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陽光懶懶的,薑念整個人也懶懶的。
但這份懶散並沒有維持太久,在她聽到晏銘洲那句我後天要去一趟英國,就徹底被嚇醒了。
薑念抬頭,小臉皺成一團,問:“怎這急?”
“嗯,有個ic的項目要談。”晏銘洲抬眸看向她,“或者你跟我一起去,簽證我找人給你弄。”
ic不ic的薑念也不太懂,大概和科技類的有關,她對晏銘洲的提議很心動,可是……
薑念歎了口氣,遺憾道:“我過幾天試拍一組g家的樣片,比較重要。”
這些天她確實沒什大事,但雞毛蒜皮的小通告隔幾天就有一個。
“也沒事,那就回國再見。”晏銘洲伸手摸摸她的臉。
“見誰?”薑念很喜歡這種親昵,順勢縮進他的臂彎,環住他的腰,像貓兒似的蹭了蹭。
晏銘洲沒有點明,隻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晏銘洲。”薑念小聲地喊著他的名字。
“嗯?”
薑念雙手勾住他的脖子,表情十分正經。
“我知道國外的女生身材都很好,你出去不能亂看。”
“嗯。”
“不許去亂七八糟的酒吧。”
“嗯。”
“被搭訕了要第一時間告訴人家你是有家室的男人。”
“……嗯。”
“你笑什!”薑念捂住他的嘴巴,但晏銘洲眉眼間清冷的笑意還在。
薑念感覺掌心忽然被溫熱的唇瓣貼上輕吻了一下,癢癢的,立即燙到似的縮回了手。
晏銘洲垂眸和她十指相扣,語氣的誘哄再明顯不過:“如果你實在不放心,就和我一起去。”
薑念堅定地搖搖頭,“不行。我要工作。”
就分開幾天而已,g家的代言太難得了。
晏銘洲低低地“嗯”了聲,沒再勉強。
薑念趴在他胸前,想起些往事。
三年前第一次正式見晏銘洲是在一個瓢潑雨天。
沒記錯的話是二月二十號下午。
她出門前沒看天氣預報,隻匆匆忙忙帶上了父親入獄後檢察官交給她的檔案袋,等下了公交才發現原來風已經很大了,她還沒帶傘。
那日恰逢楠城寧安大道堵車,和相約的時間遲了半個小時。
他助理打來電話,如果薑小姐太忙的話,最好能提前通知我們。
她弱弱地說,我被困在雨了。
然後電話傳來一句寡淡低沉的聲音問,在哪?
在寧安大道。
她答。
天空灰蒙蒙的,破了洞似的雨越下越大。
幾分鍾後,一輛黑色的轎車緩慢地停在她腳邊。
她額上發絲沒一縷是幹的。
司機讓她上車,鑽入車廂,甫一對上那雙從容淡漠的眼,時間都似慢了幾分。
她隻占了座椅小小一角,連椅背都不敢靠。
冷?
他問。
那時她受寵若驚地搖搖頭,抱著檔案袋惶惶不安猶如坐牢。
接下去具體太詳細的細節,她也記不太清了,隻聽他最後用篤定的語氣告訴她說,這一千萬我可以幫你還。
而條件是,嫁給他,為期三年。
隻不過薑念沒想到這定下的三年倒成了往後的日日夜夜。
“我有辦法了。”
回憶停止,薑念倏然抬頭,眼有一絲狡黠。
“什辦法?”
“你之前是不是買過一對婚戒,你出國帶上好不好。”
這樣不用說大家也知道你結婚了。
晏銘洲落地英國倫敦希斯羅機場時,薑念正在攝影棚試拍。
g家新一季的產品出自設計師alessandrichele之手,靈感來源於1819世紀的幽靈戲劇,所有服裝故事跳脫傳統,千奇百怪,而中式絹扇,中國圖騰,東方刺繡等眾多古國古典元素穿插在細節。
薑念的眼睛是古語詩詞中非常典型的“明眸善睞”,每次看鏡子,她自己也對父母賦予了這雙眼睛十分滿意。
但意大利過來的這位化妝師卻在她眼尾做了不少修飾,使得雙眼看起來細長冷豔,失去了原來溫婉的味道。
按她自己的審美來看,其實並沒有很好看。
更偏向於西方人對東方美人的刻板印象。
“我現在長這樣。”薑念趁化妝師去拿衣服,忍不住拍了張自拍給晏銘洲發過去,又問,“是不是變醜了。”
男人感受到手機震動,摁了摁略有些疲憊的眉峰,點開照片,兩指放大,上下滑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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