵紗遮住臉。

    到茶會時,江元依才發現大家都穿著便捷的騎裝,隻有自己穿著廣袖的長裙。但還好顏色和樣式都素淨,倒也不惹眼。

    江家負責了茶水和茶葉的供應,她四處走著看了看。

    忽然被人叫住:“江姑娘。”

    那聲音低低的,帶著毫不掩飾的笑意。

    江元依聽出是誰的聲音,心一跳,緩緩轉過身。

    頭戴墨玉冠,穿著墨色騎裝,身姿高大俊朗,劍眉星目的公子站在離她不到一步遠的地方,見她回頭,微微俯下身。

    江元依後退一步:“好巧。”

    蕭拓搖了搖頭,唇角微掀,分明是多情公子的模樣。

    他說:“不巧,我特意讓人送了請帖去江家。”

    江元依臉微紅,不知該說什,她轉身朝前麵走去,其實腳步已經亂了不知該往哪走。

    蕭拓跟到江元依身邊:“江姑娘。”

    江元依腳步快了幾分,可她快幾步,身旁的人就跟上幾步。

    她終於忍不住停下,麵容羞紅成一片:“都看著呢,別跟著了。”

    蕭拓小聲道:“都是我們兩家的下人,不會亂說的。”

    江元依:“……”

    他長得尤其英俊年輕,眉眼帶著天生的慵懶和隨性,跟記憶中那個穿著盔甲的將軍像卻又不像。

    江元依恍惚了一下。

    蕭拓伸出修長的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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