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梁霧咬了咬牙，要不是有帽子遮住，她此刻看上去定是齜牙咧嘴的。

    “路城，可真有你的。”她哼哼著，幾乎是用氣音在說。

    對方隻是挑釁地看著她。

    梁霧舔了下嘴唇，如實交代道：“因為中午那檔子事，導致我下了課也不太想回到辦公室，所以隨便找了個地方看書，沒想到又遇見了另一位出乎意料的人。”說到這，她停頓一秒，才繼續，“這人叫曾向嶼，是我大二時一門基礎課的課友，他曾經——”梁霧在腦海中搜羅一個準確的詞匯，“騷擾過我很長一段時間。”

    傾聽者掀了下眼皮。

    “對外界宣稱我是他的女朋友，給我發露骨的色情短信，甚至跟蹤我。”回憶起兩年前的那段時光，她說得輕描淡寫，仿佛是在講述第三人稱的故事，“有一次大型考試前，我去圖書館複習到半夜，步行回停車場的路上，被他截住……”

    路城臉色變了，抿著唇，目光膠著在她臉上，沒出聲。

    “但他沒對我進行實質性的傷害，因為我反擊了。”梁霧見他動怒，兩側腮幫子都緊起來，連忙安撫，順順毛，“已經過去了。今天見到他，隻是覺得很惡心。”

    “說具體些。”路城突然開口，連自己都沒注意到，他的嗓音沉了幾分。

    ……

    兩年前這樁事情除了當事人外，無人知曉。

    梁霧就連方詞玉也沒說過。

    那會兒是考試前夕，學校的圖書館總是開放到淩晨，埋頭苦學的學生們數不勝數，當時的梁霧也是其中一員。

    溫哥華平時的治安相比於北美的其他城市來說要好很多，恐怖暴力事件也很少，雖然學校為本校學生提供傍晚的safewalk，但實際上預定的人少之又少。

    那晚梁霧結束了複習，從圖書館到停車場的路上，被一位‘熟人’攔住去路。曾向嶼出現在這條羊腸小道上並不會是巧合，兩側都被樹林覆蓋，這條隻有兩人窄的小路在午夜時分也不會有人經過，如果想要不知不覺帶走某個人，最合適不過。

    曾向嶼先是像往常一樣對她噓寒問暖，今日的學習如何，複習怎樣，吃得好不好……

    最後又是以表白結尾。

    在這樣的午夜以及周圍環境，梁霧的警惕性要比平常高了不少，碰見曾向嶼讓她本就疲憊的神經再次緊繃起來。

    “梁霧，我都追你小倆月了，你裝什裝？”似乎因為梁霧的冷漠無視，讓曾向嶼大發雷霆，他幾乎是咆哮著吼出來。

    “還需要我說得再清楚點？”梁霧停下腳步，與曾向嶼保持一定的安全距離，皺著眉，“我不喜歡你，將來也沒可能，別糾纏我。”

    曾向嶼大概是喝了些酒來的，冷笑著，嘴不停念叨著什。

    梁霧看出他的異樣，心咯一聲，轉頭拔腿就跑，卻被對方一把抓住頭發，狠狠地拉了回去，同時，她的口鼻被人從身後捂住，發不出任何聲音，呼吸也急促起來。

    曾向嶼就這連捆帶邦將她帶進附近一棟教學樓的隔間。

    “梁霧，你看我對你多好？都不舍得在外麵，要是換個人，那片小樹林豈不是更加隱蔽？”曾向嶼是有備而來，梁霧雙手被反剪在背後，整個人被曾向嶼抱到操作台上，就算她拚命反抗，仍是拗不過。

    梁霧穿著牛仔褲，兩整條腿都被包裹起來，不僅將腿型修飾得好，更顯腿長。

    “真想射在你臉上。”曾向嶼近乎癡迷般看著梁霧，一手捏著她的下巴，逼迫她抬起頭看著自己。

    梁霧已經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這個時間段，學校警衛們剛好結束了第一次巡邏，而且這又是間需要刷卡才能操作進來的隔間，大概是某個實驗室的器材室，能見到貨架上的瓶瓶罐罐。

    她隻能依靠自己。

    曾向嶼如果說這樣的汙言穢語還好，這下立馬讓梁霧抓到蛛絲馬跡，她腦海中浮現出近期發生的糟心事，覺得事情這下就可以說通了。

    “所以說我最近收到的性騷擾短信，全部都是你發出來的？”梁霧頭發淩亂，冷聲問道。

    都到了這一步，曾向嶼壓根也沒想著要瞞下去，點點頭，“是我。”接著又笑了幾聲，鏡片後的一雙眼滿是興奮與得意，“喜歡嗎？那私密的話，情人間才會講得出口，我全部毫無保留的給了你，梁霧，你說我多喜歡你？”

    “在推特上，將女同學們照片發布出去，並且配文汙言穢語的，也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