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道計劃第一次緊急會議通過加密網絡召開。經過領導著大腦與神經研究的張教授將情況詳細匯報後，會議上所有人都陷入了寂靜。

    良久，楊院士第一個發聲，“大膽假設，心求證，張教授的推論可能性我覺得非常高。簡單的往往是最正確的，我們已經可以把這一行為視作未知生物對人類大腦的入侵。漢道計劃啟動之時，在座諸位就應當對最壞的情況有了足夠的心理準備，不會心存幻想。我們可以確定，已經有未知的生命來到了地球，而且早於前幾日的ki 84685事件，但與本次事件有著足夠充分的聯係。”

    “同意。”“附議。”“我讚同。”眾人紛紛點頭。

    “那他們的目的是什。”楊院士接著。

    “首先可以確定的是，他們絕無可能是發現了人類文明後才過來的。人類的第一道電磁波信號還要169年才能到達ki 84685，在這道光錐之外，我們對於他們來就是不存在的。隻要我們物理的基礎不是錯的，可以斷定他們必然不是為了人類而來。”阿曆克賽教授發言。

    “這一點可以與近期的溺水事件相互印證，把這一行為視為對人類大腦的入侵，可以看出此類事件的隨機性很高，而效果進展緩慢，排除掉我們還沒有發現的，直到昨對方才得到了唯一在入侵後存活的成功案例，這還是在ki 84685事件後他們入侵頻率暴增的情況下。此類行為可以視作他們與人類文明的初次接觸，足以判斷他們完全沒有做好地球上有了我們人類文明的準備。”張教授表示讚同並補充到。

    “一個可以星際航行的種族，應當擁有抹殺人類文明的能力。而對方選擇這種方式與人類接觸，可否判斷他們在試圖與人類交流？”安全部的部長開口詢問。

    “我們不能也不應當對未知生命的善意抱有幻想，尤其是在他們試圖入侵人類大腦的情況下。另外，基於他們的這種能力，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他們是否屬於寄生生物。”一名生物學家突然開口。

    “被入侵者的大腦中沒有檢查到物理破壞的痕跡，並且兩個獨立發展的生命體係可以互相共存的可能性在統計學上可以視作不存在。”有人表示反對。

    “等一下，我的學生剛剛向我提出了一個重要的問題，我之前忽略了這個問題，那就是，未知生命是如何控製人類選擇溺水的？”張教授突然。

    “從已知的情況看，對方有能力在人類的睡夢中接管人類大腦。”安全部的部長開口，“如此看來我們在睡夢中處於不設防的狀態。”

    “在夢中大腦可以視作沒有自由意誌的狀態，有思維，但缺乏自我認知。清醒後的回憶會以第三人稱的視角呈現證明了這一點。這個狀態與深度昏迷導致的自由意誌重啟不同，可以視作一種自由意識在休眠的空白期。”

    張教授思考了一下，接著，“我們可以大膽地假設，對方的入侵能力與我們的自由意誌相衝突，以至於在自由意誌存在的情況下對方無法控製人類大腦。可以斷定，隻有在睡夢狀態下強行控製人類溺水以進入深度昏迷狀態，然後在自由意誌重啟過程中對方才能趁虛而入。而對方對人類大腦的控製不足可能是之前幾百例溺水死亡案件的直接原因。”

    “張教授，你組建新的團隊，直接對我和一號首長負責。”楊教授與一號首長溝通了數分鍾，下了決定，“既然已經有了接近成功的案列，我們有理想相信對方已經接近甚至完成完美控製人類大腦的地步，這是一場我們從未接觸過的戰役，我們甚至無法判斷敵人在哪。研究決定，群星計劃的優先級下調到乙等二級，巡計劃重點放到太陽係內部，長城計劃現在改由張教授領導，上調到甲等一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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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然坐在岸邊，看著在水像一條美人魚一樣遊來遊去的諾諾出神。

    下午的夢境太真實了，真實到他現在的腦袋還是昏昏沉沉的，大腦處於一種分不清虛擬與現實的狀態。腳伸在水，一陣風吹來，周然正想著夢中諾諾冰冷的眼神，不由打了個寒顫，汗毛孔都豎了起來。

    周然還是有些懷疑。那個夢境太真實了。和之後的神秘空間不同，他能很自信的確定那時是在做夢。然而在這之前，諾諾的那個眼神，那個研究手掌的動作，那個張嘴但自己沒有聽到的聲音，一切都太真實了了。如果那是夢境，他真的很懷疑自己是否失去了辨別記憶中夢境與現實的能力。

    “哥，你不冷啊，趕緊下來遊啊，坐在上麵別感冒了。”諾諾溫柔的聲音傳了過來，打斷了周然的沉思。

    周然看著諾諾趴在岸邊紅彤彤的臉，甜美的笑容，不由嘴角上揚。

    那一定是在做夢，周然想，我的諾諾就在這，誰也沒有把她搶走。

    一個魚躍入手，濺了諾諾一臉的水花。周然奮力向前遊去，生氣的女孩緊緊的跟在後麵，追逐的身影好像兩條魚。

    在水中一番追逐打鬧之後，兩人靠在岸邊，手搭著泳池頭靠頭擠在一起。周然突然問，“諾諾，你想回家看看嗎？”

    “啊？”諾諾一驚，抬頭看著周然。

    “都兩年多了，要不要回去看看你的爸媽？我一直把你留在身邊，都把這事忘記了。該回去給他們上上墳添添土了。”周然低聲。

    諾諾的眼睛一下子紅了，眼淚在眼眶打轉。

    “我一直覺得你把這些事埋在心。雖然跟我在一起你好像什都不在乎的樣子，可是那些痛苦就埋在那，不釋放出來，會憋壞的。”周然笑著頂了下諾諾的腦袋，“之前一直忙著學業，現在嘛，誰知道世界末日什時候就來了，抓緊時間把想做卻還沒做的事情做完吧。”

    諾諾的臉靠在周然的肩上，想了一下，“那凱瑟琳姐姐怎辦啊？你們現在不是在合作什項目嗎？你走了真的可以嗎？”

    “你不生凱瑟琳的氣啦？”周然見她竟然考慮凱瑟琳，奇怪的問。

    “凱瑟琳姐姐是個好人，我想明白了。我們帶她一起去吧？可以嗎？”諾諾輕聲。