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車，凱瑟琳開車，阿曆克賽教授坐在後麵，周然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進去。

    “周啊，”阿曆克賽教授叫了周然一聲，周然趕緊回頭應是。

    “你對這次的事情有什想法嗎？”阿曆克賽問。

    “教授你是哪方麵啊？”周然覺得阿曆克賽問的方向太大了，不知道怎回答。

    “廢話，當然是地外智慧生物的可能性了，其他的有什好的，那大的圈子折騰了幾年也沒折騰出個所以然來。”阿曆克賽的暴脾氣就上來了，“一群老古董，四年前剛發現的時候我就堅持這絕不是自然現象，一個個覺得是我太敏感了，肯定有其他的解釋。現在呢，解釋個屁，加上15年克普勒的故障，白白浪費了四年。好在去年眼建好了，總算能找點事做，不用幹等著。”

    “這顆星我高中的時候就關注了，開始我也認為肯定有什別的緣由，不過這次準時眨眼，我覺得也沒有什更好的解釋了。”周然組織了一下語言，接著，“未雨綢繆，總不是壞事。自從帝國解體後，人類承平日久，燈塔國沒了對手，也是自甘墮落。這對於普羅大眾是個最好的時代，可對於我們這些人，這是最壞的時代。”

    “句政治不正確的心話，隻有戰爭才是人類科學進步的強心針。宏觀物理在可以預見的未來是走不出相對論的樊籠的，量子力學這塊太前沿了，我了解的不深，感覺始終是在盲人摸象。近二十年進步最大的全都是在應用科學上。打個不恰當的比方，這些應用科學方麵的進步就像是在木頭上雕花，換各種工具雕，雕的越來越美，可始終不過是在雕花。”

    歎了口氣，周然接著，“手機是越做越先進，可火星還是上不去。不要火星了，月球nasa都要搞一個重返計劃，還不知道搞到什時候。和平年代沒有動力啊。前些年你上個月球，無數人跟在後麵罵，這錢拿去改善大家的生活多好。摔了兩架航飛機，民意立刻就爆炸。星辰之上，怎可能是一片坦途。看看東麵的霓虹，一個福島燒了6年，整個自衛隊沒有人敢進去處理，就讓燃料棒在那燒，放射性水往海排，一排就是6年。沒人敢奢求霓虹有帝國在切爾諾貝利的犧牲勇氣，可如此這般不負責任，真的是讓人心涼。”

    周然轉過頭看著阿曆克賽教授，認真的道，“我是真的希望戴森球是真的，甚至於希望對方文明的遠征艦隊就在路上。可能我太自私了，人生不過百年，白駒過隙，轉瞬即逝，隻有當有一把達摩克斯之劍懸在人類的頭頂上，或許在我們有生之年，才能看到人類走出太陽係這個搖籃的那。有時候我是真的怕，這個敵人還是我們能看到的，如果是高了我們兩三級的文明呢？路過這，隨手一揮，就把我們毀滅了，甚至可能是無意識的，就像花毀滅了瑪雅帝國一樣。毀滅你，與你何幹？”

    阿曆克賽靜靜地聽著，等周然講完，沉默很久，久到凱瑟琳開車都已經不安起來，不停的通過後視鏡瞄著父親。

    良久，阿曆克賽沉沉地道，“你是個好孩子。我像你這大的時候，也做過夢。把紅旗插上火星，插上奧爾特雲，甚至插上比鄰星。那時覺得，不過是區區四光年，科技再發展一點，在努力一把，哪怕是用一代人的時間也飛過去了。但我們這些科學家不過是拉車的馬，我們可以拉得快一點，再快一點，可是這倆馬車的方向，卻不是由我們可以決定的。帝國一朝破碎，我們這些人的心比誰都痛，縱使帝國有千般不是，在宇宙的黑暗中，她始終是一直向前的。來到這，我很慶幸這個國家依然有夢想，無論是口號還是行動，都在向著星辰大海奔去。無論這次的事情結局如何，未來確實已經向著我夢見過的方向掉頭疾馳了。周，在這個浮躁的年代，能靜下心來走上文這條路的孩子已經不多了，難得你也很有自己的想法，並不是個蠢人。新的時代就要到了，好好做自己的事，抓緊一切時間好好做學問，或許有一，我們的夢想都會實現。”

    車停了，阿曆克賽打開車門，對凱瑟琳，“凱西，帶周去吃個飯，好好轉轉，熟悉一下，未來是你們的，我就不和你們年輕人一起了。下午不用送我。”完，大踏步向辦公樓走去，步伐堅定有力，仿佛年輕了二十年。

    凱瑟琳注視著父親的背影，轉過頭看著周然，眼角似乎有些濕潤，溫柔的，“謝謝你，很久沒有見過父親這樣雄心勃勃了，你知道嗎，當你出毀滅你與你何幹的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父親年輕時的樣子。你真的很好看。”

    周然尷尬的撓撓頭，不好意思的，“和教授這樣的人在一起，就有一種很舒服的感覺，不由的就把心話都出來了。”

    凱瑟琳笑著，“我今很高興，不如一起去喝一杯吧？”

    “別別別，”周然趕緊認輸，“下午還有不少事呢，你千杯不醉我可不行，下次吧下次吧，聽你們學校的食堂飯菜可謂一絕，帶我去嚐嚐吧。”

    到食堂，凱瑟琳頓時眉飛色舞起來，“那是，在食堂吃慣了，我都不愛在外麵吃飯了，走走走。”

    來到風味軒，正值午飯的時間，熙熙攘攘的很是熱鬧。兩人買了飯菜找了個空桌坐下，凱瑟琳指了指周然碗的糖醋排骨，興衝衝的，“快嚐嚐，我特喜歡這的糖醋排骨。”

    周然夾起一塊放進嘴，香甜可口，軟硬適宜，不由感歎，“果然是色香味俱全啊，可恨這沒有文係，不然我一定到這讀研的。”

    凱瑟琳哈哈大笑，“這次的項目不知道多久，你可以在這吃。順便一下，我的廚藝也是很棒的，時候爸媽吃飯都很隨便，我就受不了，苦心學做菜，這個國家最棒的就是美食了，怎都學不完。”

    完笑眯眯的看著周然，“過幾我給你露兩手，怎樣啊？”

    “卻之不恭，受之有愧啊。”周然笑著。

    “有什愧，就看在你讓我父親年輕二十歲的份上，給你做飯我都願意啊。”凱瑟琳盯著周然，半開玩笑半認真的。

    “行啊，”周然心情很好，也順嘴，“那我可就有口福咯。”

    “對了，蘇素從昨晚到現在怎一直沒消息？”兩個人邊吃邊聊，周然突然想起蘇素來。

    “哦，她啊，今早跟我父母回國了，今應該都很忙吧。她爸媽幾年回來一次，就放她們姐妹倆在家，也是真的狠心。”凱瑟琳夾了一塊麻婆豆腐放進嘴，邊嚼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