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期過了大半,許時意終於知道了為什許建國之前會找她。
事情鬧出來的時候也許時意自己都沒有料到,她爹新娶的老婆,有的那對龍鳳胎,其實並不是他的兒女。
兩個孩子都三四歲了,許時意不知道她爹是怎知道的。
反正結局是很難看,許建國一個孩子都沒要,幹脆利落的鬧離婚,他的年輕妻子也不是個善茬,在財產上爭的很厲害。
這狗血又戲劇的發展是最近S市圈子的一手瓜,礙於許時意的緣故,她的小姐妹們也沒有在她麵前討論。
“他的孩子就隻有我了,”許時意和沈照深提起的時候,語氣還是有些複雜,“所以他之前對我的語氣很好…畢竟這個年齡了。”
大約是年輕新歡給他戴綠帽子的心理陰影,許建國又覺得還是自己的大女兒最好了。
無論怎說這也是自己的種,不可能有假,他的年齡也大了,再折騰下去更不容易有孩子,還不如現在就讀S大的許時意省心。
就連許時意沒怎搭理他,許建國還是在鍥而不舍的和她聯係。
“人總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沈照深一直沒說話,這時候才伸手抱了抱她,“你上次說這話的時候差點都要哭了,還記得嗎?”
半年之前,站在宴會廳,小朋友看著不動聲色若無其事,其實眼圈都要紅了。
沈照深沒說,他那時候和許時意想的一樣。
就算她不計較,他也會替她找補回去。隻是誰都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快,這出乎意料。
“誰要哭了?”許時意被他轉移了注意力,想想又笑了,“他活該,我不會同情他,也不會要他一分錢。”
她爹愛把錢給誰就給誰,許時意這學期進取到拿獎學金的地步,雜七雜八的收入過得也很好。
事實證明,她以前隻是不缺錢就無所謂揮霍的白富美。現在沒有靠山供她吃,許大小姐照樣能夠獨自美麗,讓所有想看笑話的人都服氣。
對於這種八卦,許時意都能抱著看熱鬧的心理了。
學期末,她和有些導師的關係不錯,和沈照深一樣,她的導師也邀請她去參加課外實習。
說是實習也就是幫忙打下手,許時意讀的專業也需要實習經驗,出來無論想進事務所還是做什都要容易一些。
“你不考研嗎?”在這種人生大事上,許時意還是糾結了一下,問了問沈狗。
沈照深馬上就要讀大四。他沒打算讀研究生,直接進入就業。
這方麵,他在大學的履曆就足夠輝煌,整天很忙的結果還是有回報的,他在這個行業的起步點就比其他人容易許多。
“沒興趣,”沈照深看了她一眼,“我不打算繼續深造,你也可以想想怎想怎走。”
他像是看穿許時意在想什,淡淡道:“不要拿我當崇拜對象,大小姐,我會覺得很不好意思的。”
許時意原本的想法的確是打算看看沈狗的。
“誰會崇拜你,”她趴在桌上,沒什形象的咬了口芝士蛋糕,“你就是反麵教材,避免我走上歪路。”
“如果你想讀研,現在拒絕了也可以。”沈照深沒理會她的嘴硬。
修長的手輕輕翻動著資料,他低垂著眼,神情波瀾不驚的平靜,“許時意,你想要什,這得你自己考慮。”
往前二十年,從小學到大學,許時意都沒有嚴格意義上的對什專注過。
有沈照深走在前麵的好處是,所有道路他都為她鋪平,不需要考慮什,連大學都夾雜著他的私心。
可是,這是不一樣的。
“…你變了。”
“嗯?”
“你居然會直呼我的名字,”許時意歎了口氣,譴責道,“崽崽,雖然我沒有要求你像是別人家的孩子一樣聽話,你也不能這樣。”
“……”
“皺什眉頭,我開玩笑的,”許時意看他神情淡下來,撇撇嘴,“我知道,我絕對不照抄你的作業,可以吧?”
也不是真的不懂他在說什。這是很重要的抉擇,選定了就沒有辦法回頭。
她想要什,許時意還真的沒有考慮過。
和沈狗一樣畢業入行也好,還是繼續在這條路上深造也罷。
真的好難選。
對導師的托詞是暫時擱置,許時意專心期末複習,掛科都像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許·年級排名前列·時意表示,要不是被糟心的爹媽逼的…她做夢都沒想過這輩子自己還有當好學生的一天。
暑假沒到,沈照深就找了一份正兒八經的事務所實習工作。
不再是小打小鬧的在教授身邊幫忙,他穿著西裝係領帶,要去聯係好的事務所工作。
許時意打著哈欠,靠在門框上看他。
她很少見沈照深穿著正式的時候。雖然知道他是律師專業,也沒有什實感。
直到現在,看著這張熟悉的臉一絲不苟的係好領帶,撫平袖口的褶皺,許時意才有了點真情實感。
“看什?”沈照深抬了抬眼,唇角一翹,“看你男朋友看愣了?”
他早就知道自己穿正裝的時候許時意會是什反應。大小姐再怎死不承認,眼底的光騙不了人。
“都看了二十年,怎可能看愣,”許時意揉了揉眼睛,“我隻是替你哀悼,以後你就遠離暑假這個詞了。”
這是屬於學生的專屬,無論如何,都和沈照深沒關係了。英年早就業,再也不是學生了。
想想以後自己也要這樣,許時意就感覺心好痛。
知道她說不出什好話,沈照深懶得理她。
“早餐放在桌上了,你一會兒睡醒了自己熱。”把資料拿好,沈照深走到玄關處,身後跟著還跟著小尾巴。
“中午我盡量回來,不回來也會給你打電話,”他瞥了眼,輕輕淡淡道,“別睡太晚。”
沈·作息老年人·照深投給她意味深長的一瞥。
這家夥自律到可怕,連帶著以往都是熬夜通宵快樂宅的許大小姐都被管製住。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要這聽話,不去做沈狗也不可能拿她怎樣——如果投喂不算的話。
“知道了,”許時意嘟嘟囔囔,“我也早睡了——你快點走,拜拜。”
才七點多,她完全是沒睡好,才被蹭醒的。
“親一下?”男生直起腰,站在門口,眸底含了點兒笑意,卻沒動。
他輕瞥著麵前的小朋友,抱著抱枕,臉上還有未醒的紅印,頭發也是亂糟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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